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一起穿越的應(yīng)該還有兩個同伴,也不知他們的處境又是如何。
經(jīng)過和老人的一番對話,蘇歷終于知道自己身在何處,這里名叫江河村,全村一百多人,村民長年依靠耕地和打漁狩獵為生。
午飯后,農(nóng)舍外。老人牽來了匹棗紅馬,馬匹極雄壯,且性烈。蘇歷看出了老人擔(dān)心的目光,遂滿是自信的說道:“真是匹好馬。”老人擔(dān)心道:“你能騎?”蘇歷只是笑笑。老人臉色變的沉穩(wěn)起來,道:“這是匹日行千里的寶馬,只配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武士,你能騎,我就贈你,決不反悔?!?p> “決不反悔?”“決不反悔!”
蘇歷只是笑笑,憑他頂級馬術(shù)運動員的身份,想控住這匹馬又有何難?縱身一躍,踏了上去,一番折騰過后,終于將這匹“野馬”馴的服服帖帖,又在老人周圍轉(zhuǎn)了幾轉(zhuǎn),看得老人是眼花繚亂。
老人佩服道:“真看不出來啊,老夫真的服了你了,佩服佩服!”
蘇歷拱手拜別了老人,騎馬飛馳而去,從瀑布邊的一條小路上了山,然后直撲京師。
京師,在陽光下就像只威武的雄獅。
守城的士兵們卻像是故作矜持,蘇歷飛馬進了城,城里卻是充滿了繁華的氣象,人來人往,車水馬龍。
蘇歷決定先用手里的銀兩換身合適的衣裳,免得招人見怪,于是他找到了裁縫鋪,換了身青絲長衫,又買了頂貂皮制成的帽子,原本大熱的天,可他卻無可奈何。
蘇歷認為江河村的人是因為窮山溝里呆久了沒見過什么世面,自然不對蘇歷見怪,然而這里可是京師,要人不見怪也難啊。
走到了兵器鋪,做為射箭的行家,他決定去買張長弓和一套箭矢來系在腰上,這倒有幾分像《水滸傳》里的柴進柴大官人。
最后蘇歷在兵器鋪邊買了雙上好的靴子,此時已發(fā)光了所有的銀兩。他認為來到這個新世界一定要先活得體面些,所以乎他也找到了幾分達官貴人的感覺。
從南城到東城,在東城轉(zhuǎn)了半晌后他找到了匯賢酒樓,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走了進去。
這是一個極其奢華的酒樓,走進來的大多都是有錢人。
其實蘇歷心里并不舒坦,因為他已沒有錢了,他一來是要幫樵夫帶個話,二來只是想感受一下這陌生的氣息,他當然沒忘了自己將要面對的是如何活下去。
酒樓里喜氣洋洋,這里有很多人,各式各樣的人,有官員、軍人、太監(jiān);也有賭徒、歌妓、嫖客,甚至還有僧人。
僧人也大手大腳,喝酒嫖妓。
蘇歷只是來幫樵夫帶個話,自他走進來的第一眼就看見了一位跑堂的小哥,這小哥戴著一頂帽子,和蘇歷的貂皮帽很相似,大約二十幾歲年紀,想必他就是樵夫的弟弟吧。
蘇歷正想去招呼他,可他忙的正慌,正在給一桌客人端送酒食,桌上原本有六道菜,他又往桌上添了六道,湊個數(shù)六六大順也算圖個吉利。
這桌客人個個喜笑歡言,有太監(jiān)和妓女,還有胖和尚。胖和尚的酒量最大,且喜大吃肉食;太監(jiān)則一邊揉著女人,一邊喝著酒,一臉高傲之色。
跑堂的小哥端完菜還斟了酒,挨個斟滿,當他斟到太監(jiān)時,卻走了神。
看太監(jiān)揉著的妓女看走了神。
于是乎,斟滿了酒杯又斟到了太監(jiān)的褲管,靴子里去了。
太監(jiān)大叫了聲,跳身起來,一手揪起小哥便要打,小哥卻是一臉沉穩(wěn),緊接著笑道:“小人向來愚笨,求公公饒了小人這一回?!?p> 太監(jiān)聽了這話,原本憤怒的表情瞬間淡了下來,小哥又道:“小人這就去把本店最好的沉年老酒免費奉上?!?p> 太監(jiān)瞬間變得喜悅,得意笑道:“算了,我只不過是司禮監(jiān)從七品宦官,今晚劉公公的壽宴,你們好好招待著。”
小哥慌忙點點頭,最后還是端來了一壇沉年老酒,免費供上。
“你有個哥哥是樵夫?qū)??”蘇歷終于走過去搭訕小哥。
小哥回道:“你是?”
蘇歷拱拱手,道:“我是你哥哥的朋友,順便幫他給你帶個話?!痹挳?,拿出了樵夫的斧子,遞給小哥。
小哥接過了斧子,慌忙將蘇歷拉到了一邊,急促地低聲問道:“我二哥怎么了?”蘇歷道:“他沒事,他說你嫂嫂病的厲害?!?p> 小哥忽然笑了,語氣變得緩和了起來,道:“多謝?!?p> 蘇歷忽然覺得很奇怪,為什么這小哥卻像是聽到喜訊一般,難道他和他嫂嫂向來不和?
還沒來的急問,小哥慌忙解釋道:“這并不是你想象的那回事,你只是拿人錢財替人辦事,你已掙得了銀兩和馬匹,現(xiàn)在已沒你的事了?!?p> 這帶個話就能掙個二十二兩銀子和一匹寶馬,這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啊。
蘇歷懵懂道:“那個送我馬的老人……”小哥連忙道:“那是我阿瑪?!碧K歷驚訝道:“難道你們不是漢人?”
小哥不語,他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剛才失口說錯了什么,表情變得慌張,左顧右眄,遂拉著蘇歷上了二樓,走進了一間奢華的客房,又將目光鎖定在蘇歷的臉上。
“我可以將實話告訴你,可是你得和我們一起干!”小哥冷酷的表情上又多了一絲笑意,“其實你早已別無選擇,除非你跟著我們一起干,否則你也很難活過今晚。”
蘇歷怔了住。
小哥道:“我們是建州女真族人?!?p> 蘇歷道:“滿族?”
小哥疑惑道:“什么是滿族?不懂?!?p> 對歷史一向不是太了解的蘇歷,起初并不知道此時的滿族還叫女真族,現(xiàn)在大概也已猜到了。
蘇歷道:“遼東現(xiàn)在是清朝嗎?”他也曾看過《繡春刀》一類的電影,他并不服輸。
小哥疑惑道:“清朝?什么是清朝?”
蘇歷怔了怔,難道自己又錯了?
小哥忽然笑了笑,道:“我們的國名叫作后金?。‖F(xiàn)在是后金天命二年呀?!?p> “那么兄弟,我該怎么稱呼你呢???”蘇歷一本正經(jīng)地問道。
小哥正要開口時,此時屋外忽然飄來了一陣腳步聲,聲音沉穩(wěn)有力,然后門被推開了。
正要開口的小哥忽然靈機一動,連忙對蘇歷道:“他們都叫我阿吉利呀,我來這只不過兩個月哩?!?p> 推門進來了一位中年人,衣著華麗,目光卻像是出了鞘的利劍,直盯在小哥的臉上。
小哥對中年人笑道:“老板,我的朋友要在這住幾日?!?p> 中年人對小哥憤怒地大聲道:“阿吉利!還不快去干活!這個月的工錢難道不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