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夏天,王萱喜歡站在池塘邊,欣賞碧荷與藍天。
那一片青翠碧綠的菏澤,以及天空藍幽幽的白云,很是養(yǎng)眼。
綠色和藍色搭配的美景,是最適合盛夏的衣服了。
此時,池塘里幾朵亭亭玉立的荷花,被高低不平的荷葉簇擁著,更為盛夏增添了一絲驚艷與妖嬈。
王萱看著微風拂過清澈的水,感受著一股荷葉的清香正迎面而來,是微風吹來的清香味。
“哇!好涼快??!”
王萱不由得感嘆道。
她一路向東走,打算去玩一會兒。
離開池塘走了一會兒,在門前屋后以及村道旁發(fā)現(xiàn)了萱草。
它們長著一叢叢狹長的葉子,挺著高高細細的枝,頂端開出桔紅或桔黃色的花,十分艷麗。
她伸手摘了一朵,放在手心里捧著道:“真好看!”
平常的時候,就一個人待在家里沒有出門玩,沒事就安靜的坐在椅子上,聽聽音樂,畫一會兒畫。
夏日偶爾飛來的蝴蝶,微風吹動著的落葉,在她身邊扇起一絲清風。
她今日穿著一身唐風齊胸補裙,印花是市面比較少見的唐風小團花紋,面料輕盈細膩,一點也不會感到悶熱。
畫畫的同時,她悠閑得聽著屋檐下風鈴奏響鈴鐺,那輕輕的響聲像是在說著什么悄悄話。
有幾片落葉從枝頭飄落入畫,她拿出顏料,為畫面增添了二三種顏色。
到了夜晚,她一個人站在明月街的路燈下,望著天上的月亮,靜靜地思念著他。
因為各自忙著自己事情,兩個人之間的交流明顯減少了,她也不知道該對他說什么好。
這兩天高考分數(shù)出來了,她又想起了他,也不知道他考得如何?
她發(fā)了一條消息問道:
“分數(shù)是多少?”
他過了一會兒回復道:
“505分?!?p> 她看了看今年的分數(shù)線,好像偏高了,發(fā)了一條信息安慰他:
“好棒耶!上二本線了?!?p> 他回復道:
“勉強上?!?p> 過了幾天,他又發(fā)了一條消息:
“西南交通大學希望學院?!?p> 她看了一眼,便又問道:
“大學是在成都嗎?”
他很快回復道:
“嗯?!?p> 這一夜,月亮同以往一樣皎潔,她走在淡淡的月光下,微風拂過,又軟又棉,感覺很是溫柔。
可是似乎有什么感覺,卻好似在這月色中撲朔迷離,讓人琢磨不透。
她打開了攝像頭,拍下了月亮發(fā)送給了他一條消息:
“我寄明月與相思,明月隨風梓州城?!?p> 很快,她收到了回復:
“云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ㄗ燥h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閑愁。”
看了一眼,她有些驚訝。
他也想在我嗎?
暑假里,她忙著自己的事情,他們之間的交流就很少。
景俊杰也找了一份兼職,晚上會熬夜到很晚。
很快,新學期就又要開始了。
他發(fā)來消息說:
“我送完朋友,也要收拾行李去成都,我姑父那邊了。”
她回復道:
“行吧,開學見!”
“開學見!”
他最后回復道。
這時已經(jīng)很晚了,她很快就睡著了。
她沒有想到的是,那是他最后一次發(fā)的信息,日期顯示在八月二十五日。
最近,她病了。
她和妹妹、媽媽一起去了三臺,去中醫(yī)院拿藥。
拿完藥后就打算回家了,因為是中午,所以并沒有什么車。
王萱媽媽很快打了一個電話,想問問還有沒有車。
“三臺到觀橋還有沒有車?”
電話那頭傳來一位中年男人的聲音:“有,幾個人?”
“三個人,走不走?”
“在中醫(yī)院門口?!?p> 王萱媽媽回答道。
“至少要四個人才走,再拉一個人?!?p> 電話那邊司機回答道。
“這會兒都中午了,沒有什么人了,你走不走,不走就算了!”
王萱媽媽又接著說道。
司機只好妥協(xié)道:
“走吧,走吧!”
“我馬上過來接你!”
