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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竹馬的煙花盛夏

第十四章 遺憾

與竹馬的煙花盛夏 綪炆 3017 2021-06-06 08:11:26

  這個夏天,王萱喜歡站在池塘邊,欣賞碧荷與藍天。

  那一片青翠碧綠的菏澤,以及天空藍幽幽的白云,很是養(yǎng)眼。

  綠色和藍色搭配的美景,是最適合盛夏的衣服了。

  此時,池塘里幾朵亭亭玉立的荷花,被高低不平的荷葉簇擁著,更為盛夏增添了一絲驚艷與妖嬈。

  王萱看著微風拂過清澈的水,感受著一股荷葉的清香正迎面而來,是微風吹來的清香味。

  “哇!好涼快??!”

  王萱不由得感嘆道。

  她一路向東走,打算去玩一會兒。

  離開池塘走了一會兒,在門前屋后以及村道旁發(fā)現(xiàn)了萱草。

  它們長著一叢叢狹長的葉子,挺著高高細細的枝,頂端開出桔紅或桔黃色的花,十分艷麗。

  她伸手摘了一朵,放在手心里捧著道:“真好看!”

  平常的時候,就一個人待在家里沒有出門玩,沒事就安靜的坐在椅子上,聽聽音樂,畫一會兒畫。

  夏日偶爾飛來的蝴蝶,微風吹動著的落葉,在她身邊扇起一絲清風。

  她今日穿著一身唐風齊胸補裙,印花是市面比較少見的唐風小團花紋,面料輕盈細膩,一點也不會感到悶熱。

  畫畫的同時,她悠閑得聽著屋檐下風鈴奏響鈴鐺,那輕輕的響聲像是在說著什么悄悄話。

  有幾片落葉從枝頭飄落入畫,她拿出顏料,為畫面增添了二三種顏色。

  到了夜晚,她一個人站在明月街的路燈下,望著天上的月亮,靜靜地思念著他。

  因為各自忙著自己事情,兩個人之間的交流明顯減少了,她也不知道該對他說什么好。

  這兩天高考分數(shù)出來了,她又想起了他,也不知道他考得如何?

  她發(fā)了一條消息問道:

  “分數(shù)是多少?”

  他過了一會兒回復道:

  “505分?!?p>  她看了看今年的分數(shù)線,好像偏高了,發(fā)了一條信息安慰他:

  “好棒耶!上二本線了?!?p>  他回復道:

  “勉強上?!?p>  過了幾天,他又發(fā)了一條消息:

  “西南交通大學希望學院?!?p>  她看了一眼,便又問道:

  “大學是在成都嗎?”

  他很快回復道:

  “嗯?!?p>  這一夜,月亮同以往一樣皎潔,她走在淡淡的月光下,微風拂過,又軟又棉,感覺很是溫柔。

  可是似乎有什么感覺,卻好似在這月色中撲朔迷離,讓人琢磨不透。

  她打開了攝像頭,拍下了月亮發(fā)送給了他一條消息:

  “我寄明月與相思,明月隨風梓州城?!?p>  很快,她收到了回復:

  “云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ㄗ燥h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閑愁。”

  看了一眼,她有些驚訝。

  他也想在我嗎?

  暑假里,她忙著自己的事情,他們之間的交流就很少。

  景俊杰也找了一份兼職,晚上會熬夜到很晚。

  很快,新學期就又要開始了。

  他發(fā)來消息說:

  “我送完朋友,也要收拾行李去成都,我姑父那邊了。”

  她回復道:

  “行吧,開學見!”

  “開學見!”

  他最后回復道。

  這時已經(jīng)很晚了,她很快就睡著了。

  她沒有想到的是,那是他最后一次發(fā)的信息,日期顯示在八月二十五日。

  最近,她病了。

  她和妹妹、媽媽一起去了三臺,去中醫(yī)院拿藥。

  拿完藥后就打算回家了,因為是中午,所以并沒有什么車。

  王萱媽媽很快打了一個電話,想問問還有沒有車。

  “三臺到觀橋還有沒有車?”

  電話那頭傳來一位中年男人的聲音:“有,幾個人?”

  “三個人,走不走?”

  “在中醫(yī)院門口?!?p>  王萱媽媽回答道。

  “至少要四個人才走,再拉一個人?!?p>  電話那邊司機回答道。

  “這會兒都中午了,沒有什么人了,你走不走,不走就算了!”

