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大箱,全是信,沒有標(biāo)注日期,甚至有的寫的歪歪扭扭,凌雙淚淚目,將它們又放了回去,一抬頭便是一個(gè)小匣子,她打開一看,正是她當(dāng)年在游王府門口丟下的布條,上面的血字已經(jīng)被洗干凈了,她無奈搖頭,將一切放好走了出去。
信兒趕緊迎了上去:“小姐!”
“走吧!”
“小姐,你還是不能原諒皇上嗎?”信兒壯著膽子問。
“信兒,現(xiàn)在我不想說這個(gè),我有我的考慮?!绷桦p淚邊向前走邊說道。
“小姐!”信兒叫住她:“皇上他……至今沒有吃懷香的解藥!”
本來宮陌叮囑過絕不可說出,但是信兒真的怕凌雙淚和宮陌再錯過。
凌雙淚聽了她話心中一頓:若他沒吃懷香的解藥,那他的日日思念,他寫那些信的時(shí)候,不是真的蝕骨之痛。
想到這兒,她立刻就往大殿走,突然又停了下來轉(zhuǎn)過頭問:“信兒,你和黃是何時(shí)成的親?!”
“小姐!”信兒突然朝著她跪了下來,從懷中掏出一個(gè)紅色的信封,信封中有兩封信:
“今山野莽夫黃,向主母求娶信兒姑娘,此生不離不棄,生死相依。”
“時(shí)宇弩四十年二月初六,吾妻與吾皆愿你二人琴瑟和鳴,白頭不離!”
“這是婚書和媒書,這日子……”
“小姐,婚書是要交給你的,媒書是皇上寫的,日子是和皇上扳倒先皇后同一天??!”信兒哭著說道。
“傻子!”凌雙淚也哭了,轉(zhuǎn)身就朝著大殿跑去。
大殿之上,宮陌坐在龍椅上,凌語詩跪在殿中哭得梨花帶雨:“皇上您下的圣旨可是真的?”
“圣旨怎么可能有假。”宮陌不愿看她。
“皇上,是臣妾做了什么讓您生氣了嗎?臣妾求您不要如此待我。”
“端妃,你派人傷我妻兒,煽動朝中重臣,你說我該不該生氣!”宮陌恨不得立刻將她處死。
“皇上,臣妾冤枉,臣妾都不知道姐姐活在人世,怎么可能派人去殺害她!”
“事到如今,你還不說實(shí)話。朕問你,你可認(rèn)識小對子?!?p> 凌語詩的身子一顫:“臣妾……不認(rèn)識?!?p> “你不認(rèn)識?”宮陌忍無可忍:“將他帶出來!”
玄才將小對子從后面帶出來,凌語詩瞳孔一震,不過轉(zhuǎn)瞬即逝,立刻指著他喊道:“你是誰,我與你何仇何怨,你竟如此陷害我?!?p> “皇上,奴才與端妃娘娘并不熟實(shí)!”小對子也道。
“你們倆口口聲聲不認(rèn)識對方,那我問你,為什么你身上怎么會有端妃朝陽宮的腰牌!!”
“皇上,我……”凌語詩慌了神:“皇上,定是他偷去的!”
宮陌不想再聽她狡辯:“傳旨,端妃德行惡毒,不守宮規(guī),殘害人命,明日午時(shí)問斬?!?p> “皇上,臣妾不能死,我……我已經(jīng)懷了龍嗣。”端妃連忙道。
殿外突然傳出人摔倒的聲音,宮陌瞥見了來人的衣角:“輕兒?。?!”
宮陌趕緊跑了出去,將她攔腰抱起,抱到大殿之上。不由分說地將她禁錮在自己懷中,急忙道:“輕兒,你聽我解釋,我與她絕對沒有發(fā)生那樣的事,我可以對天發(fā)誓,我真的……”
“你先放開我!”凌雙淚被他抱太緊了,有些喘不上氣。
“我不,輕兒,你相信我,我與她真的沒有,不信你可以問黃,或者問玄……”
“停!我什么都沒說,你慌什么?!”凌雙淚有些哭笑不得:“你勒得我喘不上氣了!”
