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一清秀少年悄然靠近一中年光頭猛男。
耳語道:“是時候動手了?”
光頭猛男瞪了清秀少年一眼,早就說好以號為令,現(xiàn)在的年輕人,都這么沉不住氣?
清秀少年立馬省悟過來,重又隱進(jìn)人群。
另一邊,賈縣令終于硬氣了一回,帶著一眾衙役和壯丁,與元統(tǒng)領(lǐng)對峙起來。
不“硬氣”能行嗎?
真要讓這姓元的,把“新娘”們?nèi)紟ё?,在場的,還不全給那“河神”塞牙縫了!
元統(tǒng)領(lǐng)活了幾十年,從沒見過這——么——多——不知“天高地厚”的!
正好,今兒個就順便教教他們怎么做人!
嗖——
一支冷箭。
一小新娘,應(yīng)聲倒地,
打斷了元統(tǒng)領(lǐng)的教書育人計劃。
一隊黑衣人不知何時殺至,見女子即砍,刀刀直逼命門。
“不好!”元統(tǒng)領(lǐng)痛呼,急令救人。
轉(zhuǎn)瞬,錦衣士兵即與黑衣人交戰(zhàn)在一起。
刀下?lián)烀谋娕?,尖叫著,四處急尋藏身處?p> 姜利之躲在供品桌下,盤算著等他們打到兩敗俱傷再說。
期間,她偷偷探頭觀察。
好家伙,賈縣令、鄉(xiāng)紳、衙役、壯丁,還有那烏泱泱圍觀群眾,也不知如何作的鳥獸散,留下一馬平川,好個干干凈凈的大好河川!
再瞧那干架雙方,什么飛劍、法術(shù)齊上陣,斗得那個激烈,比看仙俠劇還刺激。
更刺激的,還要數(shù)那位波濤洶涌的小姐姐。
與只會躲藏的眾女不同,這位小姐姐不知從哪兒撿了一雙大環(huán)刀,左右開工,揮得是虎虎生風(fēng),照著那干架雙方挨個砍了過去!猶如砍西瓜般得心應(yīng)手。
小姐姐威武!為你打CALL哦!
姜利之心底,暗戳戳訂下抱大腿計劃。
也不知那些黑衣人是何來歷,不假多時,禁軍騎兵竟?jié)u漸敗下陣來。
那元大統(tǒng)領(lǐng)干架,實力倒不容小覷。
不說別的,單單是他那不知從哪兒祭出的武器,一雙玄金鐵錘,單只就有五百斤重,等閑武者光看著都發(fā)怵。
只見他將雙錘相向一擊,頓時錘身電光炸裂,嗞啦作響,便徑直向為首的黑衣人砸了過去。
那黑衣人連忙祭起一道道防護(hù)盾格擋。
只聽得震耳欲聾一聲響,那黑衣人已被鐵錘的沖擊力,沖出百丈開外。
黑衣人雖然仍保持著格擋時的姿勢,但卻純屬裝逼,剛一張口,一口老血嘩嘩直流入地。
姜利之看得是心跳加速、肝膽欲裂,連忙重又躲回桌下。雙手強(qiáng)按住快要跳出體外的心臟。
哈哈哈哈,這個世界太可怕了!
媽媽呀,你在哪兒?!
黃不易,你個坑貨!
明年清明,記得給你閨女多燒點紙!
————
一聲清嘯。
如鳳鳴九天。
剛剛那個人群中的清秀少年,不知從哪兒冒出,手持長劍。
劍在鞘中不住嗚咽。
少年似在安慰長劍:“要怪怪老大哈,是他半天不發(fā)指令……別介,要不,那個耍錘子的賞給你了,可好?”
少年心念一動,便徑直向元統(tǒng)領(lǐng)飛掠過去。
那元統(tǒng)領(lǐng),剛結(jié)果了黑衣人首領(lǐng)性命,環(huán)首卻見這幫黑衣人,早已集體碾壓了自己那幫小弟。
正要提錘為兄弟們報仇,卻聽得那聲清嘯。未及明晰形勢變幻,只瞧得一張分外清秀的少年臉龐,從眼前一閃而過。
已是人頭落地。
少年收勢轉(zhuǎn)身,見尚余黑衣人兩名,假意欲攻。
黑衣人自知不敵,果斷使出彈霧,逃之夭夭。
少年收劍回鞘。
姜利之從供桌后探出頭來,正瞧見光頭猛男,帶著七八個小弟,向清秀少年和雙刀小姐姐走去。
那光頭猛男眼神無意掃過姜利之……
什么鬼,怎么又掃了回來?
對眼了?
不會吧!
好像真是對眼了!
媽呀!姜利之嚇得又連忙躲了起來。
老天爺,這又是撥什么人?
除開那少年分外清秀,光頭、刀疤、獨眼……一個比一個兇神惡煞。
媽呀!好恐怖!
“出來吧,都結(jié)束了!”光頭猛男盡量語言溫柔。
賈縣令、鄉(xiāng)紳、衙役、壯丁,還有之前那些烏泱泱圍觀群眾,不知從哪兒全部鉆了出來。
然后,齊刷刷下跪,集體謳歌起大俠們的大恩大德!
姜利之仍躲在桌下,希望能化作一縷輕煙,淡淡消逝在云端……
光頭猛男見喚不出桌下之人,一臉疑惑地看了看眾兄弟,摸了一圈光腦袋,居然福至心靈,豁然開朗。
正欲喚人傳令,又似忘了什么,偏頭問起身旁刀疤臉:“涂幾,新來的那個誰,叫什么來著?”
“哦,那個誰呀!叫……”刀疤臉涂幾覺得那名字就在唇邊,卻怎么也想不起來,又問清秀少年:“青陽,新來的那個誰,叫什么來著?”
青陽嘟囔:“哪兒那么麻煩!”偏頭朝著隊尾喊了一聲:“那個誰?!?p> “到!到!到!到!”
只見一名不高不矮、不胖不瘦,渾身上下找不出半點特點的普通青年,一邊高聲應(yīng)答,一邊急走至隊前聽令。
因為實在太普通,他已習(xí)慣了不被人記住,習(xí)慣了被當(dāng)作“那個誰”呼來喝去。
……
一刻鐘之后,經(jīng)過那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那個誰”的普通勸說,姜利之總算相信,這撥光頭、刀疤、獨眼、兇神惡煞——是“好人”,將信將疑地從供桌后爬將出來,來到女孩兒們中間。
賈縣令早已把其余5名女孩兒攢到了一塊兒。
光頭猛男手里掂著黑乎乎的血石,目光在女孩們間來來回回打量,思忖著,猶豫著。
賈縣令:這撥兒強(qiáng)人,也是來尋人的?
也是尋的那奸細(xì)?
好好的小女子,多可愛!多良善呀!怎么就出奸細(xì)了呢?
哎呀!這里面可有三名女囚??!該不會……
想及這一層,賈縣令倒吸了口冷氣。
老糊涂嘍!一個女囚才賣幾塊銀錢!折了這河神娶親的買賣才是虧到姥姥家啦!
在賈縣令琢磨的時間,姜利之已開啟乖巧可愛人設(shè),成功傍上雙刀小姐姐——沈醉離,一時相談甚歡。
光頭猛男將血石往腦后一扔,起身朝姜利之走來,跪下:
“臣定北侯——申屠巖救駕來遲,請安樂公主恕罪!”
有苓云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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