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的告了一通狀的黃思文高興的回到了學(xué)校,如今正值畢業(yè)季,所有的學(xué)生都開始忙忙碌碌的尋找工作,回到宿舍的時候空蕩蕩的。
甩掉了腳上的高跟鞋,黃思文一瘸一拐地走到椅子上坐下,看著自己高高腫起的腳腕,恨得咬牙切齒,這個鄭洪軍無論過去了多少年,仍舊是那副呆呆傻傻的模樣,看著就讓人來氣。
好在自己攀上的是棵大樹,對方一定會讓趙洪軍為此付出代價,到時候她就可以高高在上的俯瞰對方的凄慘下場了。
宿舍的窗戶并沒有關(guān),外面突然刮起了風(fēng),吹起了不少的灰塵,黃思文嫌惡地皺起眉頭,一瘸一拐地準(zhǔn)備去關(guān)窗。這時候,一張報紙伴隨著風(fēng)悠悠蕩蕩地飄到了她的眼前,一下子糊在了她的臉上。
“什么破東西!”氣急敗壞的從臉上抓起報紙準(zhǔn)備扔進垃圾桶,宿舍里有位姑娘很喜歡看新聞,不過黃思文對著東西從來都不屑一顧。
眼尖的看到了報紙上的照片,黃思文眼神立刻凝固在了上面,打開一目十行的看了起來,雙手抖得厲害。報紙上面介紹的是白沙市,白沙市就是她永遠不愿想起的破舊村莊的所屬市,當(dāng)然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那張當(dāng)見過無數(shù)次的臉。
“趙方?于曉紅?怎么可能?”黃思文雙手抖得厲害,就像是得了帕金森病人一樣,手中的報紙被她捏的變形,不斷顫動,就像是振翅欲飛的蝴蝶。
趙方怎么會成為鎮(zhèn)長,他不過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小會計,怎么可能會?這才短短七年時間,對方竟然一躍成為了縣長,政績頗為顯著,前途一片大好。
而自己最討厭當(dāng)初坑害了自己的于曉紅,竟然輕輕松松的就成為了縣長夫人,未來可能會更高,最可恨的是這個女人竟然是知名企業(yè)家?憑什么?當(dāng)初和自己不對付的人都走上了高位,而自己卻要為了洪佑集團一個小小職位陪笑生氣?不公平——老天爺不公——
新聞上寫著的是洪佑公司總裁捐款為村子修路,回報相鄰,鎮(zhèn)長夫妻出面感謝。言語當(dāng)中都是對鎮(zhèn)長豐功偉績的贊譽以及洪佑公司的夸贊,瞧著照片上笑容滿面的兩個人,黃思文的心中越發(fā)不是滋味,這些東西本來都該是屬于她的。
突如其來的新聞讓黃思文的心中起伏不定,面色恍惚,并沒注意到那張黑白色的照片上熟悉的側(cè)臉。照片上的趙方夫婦露出了正臉,笑容滿面,而那位洪佑集團的代表人則只露出了小半張臉,低調(diào)得很。
要是尋常時候,也許黃思文還真能從那小半張臉看出點什么,雖然對趙洪軍很是厭煩,可是到底做了幾年夫妻,她對他的臉還是比較熟悉的,那和現(xiàn)在的她一心都在憤怒和不甘當(dāng)中,沒有心思看這些細節(jié)。
所謂屋漏偏逢連夜雨,行船恰遇頂頭風(fēng)。倒霉的事情總是一件接著一件,黃思文還尚未從打擊當(dāng)中回神,一通電話鈴聲催命一般的響起。
看到上面的老孫兩個字,黃思文興致不高,可想想可能是之前的事情辦妥了,也就接了電話,語氣懨懨的,“喂……”
電話一接通,就傳來了濃重的喘息聲,孫副總明顯很是緊張,復(fù)平著自己狂跳的心臟,瞧了瞧身邊的人,語速極快。
“黃思文,我跟你以后沒有半點的關(guān)系,你也不要來找我了,更不要讓我看見你,否則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p> 極快的語調(diào)讓黃思文的腦子有瞬間的卡頓,半晌沒明白對方的意思,好不容易消化完畢,心理防線瞬間崩潰。
“老孫,我做錯了什么你這么對我?為什么?”孫副總是她這些年來碰到的地位最高的一個,也是她好不容易勾搭來的,只不過一個小時不到的時間卻完全變了個樣子,她怎么能不崩潰呢?
就算她有甩了對方的念頭,可以只是想想,在沒找到更好的下家之前,孫副總是他最好的選擇。
“沒有為什么!我厭煩你了,以后不要來找我,我跟你沒有一點關(guān)系,以后也別打著我的旗號做任何事情,靠近公司。否則的話,我一定讓你付出代價?!?p> 孫副總心跳的更快了,看著落地窗前坐著的西裝男人,極力撇清關(guān)系。我的老天爺呀,我怎么沒有發(fā)現(xiàn)這個女人這么難纏呢?分個手都這么不爽快,之前的自己果真被米田共糊住了雙眼。
“我的本事你是知道的,就這樣了。”為了不讓對方說出更多話,孫副總快速說完就掛斷了電話,不給對方任何機會。
聽著那邊傳來的“嘟嘟嘟”的聲音,黃思文的心理防線徹底擊垮,眼淚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傾瀉而下,身子一軟坐在了地上,這種絕望的感覺似乎她已經(jīng)體會過一次了,再度的體會并沒有讓她產(chǎn)生適應(yīng)力,反而讓她更加絕望。
黃思文如何孫副總都是不管的,此刻他自身難保,掛了電話后他小心翼翼地瞧了一眼老板椅上坐著的男人,又瞧了瞧旁邊自家老哥。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孫副總的老哥恨鐵不成鋼,可自己的弟弟再怎么樣也不能不管,只能率先開口打破平靜。
“趙總,這件事情的確是我弟不對,我特意壓著他來給您負荊請罪,還叫他當(dāng)著您的面摔了那個沒眼色的女人??丛谖腋谀嗄甑姆萆稀毖酝庵?,您高抬貴手吧!
倒也不是趙洪軍有多狠,學(xué)著黑社會似的要人命之類的,實在是人在屋檐下,若是被領(lǐng)導(dǎo)厭惡,以后可就沒有現(xiàn)在的好日子了。身處于洪佑公司這座順風(fēng)大船,怎么愿意下船,過上普通人的生活。
趙洪軍并未說話,這些年御下之道他學(xué)了不少,有時候沉默是最好的手段,他有的是耐性。
沉默在辦公室無線蔓延,孫總拿著手帕擦了擦額頭的虛汗,孫副總更是浸透了滿臉,分不清楚是汗還是淚。他雖然囂張,可在某些方面還是挺清楚的,沒了自己老哥在洪佑公司的地位,他根本什么都不是,哪里還有資格泡吧玩女人。
就算是為了自己,他也要把這件事情給填平。
“趙總,黃思文這個女人得罪了您,我一定叫她給您道歉。”孫副總已經(jīng)下了狠心,決定棄車保帥,這時候趙洪軍終于抬頭,笑意盈滿了整個眼睛。
沒人知道那天發(fā)生了什么,只知道后來孫副總離開公司,孫總之后工作越發(fā)賣力,一輩子都在為公司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