  王萱媽媽又接著說道。

  司機只好妥協(xié)道:

  “走吧,走吧!”

  “我馬上過來接你!”

  很快一輛車開到了醫(yī)院門口,三個人迅速坐上了車。

  王萱媽媽看了看司機,似乎見到了熟人,說道:

  “咦,沒想到是你??!我都沒把你認出來?!?p>  “你現(xiàn)在改行了,不剪頭發(fā)了?”

  “是你??!”

  司機也有點驚訝,很快反應了過來。

  “在剪頭發(fā),也在開車?!?p>  王萱聽著兩個人聊了起來,原來是熟人。

  隨后,她發(fā)現(xiàn)這個司機是唐虎鳴的爸爸。

  天啊!世界這么小了嗎?

  她在心里感嘆道。

  聽他的談話,唐虎鳴八月二十五日就去報名了,在成都電子科技大學上學。

  “唉,一年要花好多錢哦!”

  司機一臉很憂愁的樣子。

  “你只有一個娃,別急!”

  “我有兩個娃都不急?!?p>  王萱媽媽安慰他放寬心。

  一路聊著,很快王萱就回到了家,有些煩躁。

  因為這幾天他音信全無了。

  她想著,我們應該是分開了。

  代曉鈺說:

  “會遇見更好的!”

  終于又開學了,說好的再見,卻是再也不再見。

  歲月似夢,時節(jié)如梭,夏,褪盡了它最后的綠。

  秋來了,在意味著結(jié)局的季節(jié),他們有過驚鴻一現(xiàn)的愛慕,有過煙花般的盛夏。

  落葉,一片一片的飄零,那曾與你有關(guān)的竹,也埋葬了一切,厚厚的竹葉落了滿地。

  很快,秋風劃下最后的弧線,冰冷的冬天來了,寒冷的風夾雜著雪,發(fā)出了刺骨的沙沙聲,冷徹心扉。

  二零一九年的冬天,整個校園都白雪皚皚的一片,到處都鋪滿了潔白的雪,看起來宛如一幅冰雪水墨畫。

  夜晚的時候,空中的雪花不斷飄落著,雪花落在地上,讓她的心冷得顫動著。

  她嘗了嘗雪的味道,涼涼的,一下子就能透到心里。

  冬雪紛飛,北風呼嘯,王萱容顏憔悴,瘦弱身軀顯得幾分搖晃,雪花沾滿了一身。

  她冰冷的眸子里全是寂廖的雪地,也不知道她在期待著什么,等著誰人的歸來。

  靜靜的聆聽著窗外雪花的飄落“簌簌”,雪像是在訴說著什么故事,她的記憶也涌現(xiàn)出一些昔日往事——

  自從景俊杰上了大學以后,他們就徹底失去了聯(lián)系,他就像消失了一般。

  不過呢?她分得清那些所謂新鮮感、喜歡、好感、愛和靈魂共鳴嗎?

  她想著也許青春總要有一次勇敢,隨后笑了笑,不算太糟糕。

  此刻冷硬的風吹起屋頂上的積雪,萬物都被凍在寒冬里。

  一年最冷三九天,小寒勝大寒。

  最冷的,不是呼嘯的風雪,也不是呼吸的冷空氣,而是那一顆冰凍心被打碎的疼痛。

  王萱平時學習忙,課程多得很。

  因此她每天都在學習,為各種考試和各種活動忙碌著。

  一輪彎月懸掛在明月街的上空,柔和的月光照進她的臥室里。

  她沒有拉上窗簾,透過紗窗,她從屋子里能看見很多的星星,而夜晚一切都那么靜謐而浪漫。

  遼闊高遠的天空掛著一輪皎潔的明月,夜空之下一抹身影立在樓上,是那么的孤獨。

  王萱看著路燈下的地面,倒印著她的影子,就像是一幅濃墨潑成的水墨畫,身影靜謐而朦朧。

  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了,不知不覺就到了新年。

  新的一年一晃就過去了一大半,日子還是如往常一般平靜,如果不刻意去想以前那些事情,壓根就想不起來發(fā)生的事。

  發(fā)展太快,雜亂無章的東西很多,她感覺就像是做了一場夢,然后夢醒了,什么也不存在了。

  也許青春本就充滿了遺憾,只是當時覺得來日方長,卻沒想到會是最后一面。

  后來,就如很多年以前流行的一首歌曲——不再聯(lián)系,她也不知眼淚掉落了多少次,只知道內(nèi)心深處最柔軟的地方流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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