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疼的簡直想要直接死去了。
被刺痛弄醒的白鹿下意識的睜開眼睛,卻被強烈的金燦燦的陽光扎到了眼球。
合上眼皮后,看到的都是忽閃忽閃的光點。
“白鹿,你醒了啊”,有人叫他。
白鹿勉強睜開眼睛,看到了來人穿著白色的護士服,但她不是護士,這張臉很熟悉,是李菲。
各種記憶迅速的回想起來,白鹿思索之后,開口問道:
“我昏迷之后,發(fā)生了什么?”
這個昏迷指的是他們第一次遇見獸型鬼奴的時候,白鹿被打翻在地。
當時李菲和劉飛兩人以為他已經(jīng)死了,便自顧自的逃走了。
但是白鹿還好好的活在這里,那么在李菲和劉飛的概念中,白鹿當時并沒有被獸形鬼奴殺死,只是昏迷了而已。
這之后發(fā)生了什么,白鹿自然是知道的,他還是這場大戰(zhàn)的主角之一,不過這些事情,自然是不可能讓別人知道的。
李菲進來的時候提著一籃水果,坐在床邊她就細心的開始剝橘子,一邊還向白鹿講述著:
“你昏迷之后發(fā)生了很多事情,普通的鄉(xiāng)民在神袛?shù)男M惑下全部轉(zhuǎn)化成了食尸鬼,那種東西,好像只吃人肉”
“等等”,白鹿打斷了李菲的講述,他裝模作樣,明知故問的詫異道:
“神袛是什么?”
“神袛啊……我也不清楚,但是肯定不是傳說中慈悲為懷的神仙,守夜者們說,那是人類的敵人”
“守夜者?”
“是啊,我們?nèi)齻€連同騎士姐是這次時間的僅存的三個人,之后守夜者還回來找你簽署保密協(xié)議”
“這樣啊,你繼續(xù)說”
李菲剝好了黃橙橙果粒飽滿的橘子,遞給白鹿,白鹿順手接下來往嘴里喂,酸酸甜甜的,從神域里轉(zhuǎn)悠了一圈,這樣的味道就足夠讓人幸福了。
李菲繼續(xù)說到:
“我們在守夜者的保護下遠離了神域的戰(zhàn)場中心,戰(zhàn)場中心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只是遠遠的看到風暴,雨水,最后還有巨大的刀影,那樣恐怖的力量,真是叫人害怕”
李菲從始至終都沒有提關(guān)于他們拋棄了白鹿的事情,白鹿對這一點心知肚明,卻也沒有太過糾結(jié),在感情的這條路上,終有一天是要明白的,每個人都是自私的,連同自己也不例外。
只是有些人最終忤逆不了自己的良心,選擇對抗自私,有些人則順從了自己的私心。
這是常態(tài),既然改變不了,那就敬而遠之。
李菲在病房里待了十多分鐘,就離開了。據(jù)她說,醫(yī)院的人手不夠,她以前接受過一些醫(yī)護的培訓,是來幫忙的,還有事情要做。
之后的幾天,白鹿就安安靜靜的在病房里躺著。
值得一提的是,他的失眠癥又犯了,似乎是那時候吸收的鬼氣全部用來治療傷口了。
另外信仰之力也一點都沒剩下。
可以說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到頭來什么都沒剩下。
不過到也不能完全這么說,收獲還是有的。
完全掌握的神語。
鬼刀中傳承的刀法抱山刀第一式。
還有吞靈槍陣木的果實,這果實據(jù)說承載著來自上古的記憶,白鹿打算用自己的能力睡過之后再吃。
臥床養(yǎng)病的第五天,白鹿迎來了兩位重要的客人。
身份疑似守夜者的王老,守備大隊隊長李建國。
李建國進來的時候,腋下還夾著一本厚厚的公文夾,他剛剛要坐下,屁股還沒沾到凳子,白鹿就嫌棄的說:
“你干嘛,你是不是又要來忽悠我,我告訴你,你說什么我都不會答應(yīng)的”
王老笑呵呵的看向李建國。
李建國沒有絲毫尷尬,他也是見過不少奇葩的人,大風大浪里過來的,豈會被白鹿的兩句話說的不好意思了。
“這次來,是找你簽署一份協(xié)議,另外向你發(fā)出一份邀請……”
“喂,我說了,我不聽我不干,你能不能好好聽一聽別人的意見”
李建國的話音戛然而止,深邃的目光筆直的注視著他,還語重心長的說:
“年輕人,這都是為了你好”
“放狗屁”,白鹿毫不留情的罵了一聲,李建國霍然起身,有種不動如山,動如雷震的氣勢,一記手刀砍在白鹿的脖頸上,白鹿半身一麻,沒法動彈。
乘這個機會,李建國拉過白鹿的手掌,抻直他的大拇指,印過紅砂,在兩份小字密布的文件上按了手印。
“王老,好了”
王老笑瞇瞇的接過文件,,慈祥和藹的對白鹿說:
“守夜者在正式上崗之前,是要接受為期六個月的專門培訓,這個培訓事宜,后續(xù)會有工作人員與你聯(lián)系……對了,協(xié)議一旦簽訂是不允許違約的,你跑到太平洋中心我們都能把你抓回來坐牢的哦,年輕人,做事一定要想清楚……”
白鹿用生無可戀的表情,一言不發(fā)的態(tài)度送走了這兩位強買強賣的的上司。
確定人走了之后,他的表情從生無可戀變成了若有所思。
說實話,他之前對于進入守夜者是有所抵觸,現(xiàn)在卻不是這樣了,他原本就打算要加入守夜者,剛才的一系列行為,純粹就是為了讓自己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不被看出來。
避免某些有心人把他和神秘之主這個身份聯(lián)系起來。
這樣的聯(lián)系聽起來似乎很不可思議,某個人從不想加入守夜者到想要加入守夜者,這和突然出現(xiàn)的神秘之主之間有著因果聯(lián)系,沒人能做出這樣的推理,因為這兩件事之間并沒有絕對的關(guān)系,甚至可以說是沒有聯(lián)系。
可推理的原則是,不放過任何一個有可能的答案,哪怕那多么荒謬。
白鹿覺得如果自己是個局外人,他會推理到,也相信自己絕不是世界上唯一可以推理到的人。
他現(xiàn)在想要加入守夜者的原因,也很簡單。
既然守夜者是以神袛作為敵人的,那么他們對于神袛一定有著非常詳細的資料,這是白鹿所需的。
他自己身上的蹊蹺和神袛之間有著密切的聯(lián)系。
失眠癥也是,暴走癥也是,天賦異稟也是。
加入守夜者,已經(jīng)是當下的不二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