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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養(yǎng)的貓要篡位

第二十六章

我養(yǎng)的貓要篡位 南楚采薇 3738 2020-11-21 09:03:28

  禮佛結束,太后微微抬高右手,平樂攔下身邊想要上前的嬤嬤,笑著走上前扶起了她。

  太后看了一樣平樂伸出的手,眸光微變,面不改色地將手搭了上去。

  “今日你來的倒早!”

  “反正也是閑著沒事,太后不嫌棄我就是!”

  太后緩緩落座,抬手示意了一下對面的椅子,平樂點頭領命。

  “你倒是不嫌棄我這個糟老婆子就行!”

  “太后福澤深厚,當年一人帶著皇上避開那些蠻子,可謂是有勇有謀,若是娘娘都如此說自己,讓天下那么多的女子如何是好?!逼綐方舆^嬤嬤遞來的茶杯,微微頷首。

  說起這件事,太后只不過是微微擺了擺手,撐著額頭,微閉著眼,也不說話,有一顆沒一顆地轉(zhuǎn)動著手中的佛珠。

  但是平樂卻怎么愿意就這么放下這件事,輕輕抿了一口茶后,接著說道:“我當初年紀小,和爹娘一起出來的事倒是記不清了,不過路上遇到幾個人倒是挺有意思的?!?p>  “說來聽聽。”

  “第一個是一個管家,其實也算不上管家,不過就是和主家有點親戚關系,謀了個差事?!逼綐芬娞蟮难劬σ呀?jīng)微微睜開,放緩了語速,“那人屬實不是個東西,他和那主家的小妾通奸,為了讓小妾的孩子活下去,活生生弄死了那主家的嫡子?!?p>  太后轉(zhuǎn)動佛珠的手頓了下,然后瞬間又恢復了原狀,倒是點了點頭,“然后呢?”

  “太后娘娘可真是說笑了,后來自然是沒見過了。”平樂捂住嘴,撇了一眼外面,而后接著說道:“不過我要給娘娘說的第二個,可就是真的有趣了!”

  “還有比那管家還要狼心狗肺的嗎?”

  門窗大開,平日里濃重的檀香散去不少,晨光透過窗戶灑在了榻上的老婦身上,即便她是天下地位最高的女人,都不能不停止這歲月無情的利刃。

  平樂緩緩搖頭,“不過就是看到了那故事中的嫡子,我們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jīng)快沒有氣了,渾身是血?!?p>  平樂頓了一下,看到太后那停住的手,接著說道:“那嫡子,胳膊上有一道巨大的傷口,說是那管家讓人砍的......”

  她話還沒說完,太后就睜開眼睛,坐直了身子,眼珠瞪的滾圓,“他,活下來了嗎?”

  她老了!這是平樂看見太后那雙眼睛后的第一反應。

  平樂點頭,“活下來了。前幾日還見過,他來了京城,說是要找自己的親娘?!?p>  太后站到了地上,嬤嬤上前扶住了她,“我能,我能見見那個孩子嗎?”

  “太后可真是說笑了。”平樂也站了起來,扶住了另一邊,“都是些什么人,哪能進宮來見娘娘吶?!?p>  太后看著平樂不說話,平樂放下了太后的胳膊,輕輕拍了拍手,“不過我倒是有個禮物想送給娘娘?!?p>  一個侍衛(wèi)從外面走了進來,低著頭不說話。

  太后站在原地,伸出手又縮了回去,上上下下打量了好一陣那個侍衛(wèi),嘴巴微微張開,而后又閉上了,一雙清淚從眼角流了下來。

  平樂笑著對嬤嬤說道:“嬤嬤?不若陪我去院子里看看?我倒是記得有株花開的不錯?!?p>  嬤嬤看了看太后,而后輕輕喚了聲,“娘娘?”在看到太后那個擺手后,她對著平樂微微鞠躬,“那老奴帶著夫人去看看吧?!?p>  “請!”

