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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漸漸綿軟無力,眼皮越來越重,無力跌落入了一個懷抱,昏迷前聞到了一股子鮮血的氣息里面混雜著檀香。
“崔木清今日放你一馬,改日再取你狗命。走?!?p> 稀稀拉拉地士兵倉皇轉(zhuǎn)身聽從命令逃離戰(zhàn)場。
“將軍,瞧他們那熊樣,放狠話,笑死老子了?!?p> “將軍我們追不追?”
崔木清看了眼懷中的人,又環(huán)顧了一下周圍受傷的士兵們
敵強我弱,這次取勝,成其不備。死追不放,一則士兵們早已疲怠,二則敵軍生死之際必全力以赴,如此原先的優(yōu)勢蕩然無存,若不幸援兵一來,恐有全軍覆沒之危。
權(quán)衡之下,放棄追擊。
“回軍營?!?p> 要不,話未出口,目光觸及她胸口上的箭,又念及她畢竟是他的妻子,終做不出將妻子推給別人抱的行為。
強忍著內(nèi)心的不適,抱起她,縱馬先行一步。
路途顛簸,劇烈的疼痛喚起了樂瑾瑾些微的知覺,朦朦朧朧地看到抱著她腰的手上系了條帕子。費力地扭頭,是誰。
幾次嘗試未能如愿。
頭頂傳來“別動?!?,是他。曾經(jīng)的奢望終于成為了現(xiàn)實,傷口的疼痛都沒法阻擋樂瑾瑾勾起嘴角,嘴里絲絲甜意。
昏昏沉沉又重新暈了過去。
“傳軍醫(yī)!”策馬至他的住處。
不情愿地將其抱入,放在他睡過的床上。
帳內(nèi)簡潔異常,一張床,一張桌,還有放置衣物的柜子,僅此而已。
軍營里目睹將軍抱著個女人,瞬間議論開了。
“我……沒眼花?!?p> “嘶。你捏我!”
“沒做夢。天!我居然把她攔在軍營外,我會不會完蛋了?”驚恐異常。馬車,頓時眼前一亮,宛如溺水之人抓到救命稻草,爽快利落地掏出懷中的銀子,“這車費夠不?”
“夠了,夠了,謝謝軍爺?!?p> 昏迷中的樂瑾瑾全然不知有人因害怕她秋后算賬,想出破財消災。
“大夫,她怎么樣?”
“無生命之憂,只是恐怕……”大夫摸了摸胡子,緩了口氣,接著說道,“纏綿病榻?!?p> “可有何解決之方?”崔木清焦急問道。
萬一她真好不了,害她遭此大罪,已是欠了她。若真害她體弱多病,日后恐無安生日。
“將軍何必介懷?你我本計劃你受傷,讓敵軍以為我們?nèi)糊垷o首,其大意之際,我們反攻。全被她破壞了。她一女子能未將軍擋此一劫也是她的幸事。將軍,如今靠你抵御那蠻人,您萬萬不要自責傷神。”
“話雖如此,可終究是她救了我?!贝弈厩蹇粗稍诖采夏樕n白的樂瑾瑾,想起之前頂撞他,氣他半死時的生機勃勃,“她縱使萬般不堪,喜歡我是真,是我負了她。”
一滴淚水無聲的從樂瑾瑾的臉上滑落,沒入被子中。
“將軍你操勞了一日,早點休息。這里,晚些時候,我去找趙家娘子照看。”軍師不忍將軍操勞勸阻,“將軍,你放心?!?p> “我在守會,等她來了,我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