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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陷陣一小兵

23 泗水亭中

我本陷陣一小兵 蘆柑 2266 2020-09-20 14:53:03

  收下呂布親手書寫的信件一封,高進貼身藏好,隨后鄭重其事的做出承諾。

  “若非逼不得已,高進不會請求大司馬救援,并且,若是真有河內(nèi)一行,高進定會親自前往,并護衛(wèi)大司馬左右。”

  “你自己看著辦吧?!卑亚笤畷f給高進后,呂布若有所失,連跟小混蛋置氣都提不起勁了。

  “高進先行告退?!备鷧尾己完悓m施了一禮,高進退出帳外,隨后前往軍營,跟父親告知一聲,便騎上馬往泗水亭行去。

  待高進走后,陳宮卻是站起身對呂布作恭賀狀。

  “公臺這是何意?”

  “陳宮賀喜主公得一少年英才,此子博覽群書、能言善辯、深謀遠慮且富有膽略,稍加培養(yǎng)便可獨當一面,卻是女公子……呃,不說了,陳宮不說了?!?p>  “豈有此理,公臺你竟、竟然……”

  “是陳宮失言了。嗯,既然奉先不喜此子,陳宮膝下亦有一女待字閨中,不如奉先為我……”

  “誰說我不喜了?!”聽到陳宮竟要跟自己搶女婿,呂布雙眼立馬瞪得滾圓,然而,氣來匆匆、去也匆匆的呂奉先很快回過神,似笑非笑道,“行啊,我這便去找循義為你說媒如何?”

  這下輪到陳宮尷尬了,同時心里也有點小失落。

  “哈哈哈!”難得能調(diào)戲下自家嚴肅軍師,呂布不禁開懷大笑,胸中郁結(jié)之氣頓時去了大半。

  小沛郊外,高進不知自己竟成了搶手貨,騎著大黑馬悠哉的觀賞沿途風(fēng)景。

  秋意漸濃,一夜晚風(fēng),渲染得大地黃金遍野。

  泗水亭,歌風(fēng)臺。

  右手在刻有“大風(fēng)起兮云飛揚,威加海內(nèi)兮歸故鄉(xiāng),安得猛士兮守四方”詩句的石碑上輕輕撫過,高進隱隱覺得,內(nèi)心深處,好像有什么東西在蠢蠢欲動,正欲破殼而出。

  再看看石碑上那熟悉的字跡,睹物思人之下,高進驀然想起一事,隨機肅然對面前蔡邕題字的字碑施了一禮,“蔡師在上,高進定盡快將師姐迎回大漢,不使其再受塞外苦寒?!?p>  記憶中,在藏書閣讀書半年,發(fā)現(xiàn)被“蒙蔽”的蔡師有些羞惱,對除了記憶力超強,其他資質(zhì)相當愚笨的前身并不大待見,但蔡師獨女蔡琰卻對自己視若親弟,愛護有加。

  “此生已分老沙塵,誰把黃金贖得身。十八拍笳休憤切,須知薄命是佳人……薄命?”想到此處,高進右手在石碑上沿重重一拍,“哼!那我就逆天改命!”

  “少將軍先是對石碑又敬又拜,后卻又瞪又拍,不知是何見解?”正當高進立下誓愿、野望漸生之時,身后傳來一道語調(diào)緩慢卻又頗為洪亮的聲音。

  高進轉(zhuǎn)過身,只見一個身著錦衣、頭發(fā)花白的老者在兩個隨從的陪伴下走進亭中,來到身前后瞇起眼盯著自己看。

  “大風(fēng)起兮云四散,百姓流離兮思故鄉(xiāng),四方猛士兮皆豺狼?!备哌M同樣瞇起眼,一字一頓道,“陳公以為然否?”

  來者正是陳登之父陳珪,聽到高進以豺狼相諷,卻是直接轉(zhuǎn)過身,“便是你約老朽前來?”

  若是之前,面對陳珪如此輕視,高進定然大怒,但剛才在字碑前只是站立片刻,心境卻好像一下成熟了不少,“陳元龍之計,是我識破的。”

  短短一句話,直接讓陳珪霍然轉(zhuǎn)身。

  不過陳珪畢竟老奸巨猾,說話的語調(diào)在話剛出口時,便從急切轉(zhuǎn)為質(zhì)疑,“你?”

