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貂蟬,不得不嘮上兩句,放眼三國正史,其實是沒有出現(xiàn)過這位被后世評為古代四大美人之首的大美人。
至于傳說的由來,還得追溯到中平六年(189年)的十常侍之亂。
三國演義當(dāng)中曾有交代過貂蟬的身世,說貂蟬是遭逢十常侍之亂,避難出宮才逃至王允府上,后被王允收留,繼而才有了挑撥董卓與呂布這對假父子的連環(huán)大計。
可事實是,王允這老頭多番用計不成,最后還得依仗陳宮之計策反呂布,這才除掉了董卓,期間幾人時常密謀,只敢留一心腹侍女在旁伺候,久而久之便被好事之人杜撰成了一段佳話。
既然原型僅是位逃難出宮的婢女,可想其長得也絕非“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不然早就成妃子什么的了。
如此,郭嘉口中欲要其投懷送抱的大美人“貂蟬”,只會是個空中樓閣,查無此人。
看著大發(fā)醋意的曹婷,心知這點的郭嘉又是好氣又是好笑,趕忙解釋了一通,無非是個隨口杜撰的閨名,就跟后世小情侶見面胡謅的“翠花”一般,何必較真。
曹婷得知真相,心中自是暢快,卻不忙表露,努著小嘴強(qiáng)勢宣布道:“那好,若真如你所言此名純屬杜撰,便從今日起,將汝家的那條看門柴犬更名為貂蟬,汝敢是不敢?”
“嗨,小事一樁,回頭就改,大小姐可是滿意了?”
“哼,這還差不多。”
“嘿嘿,來而不往非禮也,要不……大小姐的寶貝貓兒也改個?”
“不行?!睉B(tài)度很是堅決,甚至朝郭嘉呲牙。
“……”郭嘉臉一苦,有那么一剎那,他真想出言提醒一句,女人這么霸道是會嫁不出去滴。
“啊……困了。”正糾結(jié)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之時,只見曹婷很無形象地當(dāng)著郭嘉之面打了個長長的哈欠。
郭嘉聞言便是一喜,順嘴道:“對對對,這時辰也不早了,明日大軍一早還得開拔呢,大小姐若是困了,那就趕緊回去歇息吧。”
“回去?我才不要與那些臭男人共帳而眠呢,若不是昨夜要更換衣物,迫不得已被熏了一次,想要本小姐再回兵帳,絕,無,可,能!”
“不回去?這是何意?!惫我粫r間沒反應(yīng)過來。
“別問,先說說,哪個鋪子是你的?”曹婷答非所問。
“就大小姐身側(cè)那個?!惫卫^續(xù)迷糊,如實指點道。
“啊。”曹婷打著哈哈連連點頭,見郭嘉的行軍床鋪收拾地還算干凈,便一屁股坐了下去,抬頭笑著招呼道:“行了,本小姐要就寢了,若是無事,你先退下吧?!?p> “噯?!眲傓D(zhuǎn)身沒走兩步,郭嘉回過神來,一拍腦門如夢初醒道:“哎,不對呀,這可是我與荀軍師的營帳,我往哪兒退啊?!?p> “噗嗤”,“真是個呆子,這兒不是還有一床嘛。”沒見過郭嘉這般發(fā)懵,曹婷頓覺好笑,玉指一伸替郭嘉指了條明路。
“這,這可是荀彧的床鋪,一回兒他要是返回,豈不鬧了笑話。”
“放心,荀先生今夜不會回來?!辈苕谜f著扯起被角就往身上蓋去,小鼻子還偷偷聳動了兩下,似乎是在檢查郭嘉的被窩有否異味。
不是,我剛暖的床?。?p> “啊哦,中計了?!?p> 吐槽之余,郭嘉終于恍然大悟,難怪程昱深更半夜鬼鬼祟祟地叫荀彧出帳請教什么鬼問題,難怪兩人走時還特意鬧出些大動靜把自己給吵醒,原來皆是這妞故意安排的詭計。
細(xì)想想也可以理解,比起那些每日揮汗如雨的曹軍將士,自己這座營帳算是空氣清新整潔非常了,曹婷一女兒家家既然羞于開口,使些手段,這也無可厚非。
“好吧,反正咱們孤男寡女又不是沒處過,就當(dāng)是重溫舊夢了。”郭嘉無奈,只能撇著嘴尋荀彧留下的床鋪躺去了,這剛躺下嘴上就不安分,望著曹婷那錯落有致的背影,忍不住出言打趣道。
曹婷聞言大羞,轉(zhuǎn)身就從被下變戲法似的掏出一柄精致匕首,啪嗒一聲就拍在了當(dāng)間,嬌斥道:“若再敢胡言亂語,小心我待汝熟睡之時,割了汝的舌頭?!?p> “割……舌頭?確定不割別的了?”郭嘉居然沒被恫嚇住,反倒一臉慶幸。
“???”這下輪到曹婷發(fā)懵了。怎么,你還想少點什么?
