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玲安靜的聽著易江北的演奏,她的手指若有若無的動著,仿佛在追著易江北彈奏的頻率。
那年陽光好溫暖,他們倆在琴房正在為了演出而練習(xí)。
黑白鍵,古典音樂,兩個人坐在同一架鋼琴前,十指在鋼琴鍵上跳躍。
兩個人的肩膀挨著,胳膊經(jīng)常碰到一起,甚至他們的手指也會經(jīng)常碰在一起。
也許他們那個時候真的都很純潔,即使那么近距離,他們也都專注的投入在練習(xí)當(dāng)中。
只可惜,她缺席了那年的演出。
那年,她的世界完全扭曲。
完美的旋律,讓心里暖暖的,堅硬的心理防線都在瓦解。
易江北演奏結(jié)束,他謝幕而去。
易江北的退場,把鄭玲的心也帶走了。
鄭玲跟白敬寧說要去個洗手間,然后就屈膝離開。
休息間,每次演出易江北都有自己的休息間!
鄭玲不敢靠近,她一向不喜歡別人把事情復(fù)雜化,也不太喜歡淪為輿論的中心。
還是決定遠(yuǎn)離他的休息間,鄭玲站在走廊的拐角,并不想再回到演奏廳。
她出電話撥了個號,“二哥,讓人蹲守了嗎,也許會拍到什么有價值的東西!”
“這么快就開始捉奸啊,是不是有點著急了?”顧翟詢問。
鄭玲輕輕地說:“早做準(zhǔn)備沒什么不好,總比需要素材的時候手忙腳亂的強!”
“好吧,你說了算!”顧翟輕笑,“不過……”
顧翟的話還沒說完,鄭玲就掛斷了電話。
顧翟覺得白敬寧這個人看起來挺好的,何不放下心中沉重的包袱試著交往看看呢?
這個妹妹真的好有個性,才沒結(jié)婚多久,就開始找人去拍丈夫出軌的素材。
看來白敬寧在鄭玲的心中真的一點分量都沒有!
鄭玲猜,也許在鄭舒的演奏結(jié)束以后,白敬寧會去后臺等她,也許會有一些一場親昵的表演!
白敬寧喜歡表演,鄭玲很確定!
鄭玲倚靠在墻壁上,她覺得白敬寧真的應(yīng)該去當(dāng)演員。她自己演了這么多年的戲,當(dāng)看到白敬寧的演技時都有點自愧不如!
他們倆還真是孽緣,都在演戲的路上無法回頭。
白敬寧大概也是因為這場婚姻下不來臺了吧,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他有沒有后悔過?
“鄭玲!”
鄭玲的心呼的一下懸了起來,感覺有點窒息。
“鄭玲,是你對吧!”易江北驚訝不已。
“好久不見,易江北!”鄭玲淺笑。
“好久不見!”易江北看起來不僅僅是驚訝,而且還很高興。
鄭玲很緊張,不知道這個時候應(yīng)該說些什么緩解一下氣氛。
易江北嗯了個長音,然后開口提議,“有空一起吃個飯,或者喝杯咖啡?”
鄭玲很高興,她的理智讓她矜持一點,可是她真的愿意接受這個提議!
“不好意思,她沒空!”白敬寧大步走過來,抓住鄭玲的手腕,然后低聲詢問:“又迷路了嗎?”
白敬寧將鄭玲拽走,易江北有些尷尬,那是她的男朋友嗎?
“以后都不能放心你一個人離開了!”白敬寧憂慮的說。
鄭玲沉默不語,多好的氣氛就被某人攪亂了!
音樂會應(yīng)該沒有結(jié)束,鄭舒的節(jié)目應(yīng)該還沒上呢,真不知道白敬寧出來干嘛!
白敬寧帶著鄭玲去了預(yù)約好的餐廳。
餐廳的環(huán)境不錯,白敬寧其實一直都很欣賞助理的工作能力,只是不喜歡驕傲的人,所以總是不給助理好臉色。
“這家餐廳不錯,想吃什么隨便點!”白敬寧輕輕的說。
鄭玲悶不作聲,不想吃東西,她想繼續(xù)剛才和易江北的對話。
白敬寧不知道鄭玲怎么了,看起悶悶不樂的。
安靜了一陣,白敬寧試問:“玲玲,是不是剛才被陌生人嚇到了?以后不要跟陌生人講話哦!”
鄭玲的手機叮鈴一聲響,她低頭看過去。
是顧翟發(fā)來的信息,說鄭玲的演出結(jié)束以后沒見到她和白敬寧接觸,甚至都沒人看見白敬寧在哪。
顧翟又問鄭玲她現(xiàn)在在哪?
鄭玲回復(fù)顧翟,說她正在和白敬寧在餐廳。
“你覺不覺得……”顧翟發(fā)信息,故意打了省略號賣了關(guān)子。
鄭玲現(xiàn)在心煩,不想動腦子,就直接回復(fù),“不覺得!”然后發(fā)了個表情,終結(jié)了對話。
短信刪除,鄭玲的心情一直沉沉的。
吃飯飯不香,喝水不解渴,好不開心啊!
低頭切著牛排,鄭玲心不在焉的樣子。
“我?guī)湍闱邪桑 卑拙磳幪嶙h。
鄭玲沒聽見白敬寧的話,依然低著頭,有氣無力的切著牛排。
白敬寧把自己的牛排切好,然后遞過去。
鄭玲一晃神的功夫,自己面前的牛排就已經(jīng)是切好的了,如果她真的只有十歲,也許會以為某位仙女施了魔法。
鄭玲抬頭看看,白敬寧正沖她笑。
鄭玲提了提嘴角,說了一聲謝謝。
這么多年了,易江北變得更俊朗了,看起來還是那么紳士款款的!
歲月有時候是把殺豬刀,但是歲月也有溫柔的時候,對待一些人總是給予寬容愛戴!
白敬寧不確定鄭玲在笑什么,但是看到她上揚的雙唇他的心情很好。
“今天開心嗎?”白敬寧詢問。
鄭玲敷衍的點點頭。
如果再多給她一點時間,應(yīng)該會更開心。
這頓飯消耗了很久的時間。
他們返程的時候,披星戴月。
鄭玲挺喜歡今晚的月色,難得月亮彎彎的掛著,沒有搶走一片繁星的風(fēng)頭。
鄭玲伸出手打開了車棚,更直觀的欣賞頭頂這片月色。
白敬寧略顯詫異,看到鄭玲臉上的開心的笑容時,一切驚訝變成了驚艷。
白敬寧很想專注的開車,可他更想專注的去欣賞鄭玲。
白敬寧把車停在了路邊,胸口好似有一團火在翻騰。
“玲玲!”白敬寧輕喚。
鄭玲轉(zhuǎn)頭,白敬寧的臉忽然在面前放大,來不及驚慌,嘴就被堵住了!
白敬寧解開安全帶靠近,他很激動,而鄭玲十分的惶恐。
鄭玲的雙手撐在白敬寧的身前不讓他貼的更近,嘴中發(fā)出抗議的聲音。
白敬寧的手順到鄭玲的發(fā)絲當(dāng)中,另一只手輕撫著她的臉龐。
情緒就在一發(fā)不可收拾的巔峰,白敬寧發(fā)現(xiàn)有人在敲他的車子。
敲擊的聲音由輕緩,到后來充滿了警告意味急促又大聲。
白敬寧不得不停止自己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