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禮下于人
“糟糕,今天明顯是把陳珊珊得罪狠了!”
眾男青年松開拳頭,不再為難那十幾名保安。
沒有人想再留在初見酒吧~
大家一窩蜂似的涌出了酒吧,在側(cè)門停車場各自開車離去。
只有藍色格子衫和矮胖光頭興奮未消。
兩人拽著項遠不放,“哈哈,那些害怕陳珊珊的家伙不夠義氣,今天是真解恨了,咱哥幾個喝酒去!”
梁玲玲沒好氣道,“項遠是國家田徑隊的人,不能喝酒,我現(xiàn)在要帶他回基地了!”
一輛灰捷達無聲無息的開過來。
車窗搖下,正是那個冷面大漢,“小姐,請上車!”
矮胖光頭拍了拍額頭,訝異道,“章正,你居然給梁玲玲做上司機了,嘖嘖,堂堂營級干部退伍,混得這么跌份的,少見!”
冷面大漢對藍格子衫和矮胖光頭擠出絲微笑,“明少,宇少,好久不見了?!?p> 梁玲玲哼了一聲,不無得意地問道,“高明,羨不羨慕?你沒見過這么高配的保鏢吧?!?p> 藍色格子衫對梁玲玲笑道,“玲玲姐,你就吹吧,章正下個月要去你們梁家的啟盛地產(chǎn)當副總,大家早就知道了!”
矮胖光頭一聽更來勁了。
他上前死死把著章正的方向盤,道,“正叔,看得起我高明就吃個宵夜,喝點酒再走,順便慶祝你榮升!”
章正苦笑著望著梁玲玲。
梁玲玲抬眼見項遠還興致勃勃的拉著那流浪歌手聊個沒完,心底微微一軟,“好吧,坐你們的車,問問那臭小子,想去哪里吃宵夜?”
——
項遠堅持要送徐巍回住的地方。
于是一輛豪華的奔馳S600,一輛銀灰色的道奇公羊,突兀地來到了臟破不堪的駒房村…
這引來不少好奇或是仇視的目光。
雖然已經(jīng)快晚上十一點,但依然有不少窮人在路上奔波。
有麻木不堪的中年夫妻,有面帶疲憊的青年男女…
都是去附近化工廠上夜班的。
駒房村是一個城中村,有個很不好聽的綽號,京城貧民區(qū)!
高明和安宇打開車窗時就有一點懵逼…
因為這個地方的環(huán)境實在是太差了。
四處污水橫流。
項遠剛下車就踩到一灘滑膩膩的爛菜葉。
路燈昏暗得若有若無。
鼻端始終有一股死耗子腐爛的味道。
梁玲玲坐在奔馳上沒動,她聞到這股惡心的臭味就不想下去喝什么酒了…
只是淡淡地吩咐章正將車窗關(guān)上,空調(diào)打開。
高明和安宇卻按捺不住好奇。
兩人沒想到在繁華的京城居然還有這種苦哈哈的地方,一定要跟下來開開眼界。
項遠毫不見外的問道,“徐大哥,先去你住的地方看看,放好樂器我們再下樓來喝酒!”
徐巍點頭同意。
他知道項遠只是想找個借口,上去看看自己的居住環(huán)境。
這份真切的關(guān)心,不好拒絕。
自初見酒吧合作之后,徐巍已將項遠引為平生知己。
既然是知己,便沒有什么不可示人的…
貧窮從來都不是過錯。
駒房村主要由一片老舊的筒子樓與平房組成。
大家跟著爬上去的是最舊的一幢筒子樓。
一個長走廊串聯(lián)著很多單間。
這種樓長年見不到陽光。
再加上電線老化,水管銹蝕,樓上樓下漏水。
沒有洗手間,廚房簡陋,下水道返味。
上到最頂層的五樓。
徐巍很坦蕩的打開房間,房內(nèi)空氣有些悶熱,雖然狹小,但收拾得很干凈。
只是床鋪簡陋得過份,
是先由一堆紅色的破磚堆成方形,再往磚堆上面鋪了一張土灰色的單薄木板,木板上放有許多音樂類書籍。
項遠還看到一盒半拆封的百憂解~
墻上掛著幾件換洗用的衣服,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件破洞的四角底褲!
不到十平米的房間,一下進來四人,頓覺擁擠不堪。
“這是人住的地方嗎?”矮胖的高明連連咋舌。
他伸腳踢了踢疊床用的紅磚,回頭對安宇笑道,“頭一回看到拿破磚疊床的,有趣有趣!”
徐巍有些黯然。
“死胖子,你這是人說的話嗎?不是人住的,你跟進來干什么?”項遠毫不客氣的懟了高明一句。
就是不慣著你的臭德性!
裝什么優(yōu)越。
當你是朋友,才讓你跟上來…
高明自覺失言,摸著光頭訥訥不語。
安宇卻拍掌大笑,“罵得爽快,高光頭這丫就是嘴賤,欠收拾!”
“地方太小,就不請你們坐了!”徐巍抱歉的笑了笑…
他迅速將吉他從背袋中取了出來。
拿出張手帕,將琴弦上的汗?jié)n擦拭干凈,貼床掛好。
項遠打了個響指,“走吧,喝酒解暑去!”
高明這矮胖子喜道,“走,喝酒喝酒,嘿,爺還從來沒在這么破的地方喝過酒呢!”
——
雖然是貧民區(qū),可擺夜攤的也不少。
華夏人有個優(yōu)良傳統(tǒng),再窮也要吃好喝好,不能虧欠自己的肚皮。
項遠作主,選了一家四水省來的串串香攤子。
高明和安宇二話不說,從奔馳車上將章正拽出來,跟著到串串香攤子上坐定。
串串香老板簡直是受寵若驚,操著一口土得不行的四水普通話,上來招呼幾位貴客…
旁邊的燒烤攤主一臉嫉妒。
開進口大奔的居然到駒房村的小攤子來吃串串,狗娘養(yǎng)的劉老三真是撞了大運。
串串香之所以能流行起來,主要是菜品豐富。
徐巍拿了一點海帶、竹筍、土豆片。
高胖子喜歡吃肉,盡選些蝦丸、蟹肉棒、豆筋皮、午餐肉、脆皮腸、鵪鶉蛋...
再來兩箱燕京啤酒擺好!
眾人舉杯相碰,舉著簽子邊燙邊吃。
“拿杯子不過癮,咱們吹瓶子吧!”高明這矮胖子又開始不安份了。
折騰了一晚上,徐巍早就又渴又餓,提起瓶啤酒和高明互吹。
接著是安宇。
安宇先是敬了章正,又舉杯來請項遠。
“我們國家隊不能喝酒的,剛才喝了一杯,已經(jīng)是犯規(guī)了!”項遠把空杯倒扣在桌上,表示婉拒。
他感覺有點不對勁,這兩個貴公子太客氣了…
禮下于人,必有所求,不知道這倆家伙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