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
縣衙的房頂上,李煜滿臉黑線的望著院子中的場景。
古色古香的庭院之中。
一名身穿縣官服的中年人,面色蒼白,憔悴無比的坐在走廊上。
這中年人生的極為俊郎,劍眉星目,鼻梁挺拔,五官極為端正。
只是這俊郎的臉上,毫無血色,看上去頗為憔悴,整個人已經(jīng)奄奄一息。
“嘎嘎~!”
[別死!別死!]
[我回來了,我回來了!]
半空之中。
綠帽一見到那中年人,火急火燎的就飛了過去。
說來也是奇了~
那中年人一見到綠帽,原本黯淡無光的眼神,立馬就亮了起來。
“嘎嘎!”
[你特么的要死啊?]
[又是七天沒吃飯嗎?]
綠帽心急如焚的飛過去,停在那中年人的肩膀上。
當(dāng)然了,張及第自然是聽不懂綠帽的話。
“相思?”
只是他一見到綠帽,整個人立馬就恢復(fù)了精神。
甚至把綠帽捧在手心里,無比親昵的在臉上蹭了蹭。
“嘎嘎!”
“吃飯!吃飯!”
“相公!保重身體!”
緊接著,綠帽用自己的破鑼嗓子,學(xué)著女主人的聲音,提示的說道。
臥槽!
這也可以?
李煜還是第一次聽到綠帽這狗東西說人話。
認(rèn)識它這么久以來,他一直以為綠帽并不會學(xué)人說話。
他上輩子無聊的時候,也查過鸚鵡學(xué)說話的資料。
根據(jù)科學(xué)研究顯示,一般的鸚鵡能學(xué)幾個字以內(nèi)的短語,但是數(shù)量有限。
而且你長時間不教它,它自己就忘了。
綠帽這家伙,每次在李煜面前從來沒說過人話。
李煜也問過它,為什么不學(xué)人說話。
這家伙每次都得意洋洋的說,人類只是它的鏟屎官,低等動物的語言,它不屑去學(xué)。
“哎~”
“看來它是害怕自己把女主人的留下的話給忘了吧~”
房頂之上,李煜無奈的苦笑一聲。
他還真沒想到,綠帽這家伙的心思居然這么細(xì)膩。
“嘎嘎!”
“吃飯!吃飯!”
“相公!保重身體!”
就這樣,伴隨著綠帽陣陣的催促聲。
那張縣太爺,好不容易才緩過神來,吩咐了下人,開始準(zhǔn)備晚膳。
“老哥~”
“謝謝你了??!”
縣衙的窗戶邊,綠帽乖乖的站在籠子里,對著李煜拍了拍翅膀說道。
“客氣了,老弟~”
李煜搖了搖尾巴,對著綠帽問道。
“對了~”
“你不是說,你已經(jīng)找到了你女主人了嗎?”
“怎么不帶你主子,去找她啊?”
李煜這才想起來,來的路上,綠帽已經(jīng)說過,它已經(jīng)找到了離家出走的女主人。
既然這樣,你丫直接帶你主子去找她,不就行了唄?
綠帽這家伙能學(xué)人話,你直接告訴他地址不就行了?
古代街道的名字并不復(fù)雜。
比如北市街,牛欄街,珠子巷等等。
綠帽雖然能記住的語句不多,但是想學(xué)應(yīng)該不難?。?p> “老哥,你以為我不想嘛!”
“臣妾做不到啊?”
縣衙的窗邊。
綠帽拍了拍翅膀,委屈的眼淚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靠!”
“這有什難的?”李煜無語的說道。
玉陵城街道結(jié)構(gòu)雖然復(fù)雜,但是每條巷子的名字都不同。
綠帽只需要從別人嘴里,聽幾次巷子的名字,學(xué)會應(yīng)該不難?。?p> “你女主人住的那條街叫什么名字?”李煜想了想問道。
“嗯……”
這時,就聽綠帽委屈巴巴的拍了拍翅膀說道:“那條街的名字叫食寺街?!?p> “食寺街?”
聞言,李煜皺了皺眉。
這有什么難的?很普通???
食寺街是城西的繁華主街,因?yàn)橛凶小疤焓乘隆钡暮蜕袕R而命。
天食寺在玉陵城中,算是非常有名的寺院了。
天食寺始建于唐朝,歷經(jīng)唐、宋、元、明四朝,是玉陵城中的百年古剎。
如今寺廟的主持,名叫洛水和尚。
據(jù)說這個洛水和尚可是個了不得的人物,苦心研佛五十年,如今已有七十高齡,可謂是佛法精深。
這幾十年來,玉陵城的水陸法會,都是由這位“洛水和尚”來主持的。
食寺街,便是上任巡撫,根據(jù)洛水和尚的天食寺而取名。
“不是,老弟!”
“食寺大街,不過短短四個字而已,你連相公,保重身體,這都學(xué)的出來?!?p> “沒道理念不出來???”
李煜懷疑的看著綠帽,畢竟這家伙瞧著也挺雞賊的,不可能說不出來啊?
“哎……”
這時,就見綠帽無奈的嘆了口氣。
“老哥,食寺街三個字不難。”
“但是……我女主人住的戶號太難了?!?p> “戶號?”
聽到綠帽的話,李煜不由的愣了一下。
古代的戶號,就相當(dāng)于現(xiàn)在的門牌號。
食寺街是城西主街,共有一千多戶,家家戶戶的戶號都不相同。
“你家女主人住在幾戶?”李煜好奇的問道。
這時,就看綠帽紅著臉,委屈巴巴的用動物語言,回道:“她住在寺食街四百四十四戶四樓四號房!”
“我倒~??!”
聞言,李煜差點(diǎn)兒沒氣的背過氣去。
瑪?shù)拢?p> 他現(xiàn)在總算知道了,這真不怪綠帽。
寺食街四百四十四戶四樓四號!
你爺爺?shù)模?p> 別說是綠帽這只大舌頭鸚鵡了。
你除非找個rapper過來,這地址才能說的清。
“哎~”
“老哥,我也沒辦法。”
“我來的那年就找到女主人了,我一直想告訴他,但是我根本就學(xué)不會啊。”
縣衙的窗臺邊。
綠帽蹲在自己的鐵桿上面,委屈的眼淚打轉(zhuǎn)。
“來的那年……”
李煜滿臉黑線,根據(jù)他知道的,五年前張及第來的玉陵城。
那么就是說,綠帽為了一句“寺食街四百四十四戶四樓四號”。
整整學(xué)了五年的時間?。?!
然而……還沒學(xué)會……
“哎……可憐的孩子,辛苦你了。”
李煜蹲在院墻邊,對綠帽投去憐憫的目光。
就在這個時候。
窗臺邊上。
綠帽忽然反應(yīng)過來,晃然大悟的對著李煜說道。
“對了!”
“老哥,你不是說,你認(rèn)識字么?”
“那你幫幫我唄?”
聽到綠帽的話,李煜動了動耳朵。
接著,又看了看正在縣衙邊啃雞腿的張及第。
“這個嘛……”
李煜猶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