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夙和陸綺到了難民收容所不久,慕容駿欽便帶人來訪。
“慕容大哥,你怎么來了?”
陸綺上前迎接,上官聽著陸綺的稱呼心中膈應(yīng),下意識跟上。
“見過太子殿下。
你昨日不是說忙不過來,都快昏倒了嗎?
這位是杜若白,杜大夫,江南一代的名醫(yī)。
杜先生與我慕容家交好,這次他正好在京都游玩,便請他過來幫忙。
杜先生,這位是陸佳?!?p> 慕容駿欽看向身邊的青年人,敬重的介紹。
“見過太子殿下?!?p> 杜若白這人心氣高,根本就不把上官夙放在眼里,不咸不淡的見禮,多有敷衍之意。
“是你?”陸綺瞧見來人,多有驚訝。
來人一身松竹紋繡灰白長衫,頭戴軟裹。面若冠玉,唇紅齒白,眼眸聚神。
看似年輕,但聽著慕容駿欽的語氣,與他在街市上質(zhì)問自己的話。
陸綺覺得他應(yīng)該只是長得顯小。
“你們認(rèn)識?”慕容駿欽好奇陸綺的反應(yīng)。
“陸姑娘,又見面了?!?p> 杜若白與陸綺打招呼,話語平和親切,卻能聽出與前一句的親疏遠(yuǎn)近。
“一面之緣。
你好,杜大夫?!?p> 陸綺笑著伸手與對方握了握手,算是解釋。
“謝謝你,慕容大哥。
相信有杜大夫的幫忙,殿下請的大夫也能早日到收容所。
是吧,殿下?!?p> 陸綺意有所指的看向上官夙。說什么往外尋覓大夫,都尋覓多久了,還沒到。
這八成是該了計劃,卻把自己蒙在鼓里。
上官夙冷了陸綺眼,眼眸淡漠的看向慕容駿欽。
“駿欽,有心了?!?p> “殿下,客氣了?!?p> 慕容駿欽除了送杜若白過來,還有一事找上官夙商談。
陸綺和杜若白并未逗留,后者跟著前者去熟悉收容所病人的情況。
這些難民本就從江南而來,這會聽聞杜若白在上官夙所建的收容所這,本是在城南上官胤的難民,未過半日,便涌向上官夙這邊的收容所。
排隊(duì)聞醫(yī)者,在門口排成一條長隊(duì),其景令人驚嘆。
幾個藥童送藥材來到陸綺他們坐診的屋子,將外頭的排成長隊(duì)的事告知。
“杜大夫,外面的病人都奔你而來的。”
“皆遣散了,營業(yè)之日,每日只收五十病例。
更何況,現(xiàn)非我營業(yè),是受友人之托過來坐診。”
上官夙這邊的收容所基本沒什么大事,雖只有陸綺一人,但她一人開方,幾十個藥童隨時待命,又在京都中聯(lián)合幾家藥鋪待命。病人看病快,拿藥快。
杜若白這會來,也不過是看看幾個零散的。
想起慕容駿欽為了陸綺來求他幫忙,說陸綺一人忙不過來。
這會看來,倒像是陸綺為了找個人來頂替她坐診,說的托詞。
陸綺出門去看“長龍”景觀回來,很是不解。
上官皓把京都所有的大夫都請了過去,怎么城南的病例還有這么多。
“怎么這么奇怪?”陸綺自言自語著。
上官皓搖著折扇和沈嘯楓從外頭走來,很是滿意外頭的長龍,只覺得這無形打了上官皓的臉。
“沈大哥,這外頭怎么回事?”
沈嘯楓比之白渝,有過之無不及,陸綺覺得他應(yīng)該知道些什么。
“上官胤雖花重金挖大夫過去,但是對于大夫坐診之事,并未安排妥當(dāng)。
難民無多余的錢財支付診金,大夫只得到上官胤請來的錢,并沒有支付所收難民診金。
藥鋪無靠,大夫開方得不到診金,有必要還得自費(fèi)掏藥費(fèi)。
這才造成多數(shù)大夫每日去收容所,只是簽個到,閑等太陽落山?!?p> “原來如此。
外頭來問醫(yī)的都是沖杜大夫來的。
殿下這會可要好好感謝慕容大哥。”
在陸綺看來,沒有慕容駿欽請來杜若白,怎么可能這么直觀的看到上官胤那邊安排的失誤,怎么能顯示出上官夙這邊安排的細(xì)致。
上官夙與慕容駿欽走來,聽到陸綺這話就差懟一句‘我為什么要感謝他’!
他突然很后悔讓白渝慢點(diǎn)找大夫,就應(yīng)該快點(diǎn)找?guī)讉€大夫過來,否則還有慕容駿欽什么事!
“你所說的福音,被杜大夫派人全部遣散?!?p> 上官夙語氣含槍夾棒的回以陸綺。
陸綺不解的看向杜若白。
“杜大夫,他們中多有老弱婦孺、攜家?guī)Э谶^來找您看病。
您為何要遣散?這不是打擊他們對您的信任嗎?”
“陸姑娘,我有我的原則。
即是求醫(yī)于我,便按我的規(guī)矩來辦事?!?p> 杜若白不咸不淡的回復(fù),對于這種排長隊(duì)的事,似乎早已司空見慣。
陸綺對于杜若白的行為很是不能理解,父親常教導(dǎo)為醫(yī)者、當(dāng)仁以待人、不可擺架子行事。
杜若白看著陸綺瞧向自己的目光盡露失望、不恥,他心中多了好奇。
能讓慕容駿欽親自來求自己的人,到底是這個怎樣的人,又有何過人之處。
“陸姑娘隨我來,若陸姑娘能贏我,我便破例收這些病人?!?p> 在慕容駿欽要發(fā)話之前,杜若白起身先向外走,落下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