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八 讓他賭,讓他賭
宛如火焰燎羽的翅膀,高高佇立的優(yōu)雅身影,以及張揚的頭冠,周圍的溫度一下變得炙熱。
被陸馳召喚而來的鳥姐收斂翅膀,露出長而尖利的鳥喙,親昵的蹭了蹭陸馳。
陸馳輕輕的梳理她的羽翼。
鳥姐現在可以算是陸馳的最強戰(zhàn)力了,他深信哪怕再和馬爾克這種半只腳邁進寶玉的騎士戰(zhàn)斗,鳥姐也可以不落下風。
“這又是新品種的怪物?”
馬斯克皺起眉頭,旋即又舒展開,流露出一絲難掩的興奮,道:“太棒了,我能感覺到這只大鳥實力不在黃金魔像之下?!?p> “確實不在黃金魔像之下,而是在那之上。”
坐在隔桌的菲利斯瞇著眼睛,注視著鳥姐說道。
“我有點懷疑這家伙是個煉金術士了。”
“生命煉成……”
馬斯克當然知道那代表著什么,但凡想要擁有一支成建制的怪獸軍團,只有兩只辦法,一種是掌握怪物巢穴,另一種則是生命煉成。
陸馳所展示的藍速龍和這頭實力不俗的大鳥,甚至連那頭其貌不揚的野豬,貌似都不是這個世界的現有物種,那就只有生命煉成這一可能。
煉金術士不是戰(zhàn)斗職業(yè),對自身實力并不如何注重,反倒對探尋生命和真理孜孜不倦,他們大多是些脾氣古怪的老頭,至于為什么是老頭,想想也知道一個年輕人的知識儲備想要完成一項生命煉成有多不切實際,甚至一些看似年輕的煉金術士,漂亮的皮囊下可能是個老朽的靈魂,當熱這種看似年輕的煉金術士也是最可怕的。
馬斯克現在都有點懷疑這格里芬家的小少爺是不是被個糟老頭子奪舍了。
“別想了,這小家伙確實只有十來歲,帝國也不會放任那些老怪物侮辱格里芬的血脈?!?p> 菲利斯笑著搖頭,他自然知道馬斯克在想些什么,終究是商人本性,顧忌頗多,難怪銀色聯邦只是聯邦而不是帝國。
“我宣布,我的寵物也將參與這場戰(zhàn)斗。”
陸馳張開雙臂對著在場所有人高聲道。
“還有,”陸馳對著斯摩格露出陽光的笑容,道:“斯摩格中將,要不要與我賭一把。”
斯摩格心里一咯噔,與陸馳對視的眼神霎時變得古怪。
“賭什么?”
“就賭你手里的1400票,”陸馳頓了頓,笑容更加放肆燦爛,甚至對斯摩格拋出一個電眼,道:“而我出26000票……”
場面一下陷入嘩然,轉瞬又是落針可聞,接著便是交頭接耳的議論紛紛。
“賭他呀的!”
不知道是哪個人開的頭,場外觀眾開始瘋狂吆喝。
“賭他丫……”
“賭他呀,賭他呀……”
聲勢浩大,一波蓋過一波的吶喊響徹整個海灣。
身為當事人的斯摩格一時騎虎難下。
馬斯克也被陸馳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旋即顫抖的抓緊褲腿,興奮得難以自制。
不得不說,這小少爺做的事實在太出格了,甚至可謂魔幻。
不到1400票和26000多票,這是在拿弗利徳未來的總督之位對賭,一旦陸馳輸了,總督之位將毫無懸念落入阿爾巴雷一系。
馬爾克站在臺上,對陸馳這番舉動難以理解,理智告訴他這是愚不可及的做法,但身體又發(fā)自真心的熱血沸騰。
一些船長甚至眼角不禁泛著淚光,多少年了,從沒有再見過這么一個能打動弗利徳人的領袖。
能打動弗利徳人的精神是什么?很難說,有人說是自由,有人說是拼搏,也有些人信奉海盜的蠻橫,唯利是圖。
但今天他們都明白了是無畏,是自我,是天性無拘無束的釋放,只要是出海的人,無時不刻不是過著腦袋別在腰帶上的生活,哪怕你如今風光無限,下一刻一個風浪也能讓你一無所有連命也丟了。
所以大家才會及時行樂,快意生活,不鳥什么總督南督北督。
唯一還算冷靜的布盧克則將目光投向白胡子老爹,現在只有他能阻止這場鬧劇。
然后在看到難得沒打瞌睡,甚至目光炯炯有神,咧嘴露著大白牙的老爹時,布盧克只能嘆氣,放棄了這個想法,在場所有人都已經被陸馳拉上船,誰敢跳下去就是被淹死,就是站在群眾的對立面。
“我跟你賭!”