  站在院子里的平樂捻著花,微微側(cè)身,余光掃到了那窗戶關起來的屋子,卻聽到了一點點隱忍克制的哭聲。

  嬤嬤站在旁邊,低著頭,“我不知道夫人從哪知道這些東西?!?p>  平樂將手中的花放在了旁邊放著的盤子上,又拿起里面的一枝紅色的花來,舉到鼻前嗅了嗅,端的是萬種風情。

  “嬤嬤且放心吧,我這人不喜歡假的東西,像這些花,真的剛剛好!”

  “那我就先謝過夫人了!”

  平樂沒說話,笑了笑便轉(zhuǎn)過身。

  荊克和太后的對話并沒有持續(xù)多長時間,在平樂把第三朵花的花瓣都拆下來之后,太后就派人出來讓平樂回來了。

  之后幾天,平樂每次去太后寢殿的時候,都會被人以各種借口送走。

  大概又是半個月,平樂都收到明達賑災結束,往回趕的消息的時候,太后終于肯見她了。

  不過就這么一段時間沒見,太后的頭上的黑發(fā)已經(jīng)沒有多少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頭的銀發(fā)。

  見到平樂來了,太后睜開眼,往日的清明已經(jīng)完全不見,眼中的光全散,像是一個本就不深的小池塘被砸進了一塊巨大的石頭,渾濁的泥水從底部翻涌了上來。

  “你來了?”

  平樂福身,卻被太后制止了。

  “算了吧,以后還說不定是什么情況,這種面子情就不用做了!”太后擺擺手,嬤嬤捧著個小盒子,從旁邊走了出來,“這個大概是你想要的吧?!?p>  平樂接過,沒有翻開,站在那不說話。

  “日后......”太后頓了一下,“能讓那孩子多來看看我嗎?”

  “他向來隨心?!?p>  “是啊,隨心!”太后突然大笑了兩聲,而后又捂著胸口劇烈地咳嗽起來。

  兩旁的人瞧見了,叫太醫(yī)的叫太醫(yī),上前拍背的拍背,太后卻抬手阻止了他們,“行了,還死不了?!倍笥挚聪蚱綐罚澳愀f,隨心好,只要好好活著就好?!?p>  看著手中的盒子,平樂抬起頭,直勾勾地盯著眼前的這位老人,卻最終只說出了一個,“是?!?p>  走出門,旁邊一直靠這門的侍衛(wèi)走了上來,“她和你說了什么?”

  “她希望你可以隨心,好好活著就行?!逼綐穼⒑凶尤搅饲G克的手中,“里面我要的東西都拿走了,剩下的,應該是她想給你的。”

  荊克將那個盒子順手塞進了懷中,拍了拍,抬頭又是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

  “如果當初她帶你走了,你會是什么樣的人?”

  “誰知道呢?!鼻G克掏出小刀轉(zhuǎn)了轉(zhuǎn),“也許就沒這么多糟心事了?”

  平樂背著手向外面走去,“算了,還是收拾收拾東西回家吧?!?p>  -------------------------------------

  “這就是萬民傘?”平樂蹲在那邊,掀開蓋在上面的黃色油紙布,掀開就看到了花花綠綠布塊拼接而成的長條狀物體。

  成倫揚起下巴,“可不是呢,嫂嫂你是沒有看見,這把傘打開的時候,真的是遮天蔽日,一點都看不到天的那種。”

  “這些,真的有一萬塊嗎?”平樂拍拍手,站起身來。

  “我數(shù)過,大約有八千多塊吧?!泵鬟_掏出袖中的帕子遞給了平樂。

  因為在袖子中藏塊帕子的這習慣,明達還被自己手下人嘲笑過幾次。

  秦瀚宇在旁邊搖了搖自己的扇子,“不過這次民心可是拉足了?!?p>  雖然每天都能從明達那邊收到書信,一聽他們說這個,平樂也來勁了,拉著幾人坐下,想要聽聽到底是這么一回事。

  明達出京之后,就追上了早早放在那邊的糧車。

  為了救助災民,他們搶來的糧食早就用各種手法放了一半出去,比如在最嚴重的幾個災區(qū)都搭好了粥棚,免費施粥什么的。他們還沒去的時候,各個地方就有了傳言,說是有什么好心人,出手救濟災民。

  這樣對比下來,拿著那么一點糧食來救災的朝廷官員,差點沒被災民給吃了。

  在明達他們到達的前一天,還有不少災民坐在衙門前面,出來一個罵一個。

  但是剩下的那點糧食肯定是不夠明達他們用的,還好去年豐收,他們手中土地倒是沒有受災,很早就在明達的指揮下,將糧食囤積在了災區(qū)附近。

  見明達出來,幾乎同時,那些糧食都涌向了災區(qū),而之前沒有署名的粥棚也掛上了明達的旗號。

  他們做的救災工作,自然不可能把功勞交給陳遠。明達的救濟糧每到一個地方,都會大聲嚷出自己是“征北元帥辛明達手下”,特地前來救災。

  “沒人制止你們嗎?”

