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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武千秋

第十三回 倚天劍

魏武千秋 囧雪 3202 2020-09-11 20:27:00

  皇甫嵩捋了捋胡須,朝跪在砦前的卜已問道:“如今你戰(zhàn)敗為囚,可有什么想說的?”

  “呸!竟使那奸計,陰險,卑鄙……”卜已兩眼似有火光,盯著曹平安,用盡了知道的惡言咒罵著,一旁的曲長聽不下去了,上前用劍柄重重地打了一下他,喝道:“階下囚徒,有什么資格罵我大漢將軍?”

  “呸?!辈芬殉矢︶酝铝艘豢谘担暗溃骸耙獨⒁獎幗o爺一個痛快,省的爺爺遭罪?!贝巳穗m然污言穢語,但身為俘虜,卻沒有一絲恐懼,倒反顯得大義凜然,仿佛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了。

  皇甫嵩攔住將要上前的將士,他擦了擦臉,正色道:“我且問你,冀州有多少黃巾叛軍?”

  “哼?!辈芬褜㈩^一偏,瞅也不瞅一眼皇甫嵩。

  都鄉(xiāng)候見他頑固不化,大喝道:“來人,推出去斬了?!彼曇粽鸲@,冷不丁地讓曹平安打了個哆嗦。好在是已經(jīng)逐漸適應了這隨時發(fā)生的死亡,他沒有表現(xiàn)出之前那驚慌的神色。

  軍士將那卜已拖了出去,陣中一名將官迎了上來,問道:“將軍,此番戰(zhàn)役俘虜賊眾七千六百余,那城砦已被曹將軍拿下,繳獲輜重無數(shù),良馬百匹?!?p>  “好。”皇甫嵩轉身過去,他一把將曹平安拉了過來,說道:“我大漢有此良將,實屬朝廷大幸,平息這黃巾之亂指日可待?!?p>  曹平安被皇甫嵩這突然一拉,臉頰微紅,有些不好意思,說道:“我都是跟將軍混的,是將軍指揮得當?!?p>  皇甫嵩拍著曹平安的后背,說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若不是你,我還以為這賊人在冀州呢。”

  那將官見眾人嬉笑言畢,問道:“不知將軍怎么處置那些俘虜?”

  皇甫嵩原本喜笑顏開的面容,瞬間化成了兇相,他沉著嗓子,命令道:“一并斬了?!?p>  曹平安一聽,身子略微抖了一下,只得心里害怕:七千人,說殺就殺了,還都是俘虜。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皇甫嵩一眼,只見他面不改色,又想道:“難道這個時代的人對殺人這事兒,內心一點兒都沒有抗拒嗎?”

  只見那將官得令,迅速將指令傳閱刑場?;矢︶砸婍卫锒逊e起來的輜重錢糧、金銀器皿,領著眾將踱步而行。他抄起其中一柄寶劍,輕輕抽了出來。

  那劍身由青銅打造,紋理清晰陵勁淬礪,在夜色下寒光四射鋒芒逼人,似乎那光芒蓋過了所有人佩戴的寶劍。劍身末端刻有幾個字,“長劍耿介,倚天之外”。劍柄鑲有翠玉,華美無比。

  “真是一柄好劍吶。”皇甫嵩認真地看著手中的長劍,周圍將士也附和驚嘆。只見他轉過身來,說道:“孟德賢弟,這劍你喜歡否?”

  曹平安又不會武藝,看不出那劍到底有多么鋒利,也看不出它是世間難得一見的寶劍。他只卻覺得那劍柄鑲嵌的綠色玉石,應該值不少錢,要是能帶回那二十一世紀賣了,這一輩子可就不愁吃喝了。

  “喜歡,喜歡得很?!辈芷桨裁媛敦澤?。

  “喜歡就歸你了,做為你此次作戰(zhàn)的犒賞?!?p>  皇甫嵩說完,收劍回鞘將它遞到了曹平安身前。其余將士見了,心里不甘,但人家曹平安確實功勞卓著,且又礙于這討伐黃巾軍的總指揮,只得將牢騷發(fā)在腹中,表情難受無比。

  曹平安接過寶劍,點頭致謝,說道:“謝皇甫將軍厚愛。”

  “給這稀世神劍起個名字吧?!被矢︶孕χf。

  曹平安還不知道能給兵器起名,一時間也想不出什么好名字,便隨口問道:“我也不知起什么名字好?!?p>  皇甫嵩笑了笑,說道:“那劍身刻有‘長劍耿介,倚天之外’,不如就叫倚天劍好了,這也合了鍛造此劍之人,也不失其利器風范。”

  曹平安驚了一下,心道:“那游戲里曹操的佩劍,敢情現(xiàn)在就實實在在地在我手里?”想了一會兒,便說:“倚天劍真是一個好名字啊?!?p>  “喜歡便行,望賢弟以后持此利器為大漢建功立業(yè),早日還天下一個太平。”

  “必須的。”

  皇甫嵩吩咐軍士處理輜重財物,別過曹平安,領著自己的軍隊往那蒼亭渡口離去,下一步,他自然是要攻入冀州,消滅那張角余黨。

  曹平安令人將黃巾軍的尸首盡數(shù)埋葬,他雖然已經(jīng)習慣了每天看著尸體度日的生活,但是內心還是渴求和平。

  夜色濃重,山谷里吹來的微風帶著些許的血腥味,令曹平安感到渾身不舒服,他轉身回了軍帳,脫下帥盔戰(zhàn)甲,如釋負重地躺在席上。

  此刻,他還懷抱這那柄倚天劍,心里高興的很。

  衛(wèi)茲走了進來,問道:“孟德兄,你怎能收了這劍?”

