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檸走了,聶帆親自把她送到了界碑前。
“出了這個界碑,你的生死和我就沒有關(guān)系了?!甭櫡站o了自己的拳頭,強迫自己清醒起來,他怕一不小心,淪陷了下去。
熱帶的風(fēng)還是如此悶熱,悶熱到從來不會說再見。
“熱帶沒有把你的皮膚變黑,你人,也是一樣?!迸崆鍣帨\笑著說道。
聶帆:但愿吧,又或許我本來就是屬于黑暗的,哪有資格染指光明。
聶帆的睫毛,是她見過最好看的睫毛,也只有那睫毛一上一下的時候,她才能感覺到他不是個殺手,而是一個有溫度的人。
此時,忽然吹來了一陣風(fēng),微微揚起了她的秀發(fā),一種恬淡的美縈繞在她的身邊。
“阿清,我們,以后還會再見面嗎?”這句話他還是問了出來。
裴清檸卻是反問道:“你希望我們見面嗎?”或許下一次見面便真的是你死我活了。
“那,我們不要再見面了?!敝辽龠€能在她心目中留下一個好形象。
“你人不壞,只是,不應(yīng)該待在槍鬼城?!?p> “我的雙手上沾有鮮血,入不得人世。”是啊,就算離開了槍鬼城,也沒有他的立足之地,他是個惡魔,一個令人聞風(fēng)喪膽的殺手。
裴清檸也不知應(yīng)該說什么,道:“聶帆,再見!”
以聶帆的身手,一旦她跨越了界碑,那么三大殺手至少也應(yīng)該會來一個吧。
果不其然,來的是一個千嬌百媚的女子。
“k,你不乖哦。怎么,可以放走獵物呢?”玫紅色的大衣上接住了她的大波浪,女子右手背其后,食指貼合著拇指,也不知道捻了什么東西。
“于姨,讓她走吧!”聶帆央求道。
聶帆,這是在……
裴清檸那么聰明,當(dāng)然知道聶帆在告訴她答案。
“不行哦,她要是走了,金哥該不高興了?!庇趮扇莸溃种干喜恢螘r出現(xiàn)了一條紅色的毒蛇。
裴清檸眉頭一皺,原來熱帶雨林里那些怪物竟然和槍鬼城三大殺手之一有關(guān)系,按照時間推算應(yīng)該是這個女人爺爺一輩的人干的!
“于姨,這輩子,我沒求過你什么,就請你高抬貴手,放過她吧!”聶帆央求道。
“你,愛她?”于嬌容問道。
“我……”他也不知道能不能算得上是愛,更不知道愛一個人到底應(yīng)該是什么滋味。
“傻小子,我們這里可是槍鬼城耶,你覺得你們會有可能嗎?再說了,她來這里兩回了,誰知道這個鬼丫頭會不會把槍鬼城的底細(xì)給摸了個透。留著她,便是一個定時炸彈?!庇趮扇菔持阜旁谙掳拖拢幸讶怀霈F(xiàn)了殺意。
“如果真是定時炸彈,那便,炸我吧?!甭櫡坪跏氰F了心要送裴清檸離開這里。
“你可是想清楚了,她可是洲盟的人,雖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洲盟除了名,你覺得你今日放過了她,她來日會放過你嗎?”于嬌容不為所動地說著。
裴清檸沒有想到聶帆對她居然用情至此。
“我不在乎,只要她,平安就好?!?p> “可是,傻小子,你早就應(yīng)該知道我跟你廢話的原因?!庇趮扇莸馈?p> 突然間,空氣似乎出現(xiàn)了異樣,聶帆這才反應(yīng)過來,于嬌容在空氣中下了迷毒。
聶帆昏迷之前還對于嬌容說道:“于姨,別……”
裴清檸知道這個玫紅色大衣的女子不會讓自己輕易離開。
“小姑娘,好好活著不好嗎?何必來槍鬼城這個地方受罪呢?!?p> 裴清檸昨天剛剛做完手術(shù),她也不敢動作太大。可以確定的是,洲盟高層出了叛徒,否則,槍鬼城的人不會知道她是洲盟的人。
“前輩就是槍鬼城三大殺手之一的鬼魅涼姬吧,今日一見,果真是不同凡響!”
“小姑娘,我知道,你很有天賦,也能輕易催眠一個人,但是,我和那個傻小子可不一樣,同樣是女人,我自然不會憐香惜玉。”于嬌容指揮附近的蛇朝裴清檸走了過去。
上次她能夠催眠毒蟒,是因為好歹它也是自由生長的,可是這些個毒蛇怎么看都像是經(jīng)過非常嚴(yán)格的訓(xùn)練。
也是了,在槍鬼城這個地方,什么人沒有?能夠驅(qū)使毒蛇怕也只是入門級別。能夠擔(dān)當(dāng)?shù)闷鹑髿⑹值娜吮厝挥羞^人之處。
比如說……
裴清檸一邊用手撕爛了毒蛇的軀體,一邊往界碑那邊退了過去。
突然間于嬌容變成了她的父親,卻不是有女人的胸部,只怕裴清檸還會跑過去。
這個女人的易容術(shù)真的是太可怕了,一夕之間居然變了一張臉,而且還是光看臉的話還毫無破綻的那種。
也正是這樣可怕的易容術(shù),她的弟子也能那么如火純青吧。
若當(dāng)初真的把芯片植入她的大腦之中,只怕現(xiàn)在她早就沒了。當(dāng)初,聶帆怕她痛,所以,植入了她右耳根下面,裴清檸也可以感覺到,所以就算是沒有后腦勺的干擾器,那芯片也傷不了她的主要神經(jīng)。不過這事,他沒有告訴裴清檸,也沒有告訴金風(fēng)行。
毒蛇咬毒蛇,蛇會不會死?這一疑問,她小時候就想試一試了,今兒個正好看一看。
于嬌容說的對,她是沒辦法催眠這些蛇,但她可以催眠于嬌容。
似乎是早有準(zhǔn)備,于嬌容并沒有上當(dāng),仔細(xì)一看,于嬌容的眼睛至上似乎戴了微型反射瞳。
槍鬼城的情況,除了三大殺手和金風(fēng)行,她都差不多了解完了。放她走,就等于放虎歸山。
她的催眠對于嬌容沒用,那么尋找弱點了。
“金風(fēng)行!”裴清檸大喊!
于嬌容卻錯愕了一下。
裴清檸:這個表情是……
眷戀?明明三大殺手不是和金風(fēng)行關(guān)系緊密嗎?怎么會眷戀?
裴清檸趁機逃跑了。
自稱是AM派的人接應(yīng)了她。
路上,她一直在想著那個千嬌百媚的女人臉上的表情。她只能想出三種可能:一那女人和金風(fēng)行是情人關(guān)系,二金風(fēng)行已經(jīng)不在了,三他們已經(jīng)許久未曾見到過金風(fēng)行了。
第一種情況是相對安全的,如果金風(fēng)行不在了或是被劫持了,整個槍鬼城的底細(xì)恐怕還不只是那么簡單,槍鬼城的一次大換血,背后又是多少人的付出去臥底。
不管如何,小心為上。
一個迷彩色士兵從袖口處撒了一些白色的粉末在水杯里。
“您一路奔波勞累,辛苦了?!蹦鞘勘阉f到裴清檸的面前。
裴清檸這才回過神來,那士兵的手就和她上次去賭場的時候看見賭徒的手那般。裴清檸起了疑心,AM對部下極為嚴(yán)格,不是火山就是雪地,他們的手不可能沒有凍傷或者是干裂的痕跡。
這些人,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