“那……那我可以放開,但你不要走?!睂m陌語氣如小孩兒一般,輕輕放開了她,但又把她的手握在了手心里,凌雙淚有事無奈一笑:“要走也不是我走,我只是跑得太急,摔倒了而已,況且配角還沒有退場,主角要是走了,觀眾看什么!”
凌雙淚又往前走了兩步,宮陌緊跟:“妹妹,當(dāng)真是許久未見??!”
“姐姐,姐姐,你快跟皇上解釋一下我并沒有派人去殺害你?!绷桦p淚眼淚汪汪,想要去抓凌雙淚的衣裳,卻被她躲開了。
“我為什么要幫一個(gè)意圖傷害我和我孩子的人來解釋,你城府極深沉,趁宮陌清理朝綱,借勢上位,傷我幼兒,這一條條,一樁樁加起來,你就是死上十次都難解我心頭之恨?!?p> 凌語詩看大勢已去,不管不顧地邊笑邊哭:“哈哈哈哈哈,那又怎樣,凌雙淚,自小我便謹(jǐn)言慎行,跟在你們身后,瞧著你們爭斗,你不過是一個(gè)廢物是一個(gè)害人精,明明是我先喜歡皇上地,憑什么是你嫁給他,為什么是你嫁給他??!我什么不求,我只要他?!?p> “我今生只要輕兒一人,她生我生,她死我不會獨(dú)活!”宮陌看著凌雙淚說道。
“情愛之事,兩情相悅方得幸福。你自己便唱完了整出戲,從始至終也只有你一個(gè)人而已,甘苦自嘗。”凌雙淚頓時(shí)覺得凌語詩有些可憐,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那又如何,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懷有身孕。你敢動我?”凌語詩上一秒還張牙舞爪,下一秒就爬到宮陌的腳邊,拉著他的衣服可憐巴巴地道:“皇上,皇上,臣妾腹中是你和我的孩子啊?!?p> “滿口胡言,朕何時(shí)碰過你?!睂m陌甩開了她的手,著急向凌雙淚解釋。
凌雙淚拉著他往后退一步:“既然沒碰過,還不離遠(yuǎn)點(diǎn),否則她一會兒又該說這孩子是此刻懷上的了。”
宮陌聽了凌雙淚的話,連忙拉著她后退了好幾步。
“皇上,難道你忘了嗎?三個(gè)月之前,你曾宿在朝陽宮!”凌語詩信誓旦旦。
“三個(gè)月之前?!我……”宮陌似乎是想起什么,剛想要解釋,就被凌雙淚打斷了:“這孩子不管是誰的、怎么來的、何時(shí)來的,如今都不重要了,一并處死就好!”
凌雙淚說得輕描淡寫,卻將周圍的人都嚇了一跳。
“皇上,你可看見了,到底是誰惡毒?!绷枵Z詩像是捉住了凌雙淚的把柄一樣,趁機(jī)添油加醋。
“妹妹,我是為你好。橫豎你都是要死的,就算饒你十個(gè)月,這孩子生下來,也是沒有娘親的主兒,后宮又只有你一個(gè)妃嬪,如今連宮女都被宮陌遣散了,這孩子該由何人撫養(yǎng)?這樣一想這孩子最終還是要由我來撫養(yǎng),可是你覺得我會對他好嗎,萬一哪一天有個(gè)不長眼的將現(xiàn)下發(fā)生的種種挑挑揀揀地告知他,我免不了養(yǎng)虎為患。所以不如同你一塊兒死了,到也干凈。”
凌雙淚一邊說一邊看向小對子:“宮陌,此事依了我可好,反正你已經(jīng)為了我散了后宮,我這妖婦的罵名已經(jīng)坐實(shí)了,不在乎再加上這么一樁罪。”
凌雙淚的聲音很是溫柔,這還是她見到他之后頭一次,宮陌什么也顧不得了,立刻點(diǎn)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