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如鏡的金簪。
和拂曉一樣的金簪。
如果她們是有組織的,那么這個組織可能全是女人,而這些女人都會有一樣的金簪。當(dāng)然,也有可能姐妹情深,買了一樣的金簪。
陸白蘇顯得有些憂愁,他一直在看著手中的金簪。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卻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來。不過有一點,他能夠肯定,這支金簪無疑是個有力的殺人武器,畢竟也是以身試法過的人。
清晨,陽光透過兩扇窗戶間的縫隙直刺進(jìn)來,就像是一把會發(fā)光的劍一樣。
陸白蘇還坐在床上,他直勾勾地盯著門框。
門框還是那個門框,然而陸白蘇卻饒有興趣地看著,仿佛是在看一件稀世珍寶。
終于,他還是站了起來,走到門框邊,撿起那邊上的一封信。
陸白蘇看了一眼信封,他的感覺有些糟糕。
又是吳買愁的信。
難道他判斷失誤,吳買愁并沒有死,只是躲起來了?又或許,他的判斷沒有失誤,畢竟陸白蘇認(rèn)為吳買愁已死的消息寫信之人并不知情。
不過,他再次看到吳買愁的信,倒是真有點不自在。
信中寫到,要約他見一次面。
雖不知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但陸白蘇還是決定赴此一約,畢竟他也想看看這人究竟是不是吳買愁。
樹林。
一大片樹林。
陸白蘇需要在這里找到約定的人。
這雖然不是大海撈針,但也許比大海撈針還難,因為陸白蘇必須在一刻鐘之內(nèi)找到人。
其實這也不過分,如果真是吳買愁,那他怕被追殺的人找到,所以找了一個這樣的約定地點和規(guī)定了約定時間,也就不難理解。
這對于大多數(shù)人而言,的確是一件很難做到的事情。但陸白蘇不一樣,在這諾大的樹林里,他就像是一只永遠(yuǎn)都不會飛累的鳥一樣,穿梭于樹林之間。
剛好一刻鐘。
他的眼前站著一個人,從背影來看,是一個擁有很好身材的人。莫非是吳買愁為了掩人耳目,女扮男裝?
絕對不是,就算吳買愁瘦了,他也不可能會有這么美的身姿。這只可能是女人。
陸白蘇在那人的身后問道:“是吳買愁讓你來的?”
“我就是吳買愁?!?p> 那人轉(zhuǎn)身,陸白蘇卻笑了,臉上帶著驚訝,還有高興。
陸白蘇道:“你好了?”
那人道:“我又沒病?!?p> 陸白蘇道:“可是你中毒了?!?p> “你錯了,我沒有中毒?!?p> 陸白蘇沒有反駁,因為他知道她和她的姐妹總是會說一些謊話。所以不管真假,他也不會介意的,因為此刻站在他面前的絕對是一個健健康康的人。而這,不正是他所希望的嗎?
陸白蘇笑道:“無所謂了?!?p> 如鏡也笑了,水靈靈的眼睛也跟著笑了,極為好看。她走到陸白蘇的跟前,踮起腳尖,鼻尖幾乎就要碰上了另一個鼻尖。她的心突然跳得很快。
陸白蘇沒有動,連他的心都好像沒有動。
面對如此魅惑的舉動,陸白蘇卻無動于衷,這不得不讓人懷疑他到底是不是男人。但實際上,他真真確確是個男人,而且還是一個長得十分英俊瀟灑的人。
可是,他卻是一個內(nèi)心極其冰冷的男人,這種冷是一種比百里勝楠還冰冷的冷。雖然他憐香惜玉,雖然他溫柔儒雅,那他卻總是能讓自己的一顆心不為外物所擾,不為他人所動。
如鏡輸了,她自認(rèn)為天底下沒有幾個人能經(jīng)受得住這種考驗,然而陸白蘇卻做到了。她惱了,但更多的還是不甘心。
“無趣?!比珑R嫌棄道。
陸白蘇禮貌性地笑了笑。
如鏡接道:“算了算了,我這次來呢就是想要回我的金簪的。金簪呢?還給我吧?!?p> 如鏡伸手討要。
陸白蘇拿出金簪,又看了看。
如鏡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道:“怎么,不舍得嗎?要是不舍得的話……”
陸白蘇以為她要說送給他,結(jié)果如鏡道:“不舍得話,我也不會給你的?!?p> 陸白蘇笑道:“這本來就是你的,我又怎么會不舍得。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p> 如鏡接過金簪,問道:“好奇什么?”
