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出了鋪子就坐上馬車,急忙往家中趕。
烏寧兒手中的帕子攥的緊緊的,慌張的問丘芙:“芙姐姐,她們說的八成是真的,老爺...老爺不會出事吧?”
丘芙故作鎮(zhèn)定道:“不會的,老爺同秦老板關(guān)系這么好,秦老板對老爺又格外照顧,頂多...頂多責(zé)罵幾句...”
丘芙這話自己都不信,烏寧兒也許不知道林掌事的那些貓膩,她卻是知道的。秦老板是對自家老爺多為照拂,可就算秦老板對老爺那么好,老爺還不是沒少坑他。若是被秦老板知道老爺這么背叛他,一定不會放過老爺?shù)摹?p> 烏寧兒也沒被她這話安撫到,還是慌張的很,可老爺已經(jīng)隨秦老板走了,就算她想派人去找,估計也是找不到的。
回到宅子后,烏寧兒立刻派人去香云鎮(zhèn)去尋自己老爺,而丘芙卻借口身子不爽要回自己屋子躺會。
烏寧兒哪里還顧的上丘芙,只是讓丘芙回去休息。
丘芙并沒有回房,她也不是真的難受,只是借口離開烏寧兒的視線,去了夫人房中。
林掌事的正妻王氏,模樣一般年歲也大了,要不是生養(yǎng)了一兒一女估計早就被林掌事給休了。
王氏自知自己不受相公待見,就做主將自己的丫鬟抬做了妾室。一可以籠絡(luò)夫君的心,二是自己的丫鬟也更加好掌控。
雖然她想的很好,但林掌事知道她們主仆同氣連枝,并不寵愛這個大姨娘。后來他同秦玉樓在柳州談生意時遇見了烏寧兒,回到家中后更是對烏寧兒思念不已。王氏發(fā)現(xiàn)了自家相公不對勁,花了點銀子跟林掌事的跟班一打聽才知道了林掌事已經(jīng)打算替那個烏寧兒贖身了。
王氏知道,若是這烏寧兒進了門,只怕就沒自己什么事了。巧的是自己的表妹這時派人聯(lián)系上了她,說是舅舅過身了,沒錢給舅舅下葬,想讓自己接濟接濟。
王氏的表妹就是丘芙,王氏知道自己表妹模樣生的俊俏,就想用自家表妹拉回相公的心。
大姨娘的事也讓她長了記性,沒直接將表妹推給自家相公,而是在她相公要出門前,安排丘芙跪在家門不遠處賣身葬父。
林掌事果然一眼就瞧上了丘芙,娶進門后也沒再提想替那個娼妓贖身的事。王氏就以為這事算是過去了,可誰能想到,林掌事因為生意又去了一趟柳州,這次去竟直接將烏寧兒給帶了回來。
這烏寧兒一進門,丘芙連同她平分寵愛都做不到,她只能叫丘芙去同烏寧兒親近,好得一些恩寵。
丘芙同王氏將事情都說了出來,王氏也被驚的一身冷汗。
“若老爺真被抓去做牢,我要怎么養(yǎng)活的我這對兒女?!蓖跏习c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語。
丘芙?jīng)]有生養(yǎng),可她一介女流,本就做不了什么工,又過了幾年養(yǎng)尊處優(yōu)的日子,怕是農(nóng)活都干不了了,一想到要過回貧苦日子,丘芙越發(fā)坐立難安。
王氏先叫了下人去瑞雪樓打聽了一番,看看玉兒所說的是否屬實。
去打聽的下人,還沒到瑞雪樓就看見,芳草園的招牌都下了,他去門前隨便拉了一個伙計問了一下,結(jié)果跟玉兒說的一樣。
聽了下人的回稟,王氏的心都涼了半截,丘芙更是急出了眼淚。
“哭什么哭,哭的我鬧心...你過來我同你說...”王氏把丘芙叫來了近前對她小聲耳語了一番。
烏寧兒此時正急的滿屋子亂竄,歡喜端了茶水進來。
“你哪去了,半天尋你不到?”烏寧兒看著歡喜問。
歡喜干笑著說:“肚子剛剛有些痛,去了茅房...三姨娘您喝些茶水吧。”
歡喜將茶杯舉到烏寧兒面前。
“不喝不喝...老爺現(xiàn)在一點信都沒有,我哪有心情喝茶?!睘鯇巸和崎_歡喜舉著茶杯的手。
“您喝一些吧,好定定神,現(xiàn)在急也沒辦法。”歡喜勸說著,又將茶水抵上前。
烏寧兒長呼一口氣,還是接了杯子喝了茶水。
過了半盞茶的時間烏寧兒就覺得腦袋發(fā)懵,幾個呼吸間暈眩感就涌了上來
“歡喜...歡...”烏寧兒軟弱無力的喚著,沒喚兩聲就徹底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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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寧兒走后沒多久,溫知露和權(quán)婆婆就出來了,在里屋就聽見了玉兒同她們爭執(zhí)。
兒媳張氏同權(quán)婆婆講,烏寧兒不做衣裳了,權(quán)婆婆也只回了一句:“隨她去?!?p> “既然有人不做了,權(quán)婆婆看,能否便宜我?”溫知露笑著說。
“溫姑娘要做衣裳?”權(quán)婆婆問。
“自是要做的,上次來,都排不上號?!睖刂兜馈?p> 權(quán)婆婆呵呵的笑了起來,抓著溫知露的手,玩笑著道:“那就便宜你了?!?p> 溫知露量了尺寸,選了兩套樣式布料。她倒是給玉兒他們也做一套,可惜權(quán)婆婆說烏寧兒也就做兩套,后面的客人還等著呢,不能多做,如此也就算了,等何存學(xué)的差不多了,讓何存給他們做就是了。
回去的路上,玉兒一個勁夸溫知露料事如神,還說都被她給猜中了。
溫知露早就想好了教玉兒的那些如果不頂用,她就自己出來懟烏寧兒。事是一定要讓烏寧兒知道的,不然秦玉樓的報復(fù)計劃就失敗了,好在一切進展順利,不出意外,秦玉樓帶著林掌事回來之前,這烏寧兒就已經(jīng)卷了錢財跑路了。
溫知露心情大好的回到家中,卻發(fā)現(xiàn)江晚沉還沒有回來。
“這小子不會去找之前那個女子了吧?”
溫知露口中的那個女子,是阮桃。她懷疑江晚沉是去與她幽會了。她不知道阮桃的名字卻知道她是住在瑞雪樓的。
“玉兒,我們?nèi)ヌ巳鹧??!?p> 溫知露帶著玉兒又上了馬車,打算去瑞雪樓“捉奸”
剛出巷子口,就看見風(fēng)無影駕著馬車回來。
“這是去哪呀玉兒?”風(fēng)無影停下車,問著駕車的玉兒。
“小姐要去瑞雪樓?!庇駜捍鸬馈?p> 溫知露聽見風(fēng)無影的聲音,就撩開簾子。正好看見正對面馬車上同樣撩開簾子的江晚沉。
“去瑞雪樓做什么?”江晚沉下車問。
溫知露也下了車,陰陽怪氣的道:“看看是否有人去私會佳人了。”
江晚沉雖然不知道溫知露口中的佳人是誰,但指的肯定是自己去私會的,小丫頭這是吃醋了。
江晚沉俯身,對著溫知露的耳邊,語氣曖昧的小聲說道:“除了我面前的這位佳人,旁人在我眼里都算不上佳人?!?p> 溫知露斜著眼睛看他:“那你這兩日,鬼鬼祟祟的都跑哪去了?”
“呵~先回去,然后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