向上的階梯在那一天向我打開,伴隨著殘酷的代價。
——賈拉德
為什么阿依諾可以找到這里?
其實答案簡單地出乎意料。
賈拉德不是一個富裕的人,他只是一個沒有成年的男孩罷了。
他能有多少錢購買他所需要的藥材,或者說他能選擇什么地方來購買這些東西。
答案就是西區(qū)唯一也是帝都碧翠絲藥品價格最便宜的藥店。這個只要問一問就可以知道了,阿依諾一開始鎖定的目標就在西區(qū),而西區(qū)只有一間藥店,那就太簡單了。
當阿依諾拿著玻璃瓶來到這家店時,店主一眼就認出了這是出自他家的藥物。
經(jīng)過阿依諾的描述,店主的確認,阿依諾可以百分百肯定賈拉德一定還會來這里。
只是要把賈拉德留下,還需要店主的幫忙。
因為一開始吸取了去往南區(qū)的教訓,阿依諾這次記得很牢靠,換成了非常普通的衣服,所以一開始瘦削的店主并沒有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它的態(tài)度轉變是在阿依諾拿出了一把銀幣之后。本來滿臉嫌棄立刻變成了滿臉討好的神色。精明的店主立刻就知道阿依諾可能身份不普通。畢竟這樣的數(shù)額西區(qū)的人能有幾個可以拿得出來。
這次,阿依諾也沒有太多心疼。反正這也是賭場贏的錢。
斗獸場已經(jīng)被封鎖,賈拉德剩余的藥品肯定是拿不出來了。
很大可能,他今天就會出現(xiàn)。
所以阿依諾在樓上靜靜的等待。
幸好,這次她沒有失望。她等到了。
面前的賈拉德面如死灰,仿佛無力抵抗一般。
而且一直離她遠遠的,估計是害怕又會中了安眠花的花粉吧。
“請不用那么警惕,我只是想和你談談?!卑⒁乐Z坐了下來,甚至還倒了一杯茶,順便也給賈拉德倒了一杯??吹剿姆磻?,阿依諾心中明了,他也還記得她。
“你一個失主和我一個小偷有什么好談的,你不應該直接找警衛(wèi)隊嗎?”賈拉德依然保持著警惕,不敢上前。他可是還記得當時一進入房間就暈倒的事情,而醒來后,才知道,就是這個女孩做的事情。
其實你偷得的東西沒一件是我的,阿依諾在心里默默說道。
賈拉德之前偷了不少房子里面精致的小擺件,還順走了兩枚金幣。但是這里的東西沒一個是她阿依諾的。
房子是加雷斯的,錢也是加雷斯的。阿依諾最多算是一個暫住的免費租客而已。
阿依諾自然也不好厚著臉皮說沒關系,你偷得那些東西就算了,我找你是其他的事情。這要是被加雷斯知道了,呵呵。
輕輕地咳嗽一聲,阿依諾說道:“那些東西的事情,以后再說,我現(xiàn)在來找你是為了另一件事情?!?p> “什么事情?”
“你在賣給我們的蔬菜里面下毒了嗎?”阿依諾不打算拐彎抹角,而是直奔主題。她已經(jīng)不想在迂回下去了。
“你說什么,我才不會干這樣的事情。”賈拉德的情緒突然激動起來,臉立刻漲的通紅,一點冷靜都沒有了。
“可是,卡爾勒確實是吃了你的蔬菜做成的沙拉而中毒,而且這個毒是加上去的。只有他吃的那份是用的在你那里買的蔬菜?!卑⒁乐Z沒有動容,她也沒指望對方會立刻承認。真的罪犯要是都是那么老實,那警衛(wèi)隊的存在也就如同玩笑一般了。
“卡爾勒?你說的是當初那個和你差不多大的男孩?”
“記性不錯,對,就是他。所以你還有什么想說的嗎?”
“我才不會對我的恩人做那樣的事情,等等,他中毒了嗎,他現(xiàn)在怎么樣。”賈拉德立刻開始反問起來阿依諾。
“恩人???”這下輪到阿依諾困惑了。
“你說卡爾勒是你的恩人?”
“對,那個男孩我一直記得?!?p> 這下阿依諾徹底迷茫了,事態(tài)的發(fā)展出乎了她的意料。她怎么也沒想到賈拉德會說這樣的話。
等等……
“那天,你到底是怎么逃走的?”阿依諾覺得這或許才是關鍵。
當時卡爾勒就提出了放他走的建議,只是阿依諾并不安心,打算等待白天杰恩斯先生拜訪的時候,再放走他,所以沒有立即同意卡爾勒的請求。但是第二天,賈拉德就連人帶錢地不見蹤影了。
而事情的真相是,賈拉德的確在身上藏了小刀,等一切安靜下來后,他拿了出來,卻不想被再次回到客廳的卡爾勒給看見了。
當時賈拉德的心頓時沉入谷底,已經(jīng)預料到了要被送到監(jiān)獄的場景。但是卡爾勒只是松開了繩子,還非常關切地問如果缺錢地話,他今天剛有。
是的,沒有想錯,兩枚金幣卡爾勒主動給了賈拉德。對于對金錢沒什么概念的卡爾勒來說他壓根就不明白他到底給出去一個多大的數(shù)字。
這番舉動,把當時的賈拉德雷得不清。仿佛感覺自己做了一個不真實的夢。
而在聽完故事的來龍去脈以后,阿依諾更是尷尬地以手覆面。
如果這個給錢的人是別人,阿依諾就當一個笑話,但是如果主人公是卡爾勒,那估計還真有可能。
自己本來是怕卡爾勒擔心,所以說辭是自己放他走了,沒想到是他半夜主動把他放跑了。
當然,阿依諾也不可能去指責卡爾勒。
五枚金幣是他和阿依諾共同的財產(chǎn),理論上來說一人一半,他同樣也有處置錢財?shù)臋嗬U嬉f指責的地方就是卡爾勒當時的決策實在輕率了,要是賈拉德是心腸狠毒的人,結果是什么就不好說了。
當然,現(xiàn)在的阿依諾同樣也被這個故事雷得不清。
但是沒有任何懷疑,阿依諾立刻就相信了賈拉德的說辭,荒謬到不真實恰恰是卡爾勒的作風。真要是謊言的話,也會編造得更加合情合理。
“那你之后,有沒有再度入侵過我們的房子?”阿依諾繼續(xù)問道。
“沒有,我不是沒有良心的人,而且你……還那么厲害,捆人的繩子壓根就解不開,我也不敢了?!?p> 阿依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