  “皇甫嵩給我,我就收了,這有什么問題嗎?”曹平安不明白為何衛(wèi)茲會這樣問,他心有疑惑。

  只見衛(wèi)茲越發(fā)急躁,說道:“孟德兄啊,孟德兄?!彼徚司?,腦海里想著接下來要講的話,又說:“你收了這劍,那功勞便就成了皇甫嵩的了?!?p>  曹平安不以為然,道:“他的就他的唄?!?p>  “你我共事一處,才給你講這些道理,這劍分明就是皇甫嵩故意要給你的,你收下了,他才好回稟圣上,說這功勞全是他一個人的,你還如何榮升三級?”

  曹平安緩緩起身,看著急得暴跳如雷的衛(wèi)茲,說道:“這官有什么好當?shù)模蛔鲆擦T。你也不想一下,若不是皇甫嵩,你我可能早就給山賊強盜殺了,若不是他,我現(xiàn)在豈有這些兵馬?”

  “話雖如此,可你也不能不為自己前途考慮?。俊毙l(wèi)茲反駁道。

  “歷史上我可是丞相呢,你就別擔心了,順其自然吧。”

  “你現(xiàn)在不為自己打算,還怎么做那丞相?你是在做夢吧?!?p>  “好像不只是丞相,我好像還稱了……”

  曹平安想起了什么,將那到嘴的話又咽了回去。衛(wèi)茲莫名奇怪,問道:“稱什么?”

  “稱象,沒聽過吧,以后曹操有個兒子,叫曹沖,他會稱象。”

  “孟德兄,你又開始風言風語了,如今這天大的功勞丟了,還不知什么時候才能有這么好的機會。”

  “多著呢,往后我一定封你這將軍,那將軍什么的,等這黃巾之亂結束了,咱們回那皇宮去,除掉那群太監(jiān)陰陽人,從此天下太平,我就耕我的地當農(nóng)民去了,你在京城做好你的官。”

  “哎?!毙l(wèi)茲嘆了口氣,道:“只怕是那群閹黨沒有那么容易就被被除掉,想當初黨錮一案,死了我多少大漢忠良,世家子弟……”

  衛(wèi)茲咬牙切齒,像要把他們活剝了。

  “好了,好了,你現(xiàn)在跟著我,吃飽喝足穿暖,那皇帝老兒的事情,用不著咱們操心,我們都是給朝廷打工的,做好眼下的工作就行了,升不升職,我不在乎?!?p>  曹平安將他這二十一世紀上班的態(tài)度說了出來,也難怪,抱有這種心態(tài),干了那么多年,連個責任編輯都混不上。

  “也罷,目前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下一步是要去那冀州了吧?”

  曹平安將倚天劍放到桌案上,兩手撐著席子,眼睛盯著衛(wèi)茲問道。

  “是了,從這蒼亭津走水路的話,是最快抵達冀州的?!毙l(wèi)茲走到旁席坐了下去,又道:“只是那賊首張角聲勢浩蕩,可能難以短時間內取勝?!?p>  衛(wèi)茲捋了一下胡須,問道:“孟德兄不是曾說那張角要同你決戰(zhàn)嗎?不知你有何見解?!?p>  曹平安心想,這人怎么還記得那天自己隨口胡說的話,他想了想,說道:“到了那天,我擺出我那十方無敵圓環(huán)牛逼陣,我看張角怎么贏我?!?p>  “是了,孟德兄布陣厲害得緊,只怕那妖人作法……”

  曹平安打斷了衛(wèi)茲的話,說道:“慌什么,那妖人不敢作法,肯定會和我決戰(zhàn)的。”

  曹平安忽悠著身旁的衛(wèi)茲,只想那張角到時候早些給人擊敗,或是皇甫嵩決定撤軍,自己又怎么可能率軍去攻那張角呢?

  “希望都如孟德兄所言了?!?p>  “廢話。”曹平安喝了一聲,他不想在編造下去,只怕說得越多漏洞越大,“那賊人鐵定不敢作法,那天我劍指長空,與那賊人張角閃雷交互,我體力不支暈厥過去,想必他也身負重傷,起碼得有一年半載施不了那邪門妖術?!?p>  “孟德兄果真厲害,不僅深諳兵法懂得行軍布陣,也懂得奇門遁甲,還讓那妖道受傷,子許實在是佩服啊。”

  衛(wèi)茲說著,雙眼透露出崇拜的神情,曹平安見了,竟有些不好意思,畢竟他在這東漢末年,說出去的話有三分之二都是假的。

  “也沒那么厲害,反正那妖道法術傷不了我。”曹平安說完,見衛(wèi)茲竟無睡意,便道:“衛(wèi)老鐵是要與我同床共枕嗎?”

  聽了此言,衛(wèi)茲唰地一下臉紅了起來,他有些驚訝,面紅耳赤地回答:“卑職豈敢與將軍同榻,子許這就出去,不打擾將軍休息了?!?p>  曹平安總算得以一個人清凈了,雖然今晚發(fā)生了很多事情,他也顯得很疲憊,卻沒有一絲睡意。他想了很多事情,既有他那個時代的,也有這個時代的。兩者糾結在一塊,竟讓他思緒萬千,難以入眠。

  有時候,曹平安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屬于哪個時代,他無時無刻不在想回去,畢竟打打殺殺的亂世不是他所期盼的生活,可是又沒有什么法子讓他自己回到二十一世紀,想到這里。他也只得安安分分當好這個曹操,能活一天算是一天。

  就算回不去,也努力去做那佃農(nóng),耕地放牛,只要保全性命就行。

  只道是:“憂勤不遑寧,夙夜心忡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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