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有罪之人
要下去看看嗎?
使用了奧蘭多的斷指,只要不自己作死,藍煜幾乎是可以在水下行動自如。
下去看看吧,按照推測,每個人身上都有一把鑰匙。
打定主意后,藍煜瞟了一眼昏迷的嚴欣格還有不斷打哆嗦的齊華江,直接給了他一耳光。
“你清醒一點,還沒死。”
左右兩個耳光的組合拳,好像將齊華江的魂帶回來了,他頂著一張腫成豬頭的臉,眨眨眼,迷茫地望著藍煜。
“藍、藍煜?我還沒死?”
“廢話,我下去看看羅連生的情況,馬上回來。”
“別去!下面有東西!”
齊華江聞言,表情驚變,連忙勸阻:“雖然我不想這么說,但是羅連生他......”
藍煜沒有回話,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沒事,我會很快回來的,后面還有事情要做呢。”
入水后,熟悉的冰冷再次襲來,藍煜打了個哆嗦,看向前方后,只能看見一個仿佛是人體的軀干漂浮在水中。
沖擊理智和情感的一幕直接擺在藍煜面前,瞬間讓他感覺胃里翻騰倒海,不適感鋪天蓋地席卷而來。他唇瓣動了動,最終足尖一蹬地,向著那軀干游去。
從羅連生的褲兜里,藍煜摸出了一把鑰匙,姑且看不出那是什么顏色,他直接將鑰匙放進兜里。突然,右耳微動,有什么東西劃過鐵絲網(wǎng)的聲音傳來。
藍煜猛地往前一躲閃,堪堪躲過巨鱷擠出被破壞的鐵絲網(wǎng)張開的大嘴。
他轉(zhuǎn)身一看,距離近到甚至能夠看見人類的毛發(fā)夾雜在鋒利的齒間,張哲以及還有什么一晃而過的亮閃閃的東西。
藍煜游到距離稍遠的一側(cè),用手拍著鐵絲網(wǎng)引誘那只巨鱷游過來,在它又一次張開嘴的時候終于看清楚那是一只白珍珠耳墜。
手心被鑰匙硌了一下,才發(fā)現(xiàn)不自覺把手掌握緊了,藍煜面無表情地再次看了羅連生殘破的尸體一眼,轉(zhuǎn)身回到出口。
“你在干什么?”
才從水里出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就直沖鼻腔,水珠不斷從藍煜身上滑落。
掉在地上發(fā)出滴答脆響的還有不斷從嚴欣格腹部涌出來的血液。
齊華江沒有回答藍煜的問話,反而像下了決心一樣,更加用力剝開少女的腹腔。
“我問你話呢?給爺裝啞巴啊?”
藍煜大步向前,直接略帶上力氣一掌推開齊華江。
齊華江被撞飛一段距離,摔倒在地上,捂著胸口表情扭曲,發(fā)出一陣弱氣的咳嗽聲。
藍煜手指按壓上嚴欣格的脈搏,已經(jīng)沒了跳動。
“咳咳咳......你在這和我裝什么好人,不殺了她,最終我們都會死在這里!”
齊華江一邊咳嗽一邊試圖從地上爬起來,他眼睛瞪大而充滿血絲。
聞言,藍煜皺眉:“什么?”
“手術(shù)盤下有提示,鑰匙在少女的體內(nèi)?!?p> 齊華江一手指向手術(shù)臺上那托盤,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嚴欣格的尸體。
藍煜皺著眉不許齊華江繼續(xù)動作,將臺前的托盤拿起來一翻轉(zhuǎn),期間他注意到這個托盤的顏色也是正面純黑,背面純白色的。
托盤背面貼著一張紙條,上面寫著【解開一切的關(guān)鍵線索在少女的體內(nèi)】
藍煜的目光移動到嚴欣格的腹部,那里確實有一道才被縫合不久的傷口,四周泛著紅腫和白皮,又再一次粗暴地被拆開。
原來她本來身上就帶有傷口,怪不得出場的時候就看起來身體虛弱,一瘸一拐的。
一張淺色的碎片吸引了藍煜的注意。
躲過臟器后,捏住尖角將碎片抽出來,上面包裹著一層塑料膜,血漬和黏液并未污染內(nèi)里。藍煜將其拆開后,里面的碎片是一張白色的裙擺和少女纖細的手。
藍煜從兜里摸出開始的兩張碎片,一手推開手術(shù)臺上的設(shè)備,將這些碎片放在一起,試圖拼湊。
“這、這是......”
齊華江湊了上來,一眼就看見了那少女令人印象深刻的左眼,思緒一閃而過,表情瞬間大變,這明顯到藍煜想忽視都不行。
“想到什么了嗎?”
眼神微妙漂移一下后,藍煜還是開口走流程。
“沒有,不可能,不可能是她......”
看著精神剛剛歸位的齊華江又要有開始犯病的傾向,藍煜也不磨嘰,直接一耳光下去讓他清醒過來。
齊華江瞪大眼睛捂著臉,不可置信地看著藍煜:“你打我?”
“不然呢?”
藍煜又附送上一個耳光。
他甩甩手,對著齊華江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再不快點講重點,就買一送二哦?!?p> 藍煜已經(jīng)不耐煩和齊華江假裝了,這個副本的真兇他幾乎已經(jīng)百分之百確認了,給齊華江話講已經(jīng)是給面子了。
齊華江眼神飄忽不定,躲避著那個左眼的碎片。
“被你們合伙害死的女學(xué)生?”
既然齊華江不打算開口,藍煜就主動幫他邁出第一步。
“每一個人都是兇手。玷污少女的罪惡有錢人,包庇的老師和同學(xué),對真相正義視而不見的受賄律師,以及未成年皮條客,你們?nèi)慷际莾词郑呛λ郎倥脑??!?p> 藍煜的目光在齊華江的身上流動著,讓他的身軀不住地顫抖,仿佛被冰冷的毒蛇蛇杏纏繞。倏地,藍煜露出了一個淺笑。
“把你身上的鑰匙給我吧。”
“你、你就是把我們抓來的......”
齊華江憤怒吼叫著,撲上來試圖與藍煜搏斗,直接一腳被踹翻,整個人直接按在地上。
藍煜看似輕巧地將腳壓在他的臉上,緩慢研磨著,笑意蔓延不至眼底:“鑰匙給我?!?p> 反抗不能的齊華江最懂得應(yīng)該如何適應(yīng)形勢,他立馬舉手投降,在口袋里摸出一把草綠色的鑰匙。
“還有一把呢?”
齊華江不敢再耍小動作,咽了咽口水,將另一把私藏起來的深紫色鑰匙拿了出來。
藍煜接過鑰匙,將他收集到的幾把鑰匙都擺在一起,不同的顏色陳列在他的面前。
再用力踩了幾下齊華江,讓他縮成蝦米一樣哭天喊地叫痛,藍煜這才心滿意足地起身。
將手術(shù)臺推開,下面出現(xiàn)了一個很多鑰匙孔的密碼鎖,正好和手中的鑰匙數(shù)量吻合。
藍煜將鑰匙一個一個都放了進去,最中間的那一個是那把純白色的,是屬于他的那把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