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獄之外,近五百名騎士儼然而立。
月光照在他們那冷酷的表情上,他們都是視死如歸的勇士。
努爾哈赤拔出長劍,對騎士們高喊道:“勇士們,你們是我建州最強的勇士!勝利就在前方,我們一起沖出去!”
騎士們齊聲高呼著,此刻他們已換成了金兵的服飾,腰懸著長弓和羽箭,高舉著大刀,目光冰冷。
蘇歷就在努爾哈赤的左側(cè),阿敏則在努爾哈赤的右側(cè)。
此刻嘉峪關(guān)的守軍主力正在全力抵抗關(guān)外的來犯者,已無暇顧及努爾哈赤等人。
所以擋在努爾哈赤等人眼前的敵軍只不過一千人。
努爾哈赤對身旁的蘇歷道:“蘇歷,你難道要和我們一起并肩作戰(zhàn)嗎?”
蘇歷道:“你的黃金和馬匹我可不想白拿!所以我?guī)湍愦蛞徽滩⒉贿^份。”
努爾哈赤笑道:“好哇!那么我們就一起打一仗!”
這對蘇歷來說,的確是一個難得的機會。
話一說完,幾百人就向著關(guān)城的出口處直撲了過去,氣勢驚人。
這幾百人仿佛就是黑夜下的狼群,沒有人可以擋得住他們的沖擊!
前方一隊守軍猛沖了上來,可一瞬間就被他們擊潰了,然后接連幾隊也是如此。
半晌之后,努爾哈赤在蘇歷全力的協(xié)助之下,軍隊勢如破竹,所過之處血流成河,敵軍潰不成軍,轉(zhuǎn)瞬間努爾哈赤已帶著這幾百騎精銳奮勇地殺出了關(guān)城,殺進了關(guān)內(nèi)。
關(guān)城外不遠處,努爾哈赤與眾人勒住了馬,回首仰望了一眼嘉峪關(guān),臉上不禁欣然一笑。
努爾哈赤欣然地對蘇歷道:“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蘇歷道:“去洛陽。”
努爾哈赤道:“去找楊廣茂報仇?。俊?p> 蘇歷點頭道:“不殺他我實在是對不起死在他炮火之下的自己!”
努爾哈赤道:“他的背后一定有人指使,否則僅憑他是調(diào)不走我的那一千金兵的?!?p> 蘇歷道:“指使他的人是你?”
努爾哈赤道:“決不是我!我說的是實話!”
一旁的阿敏陡然道:“能將那一千人調(diào)動到那里的人,除了我們四大貝勒之外,只有大汗了!”
阿敏見蘇歷目光冰冷,陡然解釋道:“你可別這樣看著我大哥,這決不是我干的,我發(fā)誓!”
努爾哈赤道:“蘇歷,現(xiàn)在我們倆都已排除了,剩下的只有代善、莽古爾泰、皇太極這三人了,蘇歷啊,我發(fā)誓我回去一定幫你查清楚的!我也很想知道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蘇歷卻道:“我只殺楊廣茂,指使之人我不想殺他!”
努爾哈赤疑惑道:“這么說你已知道了是誰在背后指使的?”
蘇歷道:“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們也到了該分別的時候了!”
努爾哈赤嘆了口氣,仰天高呼道:“好!蘇歷,我現(xiàn)在和我的祖宗一起對天發(fā)誓,若將來某年某日我金兵有緣和蘇歷在戰(zhàn)場上相遇,我們的任何一兵一將決不可傷害蘇歷的性命!”
蘇歷怔了怔,努爾哈赤陡然從衣袖中掏出了一塊手掌大小的金牌遞給了蘇歷,坦然說道:“這是免死金牌,見到它如同見到我,現(xiàn)在我將它賜予你?!?p> 蘇歷雙手接過了這“免死金牌”,頓然笑道:“多謝大汗的庇護!”
努爾哈赤嘆息道:“我們這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見了!”
蘇歷卻淡淡道:“大汗!這一路可是千里迢迢呀,為了報答大汗的金牌,我決定護送大汗到雁門關(guān),然后再與大汗分別不遲,那時我向南到洛陽,大汗往東北到山海關(guān)。”
努爾哈赤欣然道:“這樣很好!”
