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重新糾纏
斯嘉麗望著天上被烏云遮蓋的月亮,想起來前世的同一天,她靠在瑞德的懷里,仿佛一切恐懼都給抹平那樣的安心。她突然非常非常想見他,想要再一次靠在他的胸口痛哭一場,然后讓他用他的手帕擦去她所有的恐懼和狼狽??墒撬蟾攀怯X得沒意思了,所以沒有再來看她了。
這仿佛和她猜得一樣,他現(xiàn)在對她也不過是一時興起了,或許還有一些慈悲和憐憫,但是總歸是輕視的。斯嘉麗也不知道這算是守住了她最后的一點自尊還是再一次把可以幸福的機會拒之門外了。
“他現(xiàn)在八成又在貝爾的妓院喝酒呢!”斯嘉麗還是忍不住有些生氣,但是現(xiàn)在作為兩個毫不相干的陌生人,正如他沒資格管她要和別人結(jié)婚一樣,她也沒有資格要求他不能和妓女往來。緊接著她聽到了一個絕對不可能出現(xiàn)在這里的聲音:“那你可真是冤枉我了”。
斯嘉麗抬起頭,烏云散去,月光下露出的是那張熟悉的臉,她控制不住自己就撲了上去,把頭埋在那個她之前想靠又不敢靠的胸膛上,心想:“哪怕他現(xiàn)在立刻暴露本意嘲笑我還是上當了,我也要滿足自己的心愿好好地靠一靠”。
預(yù)料中的嘲笑并沒有來,他和那天晚上一樣,只安靜地抱著她,像一個溫和強壯的陌生人一樣。斯嘉麗心想,要是他能不開口嘲笑她,那么她恨不得一整個晚上都窩在他懷里才好呢!但是他肯定是不會保持沉默的。果不其然,過了一會兒他還是開口說話了,不過卻不是斯嘉麗擔心的嘲笑,他以一種老朋友一樣關(guān)懷的口吻問起了差點拖垮她全家的傷寒病,在聽到她控制住病情并且她的母親愛倫已經(jīng)開始好轉(zhuǎn)之后又像是有些好奇地問:“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在康復(fù)院做護士的時候偷偷藏了一點藥”“我猜你這樣的小偷行徑?jīng)]有和我以外的人講過?”“那是當然,我干嘛要把自己的把柄交到別人手上!”“所以說我不算別人咯?”斯嘉麗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又說漏嘴了,臉頰漲得通紅,有一絲尷尬,但更多的是一種詭異的害羞。她低下頭詢問起他怎么會在這兵荒馬亂的時候出現(xiàn)在塔拉附近,心里卻是暗自期待他是因為擔心她而來的。可是得到的回答卻是:“從軍路上路過”。
斯嘉麗本來準備好的嬌羞表情一下子僵在了臉上,還恨恨地捶了他好幾下才反應(yīng)過來,和老約部隊匯合明明和塔拉該是反方向!他分明就是特意來看她的!
果不其然,她的頭頂上傳來了瑞德低沉的笑聲,他又在故意看她笑話?!安贿^,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看我笑話了,我得到自己想要的,他想要得到什么我才不關(guān)心呢!”斯嘉麗這么想著摟著瑞德的腰越發(fā)放松地靠在他懷里。“小姐我得提醒你一下,現(xiàn)在我還不是你的丈夫,而你也還不是我的太太?!?p> 斯嘉麗裝沒聽出什么意思一樣繼續(xù)賴著不起來,直到瑞德動手把她這只小鴕鳥從自己懷里揪出來,逼迫她抬頭看著他,而不是繼續(xù)賴在他懷里意味不明地撒嬌。他低頭凝視著她,不肯再給她逃避的機會:“現(xiàn)在我可以肯定的是我一定要得到你,像所有男人都希望得到他們心愛的女人一樣。我想了很久,太久了,最后還是決定拿我的心做第三次冒險,但是卻又不想再等待一段時間才能知道答案。所以我來問你了,你說你愛我要補償我現(xiàn)在還有效嗎?”
斯嘉麗本來想借機使個壞,騙他說過期不候了,可是他凝視著她的雙眼是那么嚴肅而認真,以至于她一瞬間把那些奇奇怪怪的心思都忘記了。她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這個問題,總覺得不管怎么回答都太過害羞而說不出口。于是她在他的注視下,先是小心翼翼地吻了他一下試探,仔細觀察著他的神情變化,見他的臉上并沒有出現(xiàn)類似戲謔和惡意的痕跡,才望著他的眼睛輕輕點了點頭。
之后的發(fā)展就很有些雞飛狗跳的混亂了,要不是嬤嬤見斯嘉麗太久沒回去出來找,斯嘉麗毫不懷疑他們這樣干柴遇烈火指不定孩子都要搞出來了——那樣的話他們到時候大概就只能去北方或者外國生活了。
斯嘉麗被嬤嬤“果然如此”的犀利眼神看得抬不起頭,瑞德倒是一點也不尷尬地和嬤嬤打了招呼并表示他也要去打仗了,并請求嬤嬤保密,還說了一大堆冠冕堂皇的話。嬤嬤顯然是又被唬住了,繃著的臉有了些許松動。
而斯嘉麗看到瑞德這番惡心的虛偽做派,本來還擔心的要死的情緒也平復(fù)了——反正誰死在戰(zhàn)場上他也不可能死在戰(zhàn)場上?,F(xiàn)在她更在意自己明天要怎么見人,同時很可惜她太早收住了眼淚,不然她非要把鼻涕眼淚都給糊在他的衣襟上搞得他也狼狽不堪一回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