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一條粗壯的胳膊在空中飛轉(zhuǎn),在周圍百姓們呆滯驚愕的目光下,帶著洋洋灑灑的一片猩紅狠狠地墜落在地,也似鐘聲般深深敲擊在場間所有人的心里。
在短暫的寂靜中,人群騷亂了。
過慣安穩(wěn)日子的民眾哪里見過這樣的血腥場面?
哭喊聲、尖叫聲霎時此起彼伏,嘈雜一片,大街上的人們頓時炸開了鍋,很快四散而去。關(guān)門的關(guān)門,關(guān)窗的關(guān)窗,有的膽子大的扒著門縫偷眼往外瞧,也立馬被自己的婆娘揪著耳朵往屋里拽。
這萬一鬧出人命,官服詢問起來也是個麻煩事兒,因此這種情況下,人們?yōu)榍蟀卜€(wěn),干脆來個不聞不見。
“好快啊,瞬間清凈了不少嘛~”
王政抬起右手遮在額前環(huán)顧四周,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渾然不覺自己剛剛的舉動有多么的攝人。
而最慘的莫過于手臂的主人,在茫然一瞬后,撕心裂肺的嘶吼聲便自其喉中發(fā)出,聽著很是凄厲。
這光頭也是個狠人,否則也無法在黑龍幫爬到一個帶著十?dāng)?shù)手下的小組長,只見他在短暫的出聲發(fā)泄痛苦之后,竟咬牙強忍了下來,可那襲遍全身的痛意卻還是使得他臉上那條刀疤微微抽搐著。
他呼呼喘著粗氣,疼痛使得他渾身早已濕透,他捂著依然血流不斷的斷臂處,眼神之中的怨恨毫不掩飾地投向了那一身青衣的年輕人。
“好小子!竟敢得罪我青龍幫。你知不知道‘死’字怎么寫?!?p> “我當(dāng)然知道,現(xiàn)在的情況是,你知不知道‘死’字怎么寫?”
王政負(fù)袖而立,平靜地看了過去,他不會同情這樣欺壓普通百姓的惡人,如果這世界的規(guī)則是恃強凌弱,那么他會毫不客氣的揮劍將之?dāng)財?!即使將來會遇到各種危險。
誠然,若是有人欺負(fù)到他或他的親朋好友頭上,他也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這青龍幫的光頭小組長怔了怔,沒想到,這小子似乎完全不懼青龍幫的威名,這在東河縣簡直是不太可能發(fā)生的事情。上次發(fā)生這樣的事情還是十年前,那時他還只是個普通組員,當(dāng)年那人也是一人一劍,可出手卻都是一擊斃命!想到這里,他不禁打了個冷戰(zhàn)。這樣的人已不是他能夠?qū)Ω兜牧?,只怕得請三?dāng)家的來了。
“哼!今兒個,是我們栽了,咱們來日方長!小的們,咱們走!”
說完,光頭組長的那些手下一個個忍痛從地上爬了起來,其中兩人上前將他攙扶著轉(zhuǎn)身,準(zhǔn)備回到青龍幫東河縣分舵。只是在這時,王政輕飄飄的聲音從后面?zhèn)鱽恚皩⒛愕氖直蹘Щ厝?,興許找個名醫(yī)還來及接續(xù)上去。”
只見光頭組長給旁邊的手下使了個眼色,那人便去將地上的斷臂和九環(huán)刀撿起,一眾人就這樣灰溜溜的走了。
王政來到掌柜的面前,嬉皮笑臉道:“掌柜的,我?guī)湍阙s走了他們,這食宿費可不可以免了???”
下山之后的這段時日,不想風(fēng)餐露宿那還是得靠銀子。雖然此前從王立業(yè)那兒得來些“精神損失費”,但還是能省則省吧,他的歷練之路可不能止步于此。
掌柜的看著眼前救下了這間傳承了三代的客棧的年輕小哥,想也不想便答應(yīng)了下來,他心里也是有了計較,過段時間就將這間客棧變賣了去往別的郡縣去重新營生,因為他知道,雖然今天這年輕小哥幫忙保下了這間客棧,可是以后呢?這青龍幫的勢力在整個青陽郡那可都是屈指可數(shù),就連郡守府都得禮讓三分,對于青龍幫的橫行跋扈從來都是睜只眼閉只眼。
掌柜的凝望著客棧的牌匾,重重嘆了口氣,便顫巍巍的向里走去。
王政看著掌柜的那似乎變得有些佝僂的背影,心里卻是想起了小梁山上的那個背影。心里暗暗下了一個決定:“李老頭,就讓這青龍幫成為咱打響一劍門聲名的第一槍吧?!?p> 他留那光頭一命,一是這青龍幫既然人人懼怕,那么勢力定然不小,他不想一下子得罪死,二是想借這光頭將青龍幫背后的人物給釣出來,這樣一來大家都在明面上,至少他的實力也是在今天顯露了一點出來,對方必然也是不敢直接與他對著干,如果不出預(yù)料,對方很可能會有大人物來試探試探他的虛實。
王政微微一笑,那他這段時間只要在此靜候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