馬斯克咬著牙,高聲大喊。
所有人都錯愕的看向了他,這貨誰呀?
對于馬斯克,在場的所有人只記得他是第一個被陸馳授予羈絆石的小白鼠,也是黃金魔像的主人,除此之外毫無印象,一個有點脾氣還很拽的外鄉(xiāng)人。
“我們弗利徳自己的選舉,你個外鄉(xiāng)人湊個什么熱鬧?”
“對呀對呀,一邊待著去,土包子,你有什么資格賭?”
……
和方才慫恿斯摩格的吆喝吶喊不同,弗利徳對馬斯克這個外來人有這近乎本能的抵制,想想也是陸馳雖然不是弗利徳人,但是有白胡子和帝國背書,名正言順,而且他干的事還很符合弗利徳自由冒險的精神,無論是他制定的競選還是這次的賭約,都讓弗利徳的老百姓產生一種油然而生的親切感,就差當場讓他當總督了。
馬斯克卻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一個商人一旦被認定為無價值,那才是最大的侮辱,陸馳和斯摩格賭未來總督之位,卻沒向他提出邀請,這在他看來就是羞辱。
“我拿弗利徳銀星分會跟你做賭?!?p> 馬爾克輕飄飄一句話,讓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氣。
弗利徳銀星分會,那可是可以和米蘭卡商會對著干的商會,甚至背后還靠著銀色聯邦這個龐然大物。
“你憑什么證明銀星分會是你的?”
“對呀,瞎說說,我也會,我還拿帝國皇帝跟你賭呢!”
……
一群人瞎囔囔著,完全無法相信這個馬斯克能做主將銀星分會作為賭注。
一旁的菲利斯對此也是感到既苦惱又好笑,卻不是對馬斯克,而是陸馳,或者說是已經可以預見失敗的自己,在弗利徳辛苦半輩子,竟然不如一個帝國天降的小少爺在一個月內做的事得人心,可以想象今天過后,陸馳的票數將會晉升到和他并駕齊驅的位置。
“就憑這張銀星卡?!?p> 馬斯克輕蔑的笑著,將一張晶卡重重一拍,推到桌前。
“在下可以證明,憑這張卡可以任意出入銀星分會的金庫?!?p> 菲利斯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堵上了在場所有人的嘴。
主管弗利徳財政的南督都發(fā)話了,那還有什么可懷疑的。
馬斯克報以菲利斯南督一個感謝的目光,心中其實也有自己的盤算,今日無論勝負,陸馳恐怕都將獲得總督之位,要是自己贏了那26000票,他也會大度的還給陸馳因為馬斯克認為他已經展示一個領袖該有的魅力,如果輸了,弗利徳銀星分會也會實現他應有的價值,和一方總督做生意以后正好可以省去很多麻煩。
至于斯摩格,呵呵,他必敗無疑,因為他如果敢接受,那就是三對一的局面。
馬斯克已經把一切都盤算好了,銀星分會在自己或者陸馳手里都可以,就是不能入南北總督之手,他來弗利徳的其中一個目的也是想看看被米蘭卡商會壓得抬不起頭的分會還有沒有救。
“斯摩格!答應他!”
這回已經不是觀眾在推斯摩格上前了,而是老將軍。
阿爾巴雷面目猙獰,吼聲直接蓋過在場所有聲浪,那些隱藏人群的海盜頭子不由自主的打了個顫,熟悉阿爾巴雷的海盜們,都清楚這老家伙怕是已經在暴走的邊緣。
這小王八糕子究竟比我好在哪里,為什么這幫臭老百姓這么擁戴他?維護弗利徳多年安穩(wěn)的明明是我呀,為什么?
阿爾巴雷的目光讓斯摩格感到心顫,已經沒有退路了,這一刻他感覺自己就是被操縱的傀儡,可笑的是操縱的他的還不止一個。
“我接受這場賭局?!?p> 縱使再如何想逃避,海軍中將也只能被推上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