“好奇你與你的姐妹們是不是都會有一支一樣的金簪。”
“嗯,是啊?!?p> “你是不是有很多姐妹?”
如鏡笑道:“多又如何,不多又如何?”
陸白蘇知道在她們身上是問不出什么的,不過他還是問了,結(jié)果的確問不出什么。
“你們該不會是一個神秘的組織吧?”
如鏡頓了一下,而后開懷大笑,她那雙迷人的眼睛一直盯著陸白蘇看。
“你猜?!?p> 話剛說完,她便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回答?!?p> 如鏡轉(zhuǎn)身,一臉茫然,似乎什么都不知道,“告訴你什么?”
“告訴我你是不是吳買愁?”
“我是不是吳買愁難道你不知道?”
“你不是?!?p> “這不就得了?!?p> “可是你卻可以是?!?p> 如鏡不懂,問道:“這是什么意思?”
“那個假裝是吳買愁,給我寫信的人是不是你?”
如鏡意會,笑道:“好吧,我就告訴你吧。是我?!?p> 陸白蘇問道:“那真正的吳買愁呢?”
如鏡道:“他已經(jīng)死了?!?p> “怎么死的?”
如鏡沉默,眼里似乎有些憂傷,還有些恐懼,“他是被一朵極藍(lán)極艷的鳶尾花所殺。”
花是殺不了人的,陸白蘇自然知道。
“所以你就假扮他,可是你為什么要陷害秦識,說燕如絲是他殺的?”
“哼!那個道貌岸然的小人,就算不是他殺的,也肯定與他脫不了干系!”如鏡突然變得很氣憤,白皙的臉也因此變得紅了起來。
“你可有什么證據(jù)?”
陸白蘇這么一問,倒把她難住了,因為她根本就沒有任何證據(jù)。
“我暫時還沒有,不過我一定會揭穿他的!你是不是要幫他?”
如鏡投身過來的眼神,簡直就要把他吞掉似的。
陸白蘇淡然道:“我只幫真相?!?p> “好,這可是你說的?!?p> “是我說的。我還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如鏡的態(tài)度緩和了下來,說道:“你問吧?!?p> “你假裝吳買愁要我不要相信秦識,我現(xiàn)在能夠理解,可是你現(xiàn)在為什么又不繼續(xù)假扮下去?”
“因為我這人向來不喜歡欠別人什么,你既然救了我一命,我自然不會再利用你?!?p> 陸白蘇苦笑,他調(diào)侃道:“可是你沒有中毒?!?p> 即使謊言被揭穿,如鏡也一副沒所謂的模樣,她笑道:“但你救了我一命?!?p> 陸白蘇站在原地,望著如鏡離去的身影,直到完全消失。
06
金簪。
當(dāng)陸白蘇聽如鏡說到她們姐妹都會有一支一模一樣的金簪時,陸白蘇突然知道秦夫人的房里究竟缺了什么。
在秦夫人的梳妝臺上,各式各樣的簪釵都有,卻獨獨沒有金的。
如果她是其他人的夫人,也就罷了??墒撬乔刈R的夫人,這很難不讓人聯(lián)想到某些聯(lián)系。
可是他現(xiàn)在還想不明白,如果她與如鏡她們是一伙的,那她的失蹤又是怎么一回事。還有,夜明珠是被誰偷走的,現(xiàn)在又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