  意料中的“原來是你!”變成了“就憑你?”,高進到底年輕氣盛,面對陳珪一而再的輕視,直接出言反諷道,“一把年紀了,陳家的事還要你四處奔波,除了陳元龍,陳氏一族就再沒個長進點的嗎?”

  “放肆!”

  高進話音剛落,陳珪身側(cè)的兩個隨從豁然大怒,齊齊把手按在腰間的刀柄上。

  “有種把刀拔出來一寸試試?!泵鎸ρ矍暗耐{,高進輕蔑一笑。

  “退下。”陳珪揮下手,淡淡道,“你是高進高行之,高順獨子?”

  “怎么?想找人半夜套我麻袋嗎?”

  “……”

  話不投機,加上曉得跟眼前這種老滑頭在言語上交鋒只能自討苦吃,高進懶得再比比了,“別扯了,爺時間珍貴,說吧,要我放了陳登可以,你能出什么條件?!?p>  “元龍乃是朝廷任命的廣陵太守……”

  “行了,跟你說別扯這些有的沒的?!笨吹疥惈曔€要慢條斯理的跟自己磨,高進卻不想再唧唧歪歪,反正現(xiàn)在有求于人的又不是自己,“直接開條件,滿意的話我就放人?!?p>  “不滿意呢?”陳珪出身名門,官至沛相,活了一把年紀,還沒遇到有人敢這樣跟自己說話,驕縱輕狂如袁術(shù)亦是對自己禮遇有加,哪像眼前這個小子如此刁蠻。

  高進笑笑,“等你加到讓我滿意為止?!?p>  “呵呵?!标惈暤Σ徽Z。

  “這么跟你說吧,直接砍了陳元龍的事我做不出來。”

  高進直接把底線亮出來,陳珪反而不笑了。

  “雖說溫侯有令,不到萬不得已的話,還是要以和為貴?!逼沉岁惈曇谎?,高進用緩慢但堅定的語氣道,“不過老東西也別高興得太早,我父子二人誓與小沛共存亡,在城破之前,我會把陳元龍養(yǎng)的白白胖胖的。但要到了小沛危在旦夕之時,我保證,肯定會讓元龍兄先行一步,為我到黃泉去探探路。”

  陳珪的臉色陰沉了下來。

  “陳公放心,我會讓元龍兄走得很安詳,走得不帶一絲痛苦?!笨吹疥惈暡辉俦3帜悄涿畹膬?yōu)越感后,高進恢復(fù)起平時的嬉皮笑臉,“或許,我可以用這個條件,去跟陳公琰談?wù)劇N蚁嘈?,他家丟了一個吳郡太守,肯定也愿意出點錢,讓你家也少個廣陵太守的。”

  陳珪祖父陳亹,陳亹有子數(shù)人,其中長子陳球官至太尉,陳球有子陳瑀和陳琮。陳瑀乃是前吳郡太守,但已敗于孫策之手,現(xiàn)逃奔冀州投靠袁紹,其弟陳琮即是高進口中的陳公琰。

  在高進看來,像陳氏一族這種世家大族里,對外是顯得團結(jié)一致,但內(nèi)里競爭肯定也很激烈,畢竟家族資源是有限的?,F(xiàn)在,大房最有前途的陳瑀已經(jīng)敗了,二房年輕一輩的陳登官拜廣陵太守,眼看就要崛起,卻意外被高進抓住,生死亦由高進一言而決。

  高進覺得可以賭一賭,看陳琮是以家族大局為重,還是只顧大房一邊。

  反正不管怎么賭自己都不虧,賭對了,從陳琮那里拿一筆錢財,還能除去陳登這個大敵。

  高進覺得贏的可能性挺大的,果不其然,只見陳珪陰著臉,“你大可去試試?!?p>  “我沒聽清楚,您老再說一遍?”

  “……”

  敢刺激我?不曉得年輕人心高氣傲受不得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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