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兒好文采!”宮陌夸贊道。
“非是我好文采,古有一人,名為納蘭性德,字容若,用情極深。這首詞出自他手?!?p> “哦!那這兩句詞為何意?”宮陌現(xiàn)在只想隨便說些什么將孩子這個(gè)話題趕快跳過去。
“你自己想啊,百姓不都說你才貌出眾嘛?!绷桦p淚笑得像個(gè)孩子。
…………
第六天辰時(shí),宮陌將凌雙淚看了一遍又一遍,將她的樣子刻在骨血里才出了房門。
“婆婆,我這一走,怕是再也無法見到她了,你說她會(huì)記得我多久呢?”宮陌眼眶通紅。
“影兒,此一行萬萬小心。若是有機(jī)會(huì),我會(huì)告訴輕兒真相的?!卑涤捌牌艑⑹种械乃幫脒f給宮陌,他雙手顫顫巍巍地接過,忍不住落了一滴淚在碗中,他趕緊拂去,穩(wěn)了好一會(huì)兒心神才端進(jìn)了屋。
“輕兒!”宮陌將藥輕放在桌子上,一步一挪走到床榻邊。
“怎么,我們要回去了嗎?我醒來又不見你,何事出去了那么久?”凌雙淚軟言細(xì)語問宮陌,宮陌背過身去指著桌子上的藥道:“無事,那是我給你熬的安胎藥,你喝了吧!”
“你親手熬的?”
“嗯!”宮陌垂下眼眸,不敢去看她:期安、離招,你們會(huì)體諒父王嗎?你們怪我吧,我只想讓我的傾兒好好活著......
“陌,你怎么哭了?”凌雙淚看到宮陌臉上的眼淚立刻就慌了:“是不是宮里來消息了,那個(gè)女人要?jiǎng)邮至耸遣皇??什么時(shí)候?”
宮陌將桌子上的藥拿過來遞給她,看著她喝下去道:“輕兒,別多想,沒有的事。你不是說你在你那個(gè)世界里,是一個(gè)士兵嗎?怎么不像!”
“我?。?!還不是因?yàn)橛鲆娏四?!”凌雙淚嘀咕著,嗔怪道。
“是我的榮幸?!睂m陌前一秒還在逗弄著她,下一秒又緊緊抱著她,將她的臉埋在自己的懷中:“輕兒,若是有一天我背叛了你,你會(huì)怎么做?”
“恩……你都問我兩遍了,嗯……那我就想盡一切辦法回到我的世界中去,再也不見你?!绷桦p淚邊笑邊說,她不知道,抱著她的宮陌已經(jīng)淚流滿面了。
“還乏嗎?”宮陌收整好自己的情緒,溫柔地問。
“恩!”
“那你再躺一下,我上山給你采點(diǎn)草藥,去去就回?!睂m陌將凌雙淚輕放在床上。
“陌!”凌雙淚叫住了宮陌,飛快地親了他一下:“早些回來!”
宮陌沒再言語,只是握住她的手道:“守著你睡著了我再去!”
凌雙淚做了一個(gè)好長好長的夢,這還是在她和宮陌在一起之后第一次夢見那個(gè)男人,又是一樣的畫面,她瞬間被驚醒,心口處像是有條蟲子來回竄梭,牽扯著腹痛難忍:“宮陌!好痛!!”
她叫了一聲宮陌,卻沒有聽到想聽到聲音,更沒有看到人。
“輕姑娘?。 绷鈨嚎此@樣子趕緊朝著屋外喊:“婆婆!”
暗影婆婆緊忙走進(jìn)來給她搭脈:“輕兒,你感覺怎么樣?”
