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茍個富貴盈門

第九九章 失算了

茍個富貴盈門 布袋外的麥芒 2145 2020-10-28 14:46:30

  徐義一直對于暴力不怎么喜好,特別是這種直接了當?shù)谋┝Α?p>  他喜歡陰人,雖然兩輩子也不曾陰過誰,他還是覺得陰人比較好。

  就是那種自己挑唆起來,然后躲一邊看熱鬧的做法,徐義是最推崇的。

  像鶯娘這樣親自上陣的,說實話,徐義不贊同。不管李嵩是什么二品大員、東都留守,在徐義看來,他的命沒有鶯娘小拇指值錢。

  但是徐義也知道,在自己這個家里,大多數(shù)傾向于惹急了弄死李嵩的做法。甚至說讓誰舍命,任何人都不會猶豫的。

  說到這應該感動的,可徐義更多的是擔心。

  這時代是個皇帝可以隨便砍人腦袋的時代,徐義好不容易沒死掉,是真的不想去死。

  殺李嵩應該不難,殺他一家也不難,難的是殺了之后全身而退······這是怎么了,還什么事都沒發(fā)生,我怎么也想著殺不殺的。

  “記住,任何人都比不上咱家人的命貴。都好好的,等著看徐家成為世家大族。別想亂七八糟,還不至于,到不了打生打死的程度。”

  徐義也想了,就是一個酒宴上不給面子,無非就是彈劾、穿小鞋,李嵩還不至于跟自己玩命。

  無非是受點委屈唄,也不是沒受過,忍忍就過去了。

  這鶯娘······把人都拉到邪路上了。動不動就殺這個,殺那個的。不至于。

  徐義不考慮這事了,準備好好上班,遵章守紀。只要自己不犯錯,就是李嵩找茬也費勁。

  接下來幾天,徐義每天一大早就去軍營點卯,很認真的看朝廷發(fā)過來的抵報······想琢磨琢磨朝堂來著,結果看的云里霧里的,只理解字面意思。

  軍營里操練彉騎,繼續(xù)玩小孩子家家的游戲,走隊列隊形。

  倒不是徐義沒有新花樣,新花樣多了去了,就是面對臨時工,徐義沒多大興趣。

  申屠見徐義每天來,都有點不習慣,甚至不知道自己該做啥了,不但陪著徐義操練彉騎,連公廨里辦公也陪著。

  “該干嘛干嘛去,別在這礙眼?!?p>  “將主,到底咋了嗎?”

  “唉,還能咋?得罪李贄了,擔心李嵩報復唄。不老老實實的出工,等著讓他找茬?”

  “別管我,平時咋做就咋做,就當我不在?!?p>  唉,徐義確實挺不爽的。來這時代后,一直順風順水,一下子這樣茍,讓他很是不適應。

  這大冷天的,真的不想每日出城呀!

  “將主,要不要找人收拾那小子?”

  看看,申屠也是個土匪性子。自己身邊怎么都是這?一腳把申屠踢出去······

  真心無聊啊。

  徐義打起精神來,再一次翻看朝廷抵報······

  趙含章坐贓巨萬,杖于朝堂,流襄州······這是咋了?終于在抵報中發(fā)現(xiàn)了一個自己熟悉的人,居然是這樣的信息。

  幽州節(jié)度使呀,去年還在一起并肩作戰(zhàn)了。印象不錯,還以為自己結交下一個節(jié)帥,轉(zhuǎn)眼就成這樣了。

  唉,富貴還是貧窮,包括死活,都是圣人一句話。

  流放襄州呀,肯定是要路過東都的。徐義不知道是不是應該看看這老小子。

  三十多歲的人了,被打的屁股開花······唉!

  徐義發(fā)現(xiàn)這幾天自己嘆息的時候越來越多了。

  徐義如果知道歷史記載的趙含章是坐贓巨萬,杖于朝堂,流襄州,道死。絕對不會有這樣的猶豫的。

  問題是徐義不知道,他覺得三十來歲,沒有被圣人砍頭,好歹是混上節(jié)度使這位置的,說不定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所以,他招呼了武侯和軍卒,等趙含章離開時,招呼一聲。

  送別趙含章,是在東都城外的三十里鋪。徐義雖然想燒個冷灶,也沒想著真的就把趙含章迎到家里去。

  趙含章是趴著的,身上蓋著棉被。

  徐義打開一看······幸虧有準備。原來屁股真的能達成八瓣呀。

  大面積軟組織挫傷,若不是冬日,屁股早就流膿了。即便如此,整個屁股也是紅里透著黑,腐肉不少。

  說真的,若今天自己不過來,徐義敢保證,趙含章到不了襄州就一命嗚呼了。

  “徐將軍,老夫······”

  花未開口已凝噎,想不到錚錚鐵骨的趙含章也怕疼,哼哼唧唧的哭起來了。

  “節(jié)帥,喝點麻沸散?還是就這樣。”

  “就這樣吧,也讓老夫能銘心刻骨。”

  也好,省錢。徐義也沒想過能從趙含章身上賺診金了。

  看過趙含章攜帶的行李······女人不少,錢財可憐。連凌風子都鄙夷。

  是條漢子······其實,這玩意兒真的沒法處理,表皮都是破破爛爛的,縫也沒法縫,說白了,徐義就是把酒精倒趙含章屁股上,假迷的擦擦,消消毒。

  能不能好,就看他造化了。

  喝不成酒,也吃不成菜,意思到了,趙含章也沒臉待著······

  “義哥兒,幾個意思?燒冷灶?我看他很難東山再起了?!?p>  凌風子總是這樣直擊人心。難不成我就不能有情有義嗎?

  不過,看趙含章這樣子,起復確實有點難度······整個東都居然沒有一人送別。

  “別那么勢利,好歹是一個戰(zhàn)壕里并肩作戰(zhàn)過,我盡個心,心里舒坦一些?!?p>  徐義肯定是不承認自己在這事上失算了。

  確實失算了。

  在長安的信安王李煒,被圣人喚到興慶宮了。

  “徐義這小子跟趙含章有交情?”

  圣人的問話讓信安王一身汗。這趙含章貪贓巨萬,剛剛被圣人責罰······難不成還要串聯(lián)不成?

  “陛下,要說交情,也就是在去歲打契丹時,徐義救治過趙含章的屬下?!?p>  “臣記得徐義傷病營被襲擊當晚,他倆還互不相識。戰(zhàn)后徐義倒是將金麥釀拿出來跟趙含章有一席吃酒的交道。臣也在場?!?p>  李煒不確定圣人問話的目的,就這樣含糊的說了。沒敢給徐義保證什么。

  “哦,這小子倒是有情有義。在東都為趙含章治傷、送行。被人彈劾了,說是對朝廷心存不滿······”

  “對了,你去信跟這小子說一聲,別每天沒事找事。剛剛在慶功宴上甩李嵩一個耳光,這就跟趙含章送別了?他是不是覺得有你在,人家李嵩就拿他沒辦法。”

  “朕挺看好他的,別小小年紀就摻和亂七八糟的事,別還沒等朕用他就夭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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