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攬月,你說她是展家小姐嗎?”
男子站在茶樓上,單手拿著茶杯,緩慢轉(zhuǎn)動著,用探究的眼神看著馬上的女子。
耀月似有感覺的抬頭看向茶樓,與他的眼神交匯,她看了一眼,露出驚訝的表情,低下了頭看向前方。
他身旁的女子看著耀月的面容,沉思片刻。
“殿下,展家小姐在這十年來沒有人見過她的容貌,屬下安排人調(diào)查過,也沒有查出什么,但展將軍當(dāng)年匆匆將她帶走時,我們的人看到了7當(dāng)時的那個她的確不是展家小姐?!?p> 看著那個眼神,他有著微妙的感覺,似曾相識。
他邪魅的笑了,“安排暗衛(wèi)觀察她,她是不是她,本王倒是很想知道?!?p> 他一身紫色羅衣,長長的黑發(fā)披在了雪白脖頸后,他的面容與太子有幾分相似,都長著讓女子思慕的絕美的面容,不同的是他的面容有著女子的嫵媚,一雙丹鳳眼盡顯邪魅。
佰司暮的是面容清冷,讓人敬而遠(yuǎn)之,讓人感受有一種天生的王者感覺。
他的臉色過于慘白,弱不禁風(fēng),一臉病態(tài)。
攬月本想回答他的話,他們的茶間有一個人進(jìn)來迅速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便退了出去。
“殿下,暗衛(wèi)來報,前日展家父子曾去過血影樓,離開時帶了兩個人,那兩個人便是她與她身邊的那個男子?!彼桓姨ь^,只能把頭低低埋下。
剎那間,他拿的杯子破碎,看著那抹身影逐漸變模糊,眼里的怒火再也隱藏不住。
攬月迅速跪下,慌忙說“殿下,我們這十年來我們派出的暗衛(wèi)在此之前沒有查到任何關(guān)于她的消息,放過他們吧。”
他拿起了桌上的茶杯,砸向了她,攬月沒有躲避,頭上的鮮血直流。
他蹲了下來,眸子里有著憤怒,伸手將她的頭抬了起來,笑著說:“這么多年了,查到的消息都沒有,養(yǎng)著他們干嘛,你見過本王饒過人嗎?不用本王說,你知道他們的下場是什么。”
看著她額頭上的血流過她的眼睛,邪魅的笑了。
她看著他笑,可他的眼眸里沒有溫度,讓人害怕。
他的面容瞬間變得蒼白,身體不斷地抖動著,攬月從他的身上取出兩個小瓶子,打開一個瓶子的塞子,遞給他。
他拿了瓶子沒有動作,就靜靜的看著瓶子里的鮮紅的血液。
“殿下,你快喝下去,只有它才能救你的命?!?p> 攬月心急如火的看著他,同時也慌忙的打開第二個瓶子的塞子,倒出幾粒藥丸。
他自嘲的笑了笑,將瓶子里的血液一飲而下,從她的手里快速將藥丸吃下。
她松了一口氣,剛剛看著燁王停下動作時,她害怕極了。
“我一定會找到她,殿下你一定會好的?!?p> “攬月,送我回去吧。”
她知道他病發(fā)的大多數(shù)時候,他喜歡待在房間里不見任何人,他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他是靠吸食人血維持生命活下來的人,現(xiàn)在他不過是茍延殘喘。
夜里,攬月看著面前的幾十個暗衛(wèi),他們的手里都拿著一杯酒,“我敬你們?!闭f完轉(zhuǎn)頭將杯中的酒喝下,默默說了一句,“下輩子投胎到一個好人家去?!?p> 她向前走著,身后的人一個一個的慢慢倒地,直到后面沒有一個人再站著。
出來后對旁邊的下人說:“厚葬他們,有家人的給一些銀子。”
旁邊人說:“是?!?p> 她狠狠的將手握著,指甲嵌進(jìn)肉里,這些人都是她的手下,活生生的人卻因為一個不明生死而死,血液從指縫滴落下來。
若顏晨曦還活著,無論如何她也要找到她,救燁王,還要她為失去的這些人抵命。
燁王府邸,有著無數(shù)的楓樹,冬天快要來臨了,楓葉隨風(fēng)飄落下來。
燁王住的房間外跪著許多人,在門前的兩個小丫鬟額頭上不停的冒著汗。
只聽見房間里傳出一聲女子的尖叫聲,跪著的人聽了心里更害怕。
房間里傳出燁王的聲音,“把人抬出去?!?p> 立馬有兩人進(jìn)去將那個人抬了出來,一塊白布蓋住,沒有人敢將頭抬起看一眼。
歸來的攬月看見跪著的人,安排他們起來都下去吧,給抬著尸體的兩個下人一點銀子。
推開掩著的門,睡榻上一席紅衣,嘴角下有著血跡。
“屬下安排了暗衛(wèi)在她的周圍,但還有其他人手下的暗衛(wèi),他們關(guān)注展家的一舉一動,好像是黎王的人。”她小心翼翼的說道。
他動了動身子,笑了一聲,“呵,這黎王野心真大,只不過這展家早已成為太子的人了,他慢了一步。”
他慢慢走到攬月的面前,讓攬月感到一種無形的壓迫,他越近,這種感覺就越強烈。
看著她不敢抬起頭,他玩味的轉(zhuǎn)過身子,背對她,說:“太子那邊也要安排好人,還有血影樓也安排暗衛(wèi)時刻觀察?!?p> 她回答:“是?!?p> 她退出了房間,將門輕輕掩上。
展府在之前早已經(jīng)收拾好一切,房間和當(dāng)初一樣,管家一直都安排人打掃,樣子與當(dāng)初展夫人在世時一樣。
耀月在展府里游走,看著小路上,花草中的假山,看著有一個幾座假山連在一起,還有一個洞口,她的腦海中閃過一些畫面,眼前有點模糊。
她將眼睛閉上,聽到后面有人說話,將身子轉(zhuǎn)過去。
“耀月,唔不是,晨曦才對?!奔魏炭此]著眼睛,快步走到她的身邊,“怎么了,身體不舒服嗎?”
“大哥,沒事?!?p> 他松了一口氣,說:“你應(yīng)該多休息一下,最近你可能太累了?!?p> 耀月笑了笑,“據(jù)說展將軍當(dāng)年追展夫人可是把身家都花沒了,最后成了展夫人背藥箱的人。”
“我小時候見過她一面,她可能就是星與海的點綴,漫過海平線的交際線也抵不過她眉眼的溫柔,所有人想不到她會對自己的摯友下手,但她的下場也是不得善終?!?p> “這么溫柔的人會對摯友下手嗎?”
“這一切其實不過皇位之爭。”
于皇后去世那年那天晚上,正好是他與妹妹走散的那日,那天以后他相依為伴的人不見了。
“大哥的妹妹也是那年走散的嗎?”
“我沒有照顧好她,希望來生她能投到一個好人家去?!?p> 他對這件事耿耿于懷,無盡的悔恨當(dāng)初的自己。
“大哥,今日若陽的每個地方流光溢彩,披紅掛綠,比以往任何時候更好看,我可能需要出去看看?!?p> “去吧!”
他看著她走遠(yuǎn),笑了笑,如果他的妹妹還在世上,也應(yīng)該有耀月的年齡了,他朝著自己房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