很快一輛車開到了醫(yī)院門口,三個人迅速坐上了車。
王萱媽媽看了看司機,似乎見到了熟人,說道:
“咦,沒想到是你??!我都沒把你認出來?!?p> “你現(xiàn)在改行了,不剪頭發(fā)了?”
“是你??!”
司機也有點驚訝,很快反應了過來。
“在剪頭發(fā),也在開車?!?p> 王萱聽著兩個人聊了起來,原來是熟人。
隨后,她發(fā)現(xiàn)這個司機是唐虎鳴的爸爸。
天啊!世界這么小了嗎?
她在心里感嘆道。
聽他的談話,唐虎鳴八月二十五日就去報名了,在成都電子科技大學上學。
“唉,一年要花好多錢哦!”
司機一臉很憂愁的樣子。
“你只有一個娃,別急!”
“我有兩個娃都不急?!?p> 王萱媽媽安慰他放寬心。
一路聊著,很快王萱就回到了家,有些煩躁。
因為這幾天他音信全無了。
她想著,我們應該是分開了。
代曉鈺說:
“會遇見更好的!”
終于又開學了,說好的再見,卻是再也不再見。
歲月似夢,時節(jié)如梭,夏,褪盡了它最后的綠。
秋來了,在意味著結(jié)局的季節(jié),他們有過驚鴻一現(xiàn)的愛慕,有過煙花般的盛夏。
落葉,一片一片的飄零,那曾與你有關(guān)的竹,也埋葬了一切,厚厚的竹葉落了滿地。
很快,秋風劃下最后的弧線,冰冷的冬天來了,寒冷的風夾雜著雪,發(fā)出了刺骨的沙沙聲,冷徹心扉。
二零一九年的冬天,整個校園都白雪皚皚的一片,到處都鋪滿了潔白的雪,看起來宛如一幅冰雪水墨畫。
夜晚的時候,空中的雪花不斷飄落著,雪花落在地上,讓她的心冷得顫動著。
她嘗了嘗雪的味道,涼涼的,一下子就能透到心里。
冬雪紛飛,北風呼嘯,王萱容顏憔悴,瘦弱身軀顯得幾分搖晃,雪花沾滿了一身。
她冰冷的眸子里全是寂廖的雪地,也不知道她在期待著什么,等著誰人的歸來。
靜靜的聆聽著窗外雪花的飄落“簌簌”,雪像是在訴說著什么故事,她的記憶也涌現(xiàn)出一些昔日往事——
自從景俊杰上了大學以后,他們就徹底失去了聯(lián)系,他就像消失了一般。
不過呢?她分得清那些所謂新鮮感、喜歡、好感、愛和靈魂共鳴嗎?
她想著也許青春總要有一次勇敢,隨后笑了笑,不算太糟糕。
此刻冷硬的風吹起屋頂上的積雪,萬物都被凍在寒冬里。
一年最冷三九天,小寒勝大寒。
最冷的,不是呼嘯的風雪,也不是呼吸的冷空氣,而是那一顆冰凍心被打碎的疼痛。
王萱平時學習忙,課程多得很。
因此她每天都在學習,為各種考試和各種活動忙碌著。
一輪彎月懸掛在明月街的上空,柔和的月光照進她的臥室里。
她沒有拉上窗簾,透過紗窗,她從屋子里能看見很多的星星,而夜晚一切都那么靜謐而浪漫。
遼闊高遠的天空掛著一輪皎潔的明月,夜空之下一抹身影立在樓上,是那么的孤獨。
王萱看著路燈下的地面,倒印著她的影子,就像是一幅濃墨潑成的水墨畫,身影靜謐而朦朧。
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了,不知不覺就到了新年。
新的一年一晃就過去了一大半,日子還是如往常一般平靜,如果不刻意去想以前那些事情,壓根就想不起來發(fā)生的事。
發(fā)展太快,雜亂無章的東西很多,她感覺就像是做了一場夢,然后夢醒了,什么也不存在了。
也許青春本就充滿了遺憾,只是當時覺得來日方長,卻沒想到會是最后一面。
后來,就如很多年以前流行的一首歌曲——不再聯(lián)系,她也不知眼淚掉落了多少次,只知道內(nèi)心深處最柔軟的地方流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