正當他們準備換裝出發(fā)之時,嘉峪關(guān)外忽然一匹快馬疾馳而來,頓時塵土飛揚。
漸漸的就看清了那人的臉,那是一個虬髯大漢。
努爾哈赤頓然驚道:“那不是嘉峪關(guān)總兵,我的老朋友杜桐嗎?”
杜桐騎馬到了努爾哈赤跟前,拱手道:“老哥,前日多有得罪!還望恕罪!”
努爾哈赤瞥了杜桐一眼,又氣憤地道:“你一個人來不怕死?”
一旁的阿敏陡然拔出了劍,正要一劍刺向杜桐,努爾哈赤卻瞬間按住了阿敏的手,說道:“我們?nèi)f不可以眾欺寡!”
阿敏沉著臉,不甘心地瞪著杜桐。
杜桐拱著手對努爾哈赤坦然道:“老哥,小弟是特意前來向您賠罪的!”
努爾哈赤瞥著杜桐道:“你的內(nèi)心是在后悔沒有及時殺了我呢?”
杜桐慌忙揮舞著雙手掌,搖頭道:“老哥誤會我了!你被扣押在這的消息一直都被我封鎖在關(guān)內(nèi),而且關(guān)內(nèi)知道的人并不多,就算知道,也沒有人可以將消息傳出去;其實我早就想放了你的,只是身旁耳目眾多,我所以才遲疑不決。”
努爾哈赤驟然道:“放你的屁!你堂堂一個總兵大人,居然還會為自己的想法去顧忌著身邊那一干閑雜人等的耳目!”
杜桐慌忙解釋道:“老哥,無論我做什么事身邊都有錦衣衛(wèi)在看著,只要他們那天看我不順眼就會告我叛國,謀反!到時候我的小命就玩完了……”
努爾哈赤怒道:“你們皇帝能給你的我也能給你!你跟著我干多好呀!你真是死腦筋!荒廢了我十幾想珠寶!”
杜桐尷尬地道:“老哥!我正是來報答你的那些珠寶的!”
努爾哈赤的目光陡然變得詫異起來。
杜桐遂從衣袖里掏出了一封信件,遞給了努爾哈赤,坦然道:“這是我親自寫給我弟弟杜松的信,如果他愿意帶兵投靠你,我就領(lǐng)著嘉峪關(guān)的兩萬兵勇在此響應,屆時我們兄弟一頭一尾相呼應,老哥你還怕大事不成?”
努爾哈赤詭異地笑了笑,收起了杜桐遞給他的信件。
蘇歷忽然對杜桐道:“喂!關(guān)外到底是誰在攻關(guān)?。??”
杜桐對蘇歷疑惑道:“那不是你引來的人?。俊?p> 蘇歷頓然氣起,差點氣得將杜桐一腳踹下馬去。
遂憤怒地道:“我和你說了我是錦衣衛(wèi),你為什么非要當我是關(guān)外來的探子?”
杜桐狐疑道:“你真的是錦衣衛(wèi)?”
努爾哈赤斷然道:“他真是錦衣衛(wèi),而且是我的朋友!”
杜桐這才對蘇歷勉強地笑道:“原來你是大汗的朋友呀!這么說真是我錯怪你了!來日再準備好一桌酒席好好的向你賠罪!”
蘇歷儼然道:“不必客氣,總兵大人,我現(xiàn)在只想知道的是誰在攻關(guān)!”
杜桐坦然道:“那些人不知道是哪來的怪人!從長相到作戰(zhàn)的樣子都怪的一批,戰(zhàn)斗力極強!我的軍隊已經(jīng)損失慘重!可還在頑強抵抗著!”
眾人正聽著。
杜桐接著道:“他們大約有七千多人,領(lǐng)頭的別人都稱他為‘閣下’,他只是個青年,卻已位高權(quán)重!真是令我羨慕不已!”
蘇歷陡然自語道:“難道他是克利???他的箭傷好的這么快!?我可是一箭射中了他的胸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