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海仍然不失往日的喧囂,海風夾雜著大海特有的味道,飄蕩在整個渤海行營。
趙潤溫著酒,看著從外面不斷傳來的情報,心中了然。
伴隨著從渤海行營傳出去的始皇已死的消息已經(jīng)過去半個月之久了。
大秦表面上卻是顯示出一片難得的平靜,只不過平靜的下面往往是狂風暴雨。
“你知道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嗎?”政哥早已經(jīng)從剛知道消息的暴怒恢復(fù)了平靜。
“當然知曉,無非就是將你當年滅六國時留下的隱患給激出水面而已”
趙潤喝著已經(jīng)微溫的酒回道。
政哥苦澀道:“其實你大可不必如此的,我說過,那個位置,我可以給你”。
趙潤抬眼道:
“秦帝國留下的隱患太多了,不如推倒重新來過,這樣更能將隱患全部歐清除,
更何況,
這天下很大,大到我的眼睛不想僅僅是盯著大秦這一隅之地”。
忽的,營帳外一親兵附身在趙潤耳邊細語。
趙潤點了點頭,
對著面前的政哥道:
“胡亥即位了”。
政哥聞言,張了張嘴巴,和王翦一起相顧無言。
在把始皇帝已死的消息放出去的時候,趙潤就明白胡亥即位只是時間的問題,可是也沒想到他竟然是如此急不可耐了。
“趙高與宰相李斯如何?”
這是始皇帝最關(guān)心的事了。
一個是他最信任的宦官,一個是他引為心腹的大秦宰相,始皇想知道他們兩個在里面扮演了什么樣的角色。
“若是我猜的不錯的話,李斯怕是已經(jīng)和趙高勾結(jié)在了一起,不然你當羅網(wǎng)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將殺手派出咸陽而宰相不知?”
王翦此時很想知道自己的王家如何了,但是政哥還在這,他問不出口!
“你對外說朕已死,你讓天下人如何信服”
“天下人所需要的不是你真死還是假死,只要陛下您不露面,真假還有區(qū)別嘛”趙潤淡淡道。
“再怎么樣,我也是你的父親”政哥嘶聲道。
“父親?可是為何我的生命中只有母親的存在呢”
政哥無言以對,王翦在一旁只得暗自嘆道:渣男果然不是那么好做的。
“下面你準備怎么做?”始皇政疲憊的問道。
“水當然呢是越渾越好了,這樣才能讓那些人冒出頭來啊”。
趙潤已經(jīng)派人去做這件事了,本來趙潤是想著待胡亥賜死扶蘇之后再做打算,可是從九原郡傳來的消息卻顯示,蒙氏軍團和扶蘇已經(jīng)拒接秦庭所發(fā)出的旨意了。就連傳旨太監(jiān)都撞死了兩個在營門口了。
這一點讓趙潤感到吃驚,難不成扶蘇因自己這只大蝴蝶的到來改變了以往的軌跡?
竟然沒有自殺而死!
不過也無所謂了,在即將開啟的大世中,能活到最好的才能是贏家。
現(xiàn)在六國的舊勢力都在觀望,槍打出頭鳥的道理,每個人都懂得!
趙潤希望開啟亂世,但是卻不希望自己做那第一個!
而趙潤所要做的僅僅是去那大澤鄉(xiāng)找到那喊出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的陳勝吳廣了。
自己在背后布局,讓他們做這開啟大世的第一人就是極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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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小生活在渤海之畔的孫有糧自小就辜負了這個名字,老爹在六國時戰(zhàn)死沙場,換來的一點撫恤銀也僅僅是那么一點。
生活放若失去了盼頭,不過轉(zhuǎn)機卻在進了渤海城那一刻,孫有糧算是渤海建城的早一批的老人了。
渤海募兵之時,聽說了渤海兵的待遇極高這才動了心思從軍,待得知渤海城對軍屬的待遇之后就更堅定了這個想法。在渤海這些年,老娘有所養(yǎng),自己也成了家,并且有了大胖小子,近來,自家媳婦又是顯懷了,后因頭腦機敏被調(diào)入鬼軍歸鬼軍統(tǒng)領(lǐng)白澤直接統(tǒng)領(lǐng)。
這一回出來就是受了趙潤的命令,去大澤找到一個名叫陳勝的人,讓他掀起造反的大旗。
孫有糧沒有絲毫猶豫就接下了命令。
“伍長,這么多刑徒兵,我們怎么找”
“閉嘴,老子現(xiàn)在叫吳廣,你個瓜慫,要是壞了主上的大事,當心你的腦袋”
這兩人赫然就是渤海孫有糧以及跟隨出來的副手李琦,李琦僅僅十六七歲的年紀,可是腿腳快捷,孫有糧也是看上了他這點可以快速把消息傳出去,這才帶上了他。
說來也巧,待他兩趕到大澤時,正趕上秦軍在抓勞力,孫有糧一想,興許這陳勝在大澤也被抓了進去,就想著也進秦軍勞力營尋找。
可是自從商鞅開設(shè)的戶籍制,這讓孫有糧的身份成了問題,孫有糧能成為渤海鬼軍的伍長,自然不可能是什么良善之輩。
找了個機會殺了當?shù)氐膬扇?,冒領(lǐng)了身份,這才進了秦軍刑徒營。
不過若是趙潤在這,恐怕會是笑出了聲,無他,吳廣!
陳勝吳廣起義,沒想到未來本應(yīng)與陳勝一起起義的吳廣竟然被自己的手下給先行殺了。
不過這還是陳勝吳廣起義,只不過是名字下的人換了罷了!
“他奶奶的,鬼天氣說下雨就下雨,這世道還讓不讓人活了”。
“噤聲,陳勝,你想嘗嘗鞭子的厲害嘛?”一秦軍拿著鞭子大聲吼道。
剛才那抱怨?jié)h子,此刻滿面堆笑道:“軍爺,小的不敢了,不敢了”。
說完還裝模作樣的朝著自己的臉上假意扇了兩下。
周圍的一圈漢子一臉鄙夷的看向在那滿臉諂笑的陳勝。
待那秦軍走后,陳勝叼著狗尾巴草,晃晃悠悠的又躺到茅草上。
身邊有人說道:“陳勝,你這沒臉沒皮的功夫跟誰學的,大家說,剛才陳勝那樣像不像一條狗”。
周圍人哄堂大笑!
而陳勝只是吐出口中的狗尾巴草,并且兩只手伸起,
“汪,汪汪”。
那人只陳勝伸出手是為了打自己,心中畏縮了一番,卻是沒成想竟是學做狗樣,做狗叫喚。
陳勝做完這之后,眼中一絲不屑閃過,繼續(xù)回趟在干草上熟睡。
孫有糧在聽到陳勝的名字時,渾身一震,不過在看到陳勝這一番作為時,又遲疑了。
這沒臉沒皮的難不成真是主上口中可以舉起反秦第一桿大旗的陳勝。
不過李琦卻是看到了陳勝眼中的那一絲不屑,
遂低頭道:
“叔,這人應(yīng)當就是主上要尋的吳廣”。
孫有糧此時沒在意李琦的稱呼,只是問道:
“你如何知曉”
“感覺”
孫有糧一愣神,不過在想到以往自己這伍人之中,李琦的直覺救了自己這伍人多少次的時候,孫有糧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