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駿欽給陸綺戴高帽,把話堵死。
陸綺闖國子監(jiān)的事還歷歷在目,怎么可能去拆他的臺。
慕容駿欽的變相夸獎(jiǎng),陸綺就是不樂意,也只得領(lǐng)了。
感受到上官夙的目光在自己和慕容駿欽身上逡巡,陸綺驟覺后背發(fā)涼。
這心機(jī)男又想做什么?
“駿欽俠義,陸佳還不快謝過駿欽?!鄙瞎儋砻嫒莺蜕瓶聪蜿懢_。
“陸佳謝過少將軍?!标懢_朝對方扯了扯嘴角,語氣官方。
“駿欽,正是好時(shí)節(jié),府中菊花盛開清雅,不知可有打算辦花展?”
“父親獨(dú)愛菊,多年照料,也算有幾盆佼佼。
只是寒舍簡陋,品種過少,談不上辦花展。”
依著上官夙的話,慕容駿欽領(lǐng)著對方去后院觀賞家中精心照顧的幾盆菊花。
陸綺在一旁聽著,不禁多看了上官夙幾眼。
他怎么知道慕容府的菊花盛開清雅,陸綺斷定上官夙經(jīng)常過來拜訪。
只是看這兩人親中帶疏的相處,上官夙的拉攏看來沒什么成效。
“是老將軍無意與百花爭艷,淡泊高潔倒與這菊的習(xí)性相媲美?!?p> 上官夙輕笑了聲,四兩撥千金暗喻朝中之爭,可是又不直接說慕容駿欽。
“殿下謬贊?!?p> “陸佳你今日來巧,叫你瞧瞧這京都獨(dú)絕的綠牡丹?!?p> 慕容駿欽認(rèn)乖做巧、巧避鋒芒,難以尋得破綻。上官夙似乎早已習(xí)慣對方的難搞,他云淡風(fēng)輕看向陸綺,一副興致盎然的模樣同對方介紹這慕容府的名菊。
心中正以為陸綺不識貨之時(shí),坐等慕容駿欽替陸綺解圍,卻不想陸綺表現(xiàn)讓人意外。
“少將軍這綠牡丹存貨率低,稀罕似寶,沒想到能在這府中一瞧?!?p> 陸綺的外公遠(yuǎn)居藥仙谷,那里的稀罕植被什么是陸綺沒見過的,是上官夙低估了她。
還不待慕容駿欽回話,入了園子的陸綺便一眼瞧見那花中魁首,興奮跑去。
“狀似芍藥,花開不露心,碧綠如玉,確是綠牡丹。
果然是不可多得的珍品,讓人賞菊,憶牡丹、芍藥?!?p> 陸綺看的出神,眼里留露著喜愛,毫不掩飾。
小時(shí)候?yàn)榱硕惚芨赣H的嚴(yán)格教育,比起妹妹陸佳,陸綺更喜好去藥仙谷找外公。
有時(shí)候一去,小住十來天,長待小半年。
比起父親要求對草藥習(xí)性的死記硬背,醫(yī)術(shù)高明的外公即不會強(qiáng)迫自己一定要背住草藥。
還會教自己武功防身,還會告訴自己關(guān)于每味草藥的趣事,輕松多了。
在幾乎與世隔絕的藥仙谷里,奇花異草路見不鮮,這可比陸綺待在江城有意思多了。
“沒想到陸姑娘還是賞花的行家?!?p> 慕容駿欽聽著陸綺的話,看向她的目光多了幾分柔和。
那花被寶貝的擺放在特別打造的花架上,上官夙不動聲色,從袖中彈出石子,動手腳。
眼見那珍貴的綠牡丹就要摔落地,本是聊花的陸綺和慕容駿欽心頭為之一緊去接。
陸綺離的最近,為了接那花,在地上滾了兩圈,手掌被擦破。
直到綠牡丹好生被安放在地板上,陸綺和慕容駿欽方松了口氣。
父親對這花寶貝的很,也就是上官夙如此身份,常來家中做客,慕容駿欽才會領(lǐng)他來瞧。
這要換做別人,別說聽聞,連真假都無法辯別。
“嚇?biāo)牢伊?..”
陸綺看著那花沒事,松了口氣。怎么突然好好的,花架說倒就倒。
自己離綠牡丹最近,萬一被慕容家賴上,可真是跳進(jìn)黃河,也洗不清。
“陸姑娘,你...手受傷了。”
慕容駿欽本想責(zé)怪的話,在看到陸綺手掌擦破出血,終是沒說出口。
他朝一旁打理花園的侍從,招了招手,幾人上前來小心翼翼把綠牡丹抬走。
“你說你怎么這么不小心。”
上官夙慢慢悠悠的來到還在地上的陸綺跟前,看似緊張,實(shí)則不咸不淡。
陸綺瞧著他那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心中翻了個(gè)白眼。
站著說話不腰疼!
慕容駿欽瞧她一直坐在地上不起身,而上官夙又沒有要拉她的意思,他禮貌伸手。
陸綺驚訝瞧向他,借著他手掌的力道,站起身。
剛剛情急為了接綠牡丹,陸綺的腳踝崴到,這會還疼著。
慕容駿欽見她起身,要松開手,陸綺險(xiǎn)些摔倒,他這才忙再抓住了她的手臂。
“陸姑娘,你還好吧?”
“沒事,崴到而已,我自己可以。”
陸綺想站直身子,卻因?yàn)槟_踝疼痛倒吸一口涼氣。
見陸綺額頭沁出冷汗,慕容駿欽更不可能放開攙扶。
他扶著對方去屋里坐下,給找來大夫瞧瞧。
陸綺的腳受傷,兩人在慕容府的行程耽擱了些。
慕容昇老將軍從軍營回府的時(shí)候,正好瞧見慕容駿欽攙扶著陸綺的手臂,要扶對方站起來。
眉開眼笑正想著,木頭兒子開竅,給自己找了兒媳婦?
“見過太子殿下。”
“將軍免禮?!泵鎸ν?yán)的慕容昇,待在一旁跟這個(gè)沒事人的上官夙從容應(yīng)對。
“父親,您回來了?!?p> “陸佳見過老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