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應(yīng)你的,以后我們過平常百姓的生活,我定會做到,只是我現(xiàn)在還是皇上,我有為君之責(zé),皇后在我最不被父皇看重的時候嫁給我,她原本可以嫁的更好,畢竟她是在京城僅次于你的貴女,現(xiàn)在我做了皇帝,她打理后宮,為人溫和端莊,治宮有方,她的臉面一定要給,我騙你是我不應(yīng)該,我也是怕你因氣惱不再理我”李銘沉柔聲說。
“那杜寶林呢?”我委屈的問。
李銘沉輕輕拉起我的手說:“青榆,我說了你可會信?”
“你說實話”我說。
“因后宮和前朝都對我專寵你有所不滿,我便挑杜寶林這種毫不起眼又沒家室的嬪妃寵幸,也顯得你并沒有那么善妒跋扈,畢竟位份這么低的嬪妃,你也沒有去與人為難”。
“你這么說,你這么說還顯的是為我好了?”我不滿的說。
“不不,在這些低等嬪妃里,杜寶林算容貌出眾的,我也是一時起了色心,你滿意了嗎”,李銘沉竟生出一絲委屈。
“有多出眾?”我問。
“嘶……”。
“也就尚可,尚可”。
“你以后還會騙我嗎?”我拿著氣勢問。
“再也不會了,也不會再對旁人起色心”,李銘沉說。
我算是放下怒氣了,只是還是拉著臉不肯放下來。
“明日我讓尚宮局把賞你嫂嫂的物品單子拿來給你看可好,你覺得不夠的再添些”,李銘沉看著我,一臉討好。
“好”。
“那這件事就算過去了,你也不許再生氣難過”李銘沉說。
看我不說話他拉我的手又緊了一緊,說:“如果再生氣自可打我罵我找我理論,只是不可再傷害自己,不可再說一些混賬糊話”。
他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等著我的回答,我鬼使神差的說:“好”。
我真的好生沒有出息啊。
第二日尚宮局剛拿來禮單,我在細細看時,仁義進來報說:“娘娘,昭盈郡主來了”。
嫂嫂閨名喚做金蘭,昭盈是她的封號,意為尊貴滿足之意。
我心頭一喜:“快請進來啊”。
“你哥哥這在家待了一些時日,猛的一走,我竟好生不習(xí)慣”,嫂子福了福身子。
“嫂嫂快坐,快來看,這些都是要送進王府給你的”,我將單子遞給她。
嫂嫂看了看單子,笑著朝來送禮單的女官說:“尚宮局挑的東西,自然都是好的,只是這也太多了些”。
女官福了福身子說:“郡主身份尊貴,尚宮局自然盡心辦事”。
我說:“這準(zhǔn)備的太充盈了,我竟一時不知道要添什么,你們就去置辦吧”。
“是,奴婢告退”,女官接過單子跪安出了殿門。
嫂嫂抿了一口碎文端來的茶水,皺了下眉說:“哎呀,這茶好甜啊”。
“這是娘娘親自制的花棗茶,奴婢記得郡主最喜甜口啊”,碎文疑惑道。
“想是口味改變了,碎文你去把紅年做的酸杏干拿來”,我慧黠一笑。
碎文瞬間明白了意思,喜笑顏開:“哎呀,奴婢恭喜郡主了,這就去拿”。
“我這才不到兩月,怎的口味就變了,甜食更是聞都聞不得,真真兒的是受罪”,嫂嫂笑著說。
“這都是旁的人想求也求不來的罪”我說。
嫂嫂輕輕撫了撫還沒隆起的肚子,笑顏如花:“你是在說自己嗎?”
“你亂說,才不是”我一下子羞紅了臉。
“羞什么,不過說正經(jīng)的,你這日日與皇上在一起,怎么沒個動靜”?
“我……大概是有什么隱疾吧”我說。
李銘沉作為皇上也確實子嗣單薄了一些,到現(xiàn)在也只有張婕妤和秦淑妃各育有一個公主,昭國進貢的班婕妤育有一子而已。
提到子嗣,我又不免想起皇后和杜寶林。
“怎的突然變了臉色,你哪有什么隱疾啊,只是還沒有兒女緣罷了,我不是與你哥哥成親這么些年才有這頭一胎嗎?”嫂嫂哄著我說。
我也不好把這事說與嫂嫂聽,怕她跟著操心,便只說;“是啊,還沒兒女緣罷了”。
碎文端來了酸杏干,嫂子吃了一個說:“這個對了,吃著舒爽”。
“你走時帶一些”。
我也拿一個放嘴里,瞬間五官扭成一團,艱難的說:“這也太酸了吧”。
“你別吃了,全給我?guī)ё摺鄙┥┻叧赃呑o食。
碎文笑說:“宮里的掌膳紅年,做各種吃食都是一把好手,郡主若以后有想吃的,隨時吩咐了就是”。
嫂子笑著點頭,好不容易停了嘴,喝了幾大口清茶問:“若菊那丫頭在宮里可有給你添堵?”
我看碎文聽到若菊的名字,很是生氣,正要說她,我搶在前面說:“她能給我添什么堵,她敢嗎?”
“那到也是”嫂嫂點頭“就是啊,不知道他在皇上面前吹了什么耳邊風(fēng),你哥哥這次出去,竟帶了那個聞青柏,本是自家兄弟,提攜也是應(yīng)該,只是這聞青柏為人無用不說,我真怕他在軍中給你哥哥惹什么麻煩”。嫂嫂一臉嫌棄。
我甚是疑惑:“怎的我一點也沒聽到?”
“我也是昨日才知,讓他同司徒將軍一同為副將”,嫂嫂每一個字都透著嫌棄。
“為副將那必是皇上下旨了,以他的身份倒也沒什么,只是這才干,真真的腌臜了人家司徒將軍”我說。
想是李銘沉覺得這是國事,而我也懶得管聞青柏的閑事,自是沒有說與我聽。
“你這話講的刻薄”嫂嫂嗔怪。
“你不也這么想?”
我們倆相視一笑,了然于胸。
“我是怕他在軍中仗著副將的身份惹是生非,你哥哥治軍又厲,萬一懲治了他,回來也不好跟爹爹交代,可要是不懲治,又被別人詬病”,嫂嫂說。
“你多慮了,若哥哥不懲治他才會讓爹爹不悅,爹這個人你還不知道嗎,規(guī)矩體統(tǒng)比天大,再者聞青柏向來懼怕哥哥,他不敢生事的,最多干不了什么實事,也惹不出什么禍?zhǔn)隆蔽铱粗┥┱f。
“那倒也是……你說我這是不是有了身孕為人也開始狹隘了?”,嫂子憂心的說。
“嗯……看樣子倒是有幾分”,我拉長聲音,像個老學(xué)究般說。
“是嗎?你也這么想,那可怎么是好”嫂子認真起來,人也有幾分著急。
看她這樣子,我也不忍心再取笑,說:“哪里的話,你憂慮哥哥不是應(yīng)該,你若絲毫不為他著想,豈不怪哉”。
嫂嫂還是苦著一張臉看我。
我看她這樣子實在好笑,憋不住笑出聲來。
正在我高興之際,仁義進來說:“娘娘,杜寶林來請安”。
“怎的,來跟你請安?”嫂嫂看著我問。
“你自己找由頭打發(fā)走吧,娘娘不見”,碎文嚴(yán)肅的說。
想是聽說了昨夜之事,心里懼怕,來找我求好來了。
“讓她進來吧”我說。
我倒想看看,這個容貌不俗的杜寶林有多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