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暗潮涌動(4)
三人用過早餐后,打算在院子里轉(zhuǎn)轉(zhuǎn)。
來的時候并未仔細(xì)打量這院子,三人踏出房門,在院子里晃悠著。
侍從適時跟在了身后,保持著一定的距離,那雙盲眼盯著他們的方向,在幾步之外,絕不逾越。他健步如飛,秦爾瀾不禁懷疑到底是真盲還是假盲。
院子四周都用高墻圍了起來,留下唯一的出口,仿佛天地被這高墻圈了起來,留下個逼仄的小口。秦爾瀾四處找了找,甚至沒能發(fā)現(xiàn)后門。她詢問樓醒,是否修行過武功,得到否定的回答后,秦爾瀾決定飛上高墻,探探周圍的侍衛(wèi)。
隨便找了個理由打發(fā)了跟在他們身邊如影隨形的侍從后,秦爾瀾最終敲定了墻角的一處。那里種了幾株參天大樹,枝繁葉茂,樹干要幾個成年人合抱才抱得過來,樹根盤踞錯節(jié)地延伸在地面上,為無數(shù)的青苔雜草提供了生長空間。幾個小蘑菇依附在樹根處,京都愛下雨,處處都是濕漉漉的,倒也為這些小生物提供了有利的繁衍空間。
秦爾瀾仗著自己身形嬌小,她一拍樹干,腳下乘風(fēng),忽的就飛躍上樹,藏在了茂密的樹葉后。她極目遠(yuǎn)眺,滿眼都是竹林,橫七豎八地在郊外野蠻生長,有參天之勢。密密的竹海間,身形實在是再好藏匿不過,稠密的竹葉間,她找不到任何人的影子,連一片衣角都不曾看見。
也是,這些暗衛(wèi)一向最擅長隱匿蹤跡,要是被她一個小孩子輕而易舉地找到了,那才奇怪。
風(fēng)吹過竹林,激起一片片海似的浪潮,嘩啦作響間,她看見有一間竹屋藏匿在其中,竹屋若不是她眼尖,差點就錯過了。
她輕巧地跳下樹,葉不沾衣,像只靈巧的燕子,落下了地上,腳下一歪,險些扭傷了腳,樓醒及時上前,像拎一只小貓兒似的,提起了她的衣領(lǐng)。也正因為這個舉動,秦爾瀾及時穩(wěn)住了身形,這才沒傷了腳。
秦爾瀾沒料到樓醒的力氣這么大,詫異地看了樓醒一眼,只見他面不改色,秦爾瀾的疑慮一瞬間就散去了。
“附近找不到人的蹤跡,不過我在竹林間看見了一間小屋子?!?p> 秦爾瀾話音剛落,從秦爾瀾懷里抽身后,一聲清脆的拍掌聲從秦爾瀾背后傳來,他狀似驚訝,帶著上揚的語調(diào),驚嘆道:“秦小姐好武功,怕是全京都也找不到如此年紀(jì)便有這般輕功的人?!?p> 余也說話的時候,經(jīng)常會微微瞇起眼睛,注視著與他對視的人,那雙瀲滟的眼,總是顯得涼薄卻又多情,他瞇起眼的時候,那雙灰色的眼睛仿佛能看透所有偽裝。秦爾瀾說不上是什么感覺,她每每與余也對視,總感覺......對面甚至沒有把她放在眼里。
秦爾瀾心中“咯噔”一聲,驚呼在口間打了個轉(zhuǎn),直接浮現(xiàn)在她的臉上。
完了。
——
秦家派出了所有能動用的人員,動用先皇賜下的令牌,短暫地封鎖住了京都,侍衛(wèi)傾巢而出,不放過京都的每一絲角落。即使是這樣,在封城后的12個時辰,仍然沒有有關(guān)秦爾瀾的任何消息。
封鎖不能超過兩日,往來的商販,各色各樣的人,這樣的封鎖令他們開始不安,揣測京都是出了什么事。
“你問這幾天發(fā)生了什么事???我只知道是秦家丟了個什么物件,在找呢。”茶館里的老人端起熱茶抿了一口,對旁邊支棱起耳朵聽熱鬧的人侃侃而談,早已渾濁的眼睛在聊到這等八卦事情的時候就開始閃著明亮的光,佝僂的腰也直了幾分,他沖旁邊那個好奇的青年神秘地一笑,壓低了聲線:“不過因著我在秦府有個多年的好朋友在那兒做事,我聽他說啊......是丟了個人?!?p> 年輕人擰起眉頭,側(cè)身又問:“丟個了人?近日來京都也不出什么大事啊,莫非是這些天從北方涌入的難民折騰的?”