“哦,無事,狗耐,狗耐!”郭嘉趕緊打著哈哈轉(zhuǎn)身裝睡。
“狗……狗奶?切,你這人有時候真是莫名其妙!”曹婷雖有心再問,但架不住身子乏累,很快就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這幾日一路行軍跋山涉水,對一女子來講當(dāng)真不易。
翌日,大雨過后便換來了一個好天氣。
待郭嘉醒來,出帳梳洗,這才發(fā)現(xiàn)四下早已空曠如野,尋過執(zhí)戟郎一打聽,這才得知曹仁、曹洪、夏侯惇、夏侯淵等諸將早在大雨驟停之際就被心急的曹操盡遣而出,只有典韋難得領(lǐng)到了困守定陶的差使,因此,這才沒人過來打攪郭嘉這位參謀休息。
郭嘉立足遠(yuǎn)眺,目及之處僅是有幾座零星營帳,還多屬后勤部隊,便不得不信。
驚詫過后也就釋然,正好,身邊還有一位大小姐拖累,若能不走,再好不過。
匆匆別過守衛(wèi),回頭進(jìn)帳,沒想到這位大小姐還睡著呢,不但睡得正香,還時不時磨兩下牙,深怕他人不知其長著一對小虎牙似的。
郭嘉審視久了,不經(jīng)心生惡趣,忍不住取過筆墨精心準(zhǔn)備起來,一邊磨墨,一邊得意道:“嘿嘿,小樣,這回兒總算栽到小爺手里了吧,待我一展畫技,就……就在你臉蛋上畫個特有藝術(shù)感的大烏龜,看你還敢不敢嘚瑟。”
一想到曹婷待會兒起床抹臉,見自己水中倒影被嚇哭的情景,郭嘉沒來由的就是一陣開心。
“曹婷啊曹婷,你也有今天,放心,我先練練,等練好了,就給你添上?!?p> “你在作甚?”
某人正樂在其中,耳邊忽然傳來悅耳之聲,可把郭嘉嚇了一跳,毛筆都跳過了頭頂,七手八腳接住之后,這才尷尬扭頭道:“哈,哈哈哈,正畫畫呢,大小姐您怎么這么快就起了?”
“盡聽你嘴上嘟囔,甚是聒噪,便就醒了。”
剛起床的曹婷臉蛋兒有些浮腫,少了曹老板遺傳的那股子迷之霸氣,多了幾分少女的可愛柔弱,本是淺淺的酒窩也變得清晰可見,細(xì)一打量,還真是叫人著迷。
不過郭嘉可沒心情欣賞,差點被抓個正著,心虛不已,趕忙追問道:“那大小姐聽到了什么沒有?”
“聽不清……咦,此乃何物?看著像人,卻又不是,何其怪哉,可有說法?”看樣子好像她應(yīng)該沒有聽清楚,若不然還能如此心平氣和地與他說話,早上來撓人了。
說話間,曹婷將注意力集中到了郭嘉面前的絹布上,遂有此一問。
“忍者神龜啊,怎么,你不識得?不識得就對了。”見曹婷淡淡搖頭,郭嘉一臉神棍道:“都說了是神龜,豈能是凡物,凡人更是難得一見,本少爺?shù)故窃跈C(jī)緣巧合之下有幸見過一面,還與這四位交了朋友。”
“盡胡說八道,倒是畫地挺好看。”曹婷心知“鬼才”郭嘉胡謅的本領(lǐng),只信其三分,許是這家伙從哪里聽說,從而臆想出來的鬼神怪物。
“不信就算了,它們還向我控訴來著,說咱們卜卦能不能換個別的花樣,花花草草都成,憑啥老拿人家龜子龜孫搞事情,這也太殘忍了,大小姐,您覺得呢?”
曹婷連連輕笑,嗔怪地拍了郭嘉一下,嬌聲道:“我覺得,你便是那畫中之像,就知作怪,我呢,替你先收著,日后何時想在你臉上作畫,就拿它們校對,放心,保證一模一樣?!?p> “不是,我……”
得,敢情人家全聽見了。
郭嘉那個悔呀,抬手就抽了自已一嘴巴子,都怪這張嘴,怎就管不住呢。
所以,人呀,就不能太得意,一得意就會倒霉,有句成語總結(jié)的非常好,就叫“樂極生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