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計較了,都是自家人。
住持的做法沒錯,山下是繁華,是極大可能的榮華富貴,是很有可能的飛黃騰達,甚至位極人臣。
能不能認可公明殿,需要徐義有句話。
徐義這時候把釀酒留在麥積山,以后也可以隨時撇開公明殿,不難。
住持玄成看得很清楚,也想的特明白。
有沒有徐義這句話,對于公明殿而言,大不一樣。
不管是李家還是崔家,沒了徐義,沒人多看一眼公明殿。
凌風(fēng)子說,如果住持出山,主家會派馬車,那是自己給自己長臉。
事實上,住持出山,秦州的官面人家也沒派過車。
這時代,諾言的作用甚至比利益更可靠……如果住持知道徐義對諾言的態(tài)度,恐怕就不會這么做了。
不說了,好像徐義就不遵守諾言一樣,再說下去,好像人和人都那么骯臟不堪。
徐義即便就是不遵守諾言,也不會舍得利益,更何況,從徐義的角度考慮,他好像沒法跟公明殿分開了。
不說自己的底細和孫思邈的名頭,就說自己以后混天下,有一個道門在后面,還是有好處的。
打??!此事就此作罷,再不提了,說的人心太惡心了。
說說徐義,對,就說說徐義。
徐義現(xiàn)在覺得自己也是有團隊了,自己還是這個團隊的核心。
多好的團隊呀。
這團隊…~醉清風(fēng)?有酒可醉,徐清徐風(fēng)。嗯,有意境。
叱咤風(fēng)云?徐風(fēng)徐云,兩大保鏢……嘿嘿,叱咤風(fēng)云相當(dāng)可以。
義薄云天好像也可以,有他徐義在里面了……
怎么都無法全部囊括,要是讓徐義減少一個,那是絕對不可以的。
這人吧,要是沒點主次之分,盡想這有的沒的,沒用。
“家主,一月后出征,很可能是對吐蕃征戰(zhàn)。既然家主主傷兵事,需要做些準備了?!?p> 徐清的提醒,讓徐義不能在意那什么了。
這可是大事,正事,關(guān)系到小命的事,還關(guān)系到未來升官的事。
徐義也想過,就他,想通過科舉混出個名堂,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剩下的就是走武職了,就是這傷兵事……不理想,走著看吧。
“住持是說需要什么可以給刺史府提對吧?”
“節(jié)帥留話確實如此。”
這是不是就是說,自己可以可勁的造?
話說,凡是跟籌備采購之類有關(guān)的業(yè)務(wù),通常是有空子可鉆的,也是很有錢途的。
并且自己將主導(dǎo)一套全新的體系,怎么都可能玩貓膩吧?
或許這時代的軍伍有軍醫(yī),但肯定跟自己的不一樣。
到底是不是發(fā)點財?
徐義擺擺手,先讓徐清出去了。他在糾結(jié),在猶豫,在坐臥不寧,這么糗的狀態(tài),絕對不能讓徐清看見……自己是家主,是主心骨,嘿嘿,挺牛。
到底還是膽小啊,畢竟沒有玩過貪腐的事,曾經(jīng)收過幾個紅包,完了伺候人家病人就跟親爹似的。
至于骨科器械的回扣,都是主刀的買賣,自己就是聽說并羨慕。
沒經(jīng)歷過這陣仗呀!
好像自己現(xiàn)在不缺錢吧?手頭上有,徐清還說公明殿這存了自己不少錢。
最終,徐義還是以膽小的素質(zhì),做了一次特清廉的決定。
“徐風(fēng),徐云,將此信交于刺史府,務(wù)必親手交給節(jié)帥,帶我的印信去……”
咱也是有印信的人了。
“家主……”
“哦,徐清呀,咱現(xiàn)在是沒人沒錢,既然刺史府給了政策,那就要用?!?p> “人,節(jié)帥得給我吧?錢……干脆讓刺史府給準備物事吧,錢的事不沾手。”
挺可惜的,挺好的機會。徐義是忍住了,心里也挺遺憾的。
不過說出來的話就特高大了。
我是一個高尚的人,純潔的人,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別吐呀,就是說說,又不是真的。
說完,徐義帶著雄赳赳氣昂昂的架勢就出門了,留給徐清一個偉岸的背影。
徐清砸吧嘴。按說凌風(fēng)子不會在這檔口對自己說謊,這家主所表現(xiàn)的,咋跟凌風(fēng)子說的大不同呢?
說謊?就目前公明殿和未來徐家的關(guān)系,自己和徐風(fēng)、徐云算是徐家的支柱,可公明殿,只要跟隨家主下山,在身份上那就是徐家的供奉。
說什么凌風(fēng)子也不會騙自己啊。
還是得找凌風(fēng)子驗證一下,這關(guān)系到以后自己怎樣與家主契合。
“清師兄,你先看這一百套清創(chuàng)包,確實,義哥兒讓刺史府做好,他不沾錢糧。那我且問你,整個盛朝,除了公明殿,可有人能操弄這些?”
“再看義哥兒所說的特制馬車,闡述了馬車的用途是用于運送酒精等特種藥品。除了義哥兒,滿天下,可有人懂得這酒精秘法?還是懂得酒精使用?”
“兩輛呀!我在這撂下一句話,最終肯定有一輛馬車是歸義哥兒自己?!?p> “義哥兒絕對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人,別想多了…~不對,你應(yīng)該盡量多想,怎么多都不為多?!?p> 徐清頭皮發(fā)麻,自己什么都看不出,而凌風(fēng)子卻看出這么多。
自己是要做徐家的管家呀……
“風(fēng)師弟,要不你來徐家吧?”
“你以為我能脫了?之所以住持沒有再往徐家加人,非不愿也,是不能。”
“若再有公明殿的人成為徐家人,那徐家是徐家還是公明殿?”
徐清覺得自己所謂的熟悉俗世,對凌風(fēng)子而言那就是笑話。
睜著眼,就看著凌風(fēng)子。凌風(fēng)子是鬼心眼多,那也是小聰明,何時這般厲害了?
“別看我,你只要跟著義哥兒,過不了多久,你就可以俯視我了?!?p> 凌風(fēng)子挺眼熱徐家官家名頭的,只不過好歹自己是徐義師父,這關(guān)系不好捋順。
差不多吧,凌風(fēng)子猜的差不多,雖不準,也不遠。
這時候的徐義在住持禪房,還神秘兮兮的……
“師祖,節(jié)帥命我主傷病事,肯定是一個單獨的建制,就是這些人……這是讓清創(chuàng)縫合術(shù)公布于眾呀!”
徐義心里想的,硬憋著沒說出來,不敢,太危險。
“義哥兒,貧道這次將公明殿學(xué)了縫合術(shù)者,再給你五人如何?至于怎樣交代節(jié)帥,你自己想辦法?!?p> 這小子太鬼了。玄成沒客氣,也不是客氣的時候。
這清創(chuàng)縫合術(shù)是公明殿獨有的秘法,也是公明殿唯一能拿出手的籌碼。
徐義若公開,他沒辦法,徐義想藏著,玄成自然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