  辛明達擺擺手,“他們哪有時間來管這個,不說災情,就是境內(nèi)的那些盜匪都抓不過來。不過這次,還真的是多謝你了?!?p>  即便是明達他們的反應很快,但還有小部分的地區(qū),因為糧食進去的不夠及時,出現(xiàn)了大面積的死亡。

  死亡,就帶來了瘟疫。

  不過辛好平樂早早地就準備了好幾種藥方,在明達到達那邊之后,立刻找來了那些大夫。

  改進藥方,試藥,推廣,不過十幾天,瘟疫就被控制了下來。

  “就因為這件事,嫂嫂你在那邊可是被稱為活菩薩,我們走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在準備給你建廟了?!?p>  平樂連連擺手,臉上通紅通紅的,像熟透的桃子,“哪能給我建廟,受不起的!”

  明達拉住她的手,“我也勸過,但是勸不住,你救了他們,受一下香火確實也沒什么?!?p>  平樂這才點了頭,沒有再去糾結這件事。

  “災情的事情,基本上也就結束了,但是下半年?”

  災情有兩個方面的問題,一就是解決受災地區(qū)的溫飽問題,二就是解決受災地區(qū)接下來的生產(chǎn)問題。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下半年的時候,災情緩解,土地肯定要重新栽種。

  在收獲之前,明達他們還要解決種子,以及所有人的溫飽問題。甚至還有災情過后,所有經(jīng)濟的重啟。

  事情很多,也有很多是明達這個身份不能做的。

  “我想事情也該要結束了?!?p>  平樂從自己袖中掏出一個小盒子,推到到了桌子中間,“這些......是太后給我的,你們看看吧!”

  秦瀚宇等人都圍上來,明達掀開盒子,將里面的東西展示在了眾人面前。

  里面是一個白瓷做的小瓶子,還有就是一封信和一個小冊子。

  平樂看他們已經(jīng)看起來,瞧著桌子解釋起來,“這個冊子是先皇的脈案,只要是學過醫(yī)都能看出來,他前面的脈象還算平穩(wěn),但是后面卻中了毒。但是因為很早之前就發(fā)現(xiàn)了,所以一直在解毒,在駕崩的前一天,脈象還算穩(wěn)健,絕對不可能猝死。”

  纖細白皙的手指了指那個瓶子,“就是這種毒藥?!?p>  拿著瓶子的辛成倫連忙將瓶子丟回了盒子,平樂好笑地看了一眼,“放心,只是解除是沒用的?!?p>  她又看向秦瀚宇手中的信,“這封信就更簡單了,是先皇寫給他那御醫(yī)的,基本就是說,如果他死了,那一定是陳遠干的。御醫(yī)一直是太后的人,所以這些東西就到了她手中?!?p>  辛成倫看著那些東西,突然蹦了起來,“嫂嫂你是說,陳遠殺了他爹?”

  平樂看著靠在柱子旁的荊克,微微頷首。

  明達將那些東西收了回去,掃視一圈,“這件事,先不要說出去?!?p>  幾人鄭重地點頭,荊克倒是轉(zhuǎn)著小刀問道:“你們就不怕我說出去嗎?”

  要知道他的身份可不簡單,若是說出去,那么朝中大部分的朝臣肯定會站在他那一邊。

  “你會嗎?”

  荊克低頭不說話,而后收起自己的小刀,笑道:“好吧,不會!不過我有件事......”

  “沒有做錯事的人,我們沒有任何必要為難她?!泵鬟_指了指秦瀚宇身邊的空座,“說完了,就來看看這些東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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