“他呢,他呢,我……好痛……宮陌呢?”凌雙淚心口處地蟲子像是在找什么東西喝,在她身體里亂竄得厲害,疼地她豆大的汗往下流。
“輕姑娘,狐君他回京了!”菱兒回復(fù)道。
“回……京……了?。 绷桦p淚難以置信,勉強(qiáng)說完了這三個(gè)字,突然覺得心比心口還要疼。
“輕兒,婆婆先給你止疼,然后我們再說。”暗影婆婆剛要?jiǎng)邮?,凌雙淚就握住了她的手腕道:“給我一把匕首,你們出去?!?p> 暗影婆婆慌了,她沒想到她知道宮陌回京之后回事這個(gè)反應(yīng):“輕兒,你聽婆婆說……”
“給我一把匕首……你們出去……快……”凌雙淚又說了一遍,暗影婆婆才依了她。
次日游王府書房內(nèi),宮陌面色鐵青站在書案之前,天站在他身邊。
“一切可都準(zhǔn)備好了?”玉扇內(nèi)的玉笛戳進(jìn)了自己的掌心,他卻像是絲毫不知道疼似的,若無其事的同天說著話。
“主子,一切都準(zhǔn)備好了?!?p> 華叔匆忙從外面跑進(jìn)來道:“王爺,王妃在門口?!?p> “輕兒?!”宮陌失態(tài)地喚了一聲她的名字。隨即將手中玉笛插地更深了一些:“讓她走吧,說本王還有要事。”
“王爺,老奴說過了,可王妃不肯離開,說是一定要見到你,我來稟告的路上,正好……正好迎上公主,怕是此時(shí)二人已經(jīng)見到面了?!比A叔一五一十的將事情告知宮陌。宮陌沒聽完就三步并作兩步的直奔大門而去。
游王府大門,‘陌隴憶’依舊站在他街上,趾高氣昂地看著凌雙淚:“怎么?難道陌哥哥沒有和你說本公主馬上就是這游王府的女主人了?!?p> 凌雙淚臉色蒼白,勉強(qiáng)站穩(wěn):“我要見宮陌!”
“你難道聽不懂嗎?他不會(huì)再見你了,你快滾吧!滾得越遠(yuǎn)越好,永遠(yuǎn)是不要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p> “我要見宮陌!”
“你沒聽懂嗎?我讓你滾!!”
“我要見宮陌??!”凌雙淚像是聽不見她所說的話一樣,一直重復(fù)著一句話。
“瘋子,來人啊,給我趕走?。 薄澳半]憶”正下令,宮陌從門口走了出出來,凌雙淚立刻變得淚眼婆娑:“我需要個(gè)解釋?!”
“該說的,隴憶都說了,你還想聽什么?”宮陌覺得手中的玉笛都要將手心戳穿了,可竟然還不及心上一點(diǎn)痛。
“那碗藥是真嗎?你要娶她是真的嗎?”凌雙淚也不鬧,但眼淚像斷了線了的珠子一般往下掉。
“是!”
“我再問你一遍,那碗藥是真的嗎?你要娶她是真的嗎?”
“是!”宮陌每回答一次,手中的玉笛便深入一分:“我身為游王,是當(dāng)今朝四皇子,三妻四妾很正常,若是你不悅,大可……”宮陌突然口中腥甜。
“宮陌,最后一遍,如今你所說,是否字字發(fā)自肺腑?”凌雙淚察覺到心口有出血了,可她只想聽宮陌如何回答。
“你難道聾了嗎?宮陌哥哥說你若是看不慣他喜歡我,就請趕快離開?!薄半]憶’趕在宮陌前面說到。
游王府外已經(jīng)聚集了很多百姓,大家七嘴八舌地議論著這一樁笑話。
“宮陌,我一向不喜強(qiáng)求。”凌雙淚掏出胸口手絹,手絹上已經(jīng)半染了紅,她用手上沾的心頭血寫下幾個(gè)字,扔到宮陌面前,便轉(zhuǎn)身離開了,身子搖搖欲墜,卻強(qiáng)迫自己站的筆直,血滴在腳下,她踩在血上,盡是凄涼。
宮陌看著她的背影,整顆心都揪在了一起,朝地上的手絹看去:君妻難再,嫁娶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