老人捧著紫砂茶壺,長嘆一口氣,道:“誰知道呢......我有預(yù)感,我們和平的日子,怕是沒多少啦?!?p> 如今在位的皇帝,上位后瘋狂擴張疆土,上次吞并戰(zhàn)爭已經(jīng)結(jié)束后已經(jīng)迎來了五年短暫的休整時間,在京都的人透過那高高的朱墻,跨過一座座華麗輝煌的建筑,已經(jīng)能聞到了點亂世硝煙的味道。
諸國蠢蠢欲動,都在覬覦這只披著狼皮的羊。
誰又能知道......戰(zhàn)爭會在什么時候降臨到他們身邊?
曾經(jīng)輝煌的歷史已經(jīng)過去,如今的秦家在朝廷上已經(jīng)越來越說不上話,軍權(quán)一削再削,秦家軍,早已不復(fù)曾經(jīng)的榮光。
再說秦府這邊。
秦爾瀾失蹤了一整天后。
那日的宴席匆匆地收了場,除了老夫人還端坐在主座上,秦海和秦夫人出面敬了個酒后,匆忙地就退了場。
來客們小聲地議論,竊竊私語統(tǒng)統(tǒng)進了崔鳳月老夫人的耳,她面不改色,端出一副壽星的樣子,安撫著客人。
秦府也封鎖了起來,進出統(tǒng)統(tǒng)嚴(yán)密檢查,宴席進行到一半,就有人小跑著向老夫人匯報,說在秦府一處發(fā)現(xiàn)了有人外出的痕跡,腳印還是新的,顯然是大小姐留下來的。
在檢查人的時候,他們還發(fā)現(xiàn)秦爾瀾院子里的書童,祝容也不見了。
老夫人聽到消息后,既擔(dān)憂又生氣,罵了一句小崽子,又吩咐追著痕跡一路找,不出所料,痕跡在出了外巷后就消失了。
京都極大,哪怕是秦家傾巢而出,也足足搜了一晚上,才在一家偏僻地不能再偏僻的客棧找到了秦爾瀾的蹤跡。
如今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秦海,秦母,老夫人都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zhuǎn),秦海按著眉心,一次次地聽著手下人的消息,一晚上過去,他完全沒合眼,坐在桌子旁撐著頭,煩躁與擔(dān)憂與時俱增。
秦夫人也是食不下咽,捏著一方小帕子,面容憔悴,累到連動一動指尖的力氣都沒有了。
在找了一天后,秦府在在第二個晚上,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那人踏上石階,拾級而上,門口威嚴(yán)的石獅子張開了大口,面目猙獰地看著來人。黑夜中還夾雜著幾聲狗吠,敲鑼聲游蕩在胡同口,更夫咿咿呀呀地扯著嗓子:“月黑風(fēng)高,小心火燭——”
那人披著一頂黑色的斗篷,長得快要拖在地上,整個人裹在黑篷和兜帽下,幾乎和黑夜融為一體。在沉沉的夜色下,這人像黑夜中的幽靈,只看得見那雙黑沉沉的眼睛,和那修長手指上的一塊玉扳指。
他不似活人,冷冷的月色下,月光映出他蒼白得不似常人的的膚色,倒像是閻王派來取人命的黑無常。
邊野詩人
我想要評論想要推薦票_不想單機啊啊啊 ?。ㄗ蛱煊惺拢瑪嗔艘徽? 反正也沒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