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閉的鐵匠鋪內。
魏索正在緩緩的拉動著風箱。
沒過多久熔爐之下就已經(jīng)通紅一片了。
熔爐的另一邊。
張懷義將細沙、鹽、朱砂一股腦的全都倒進了熔爐內。
“用力拉風箱,把火在加大些”張懷義吩咐道。
魏索如同打了雞血一般瘋狂的拉動著風箱的推桿。
熔爐的火勢也越來越大,沒過多久細沙就開始慢慢融化了。
整個過程持續(xù)了半個多小時。
原本十分混濁的溶液經(jīng)過高溫的持續(xù)灼燒,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得晶瑩剔透了許多。
“就是現(xiàn)在”張懷義小心翼翼的拿著一把鐵勺子將里面的溶液舀出來放進了一個長方形的模具里。
倒?jié)M后張懷義便將模具合上用力擠壓了起來。
魏索站在一旁看得有些莫名其妙。
半個時辰后,模具已經(jīng)冷卻好了。
張懷義緩緩的打開了模具,一塊長方形的玻璃赫然躺著模具里面,雖然玻璃沒有前世那么透明但也相當接近了。
張懷義小心翼翼的將玻璃從模具里取了出來,放在面前仔細觀察了片刻喃喃說道“還不錯,應該可以買個好價錢”。
可惜明代沒有拍賣行,要不然一拍賣肯定賺得盆滿缽滿。
明代之所以沒有拍賣行,主要原因還是因為階級不同,商業(yè)是屬于最低等的,所以有錢的商人也都十分低調。
目前只能買給典當行了,如果記得沒錯的話,城西謝氏典當行是吳縣最大的一家了,而且這家典當行的背景可不一般。
據(jù)說是吳縣的正七品知縣謝堅成的產(chǎn)業(yè)。
“'這個老東西多半也是個貪官污吏,要不然怎么會開典當行呢?”張懷義在心中暗自揣測道。
“少爺,這是什么東西,好漂亮啊”魏索看著玻璃滿一臉癡迷的問道。
“此物名為玻璃,現(xiàn)在很值錢,但過不了多久此物便會不值錢了”張懷義神秘兮兮的回道。
手中著塊玻璃的邊角還是有些許的瑕疵,不過問題不大,只需要打磨片刻就行了。
說干就干,在玻璃上澆了些水便可以打磨了。
一刻鐘后,一塊十分標準的長方體玻璃就躺著張懷義精心準備的木盒之中。
“走吧,去典當行”張懷義對著魏索吩咐道。
說完便率先離去,魏索在后面把房門關好后也疾步追了上去。
此時離除夕夜越來越近了,街上的行人和商販也是越來越多。
二人在人潮里擠了半個時辰后才到城西謝氏典當行。
剛一走進就感覺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
高高的柜臺后一老一少兩個伙計正在喝茶聊天,看到有人進店二人也不出來迎接就直愣愣的看著剛剛進來的二人。
張懷義走到柜臺面前,不過柜臺有那么一點高,有點夠不著。
“掌柜的,收東西嗎?”張懷義毫不客氣的問道。
端坐在柜臺后面的年輕人陰陽怪氣的回道“典當行不收東西那還開它干嘛呀”?
“拿個板凳出來,你們這個柜臺有些高了,我家少爺夠不著!”魏索站在后面一插腰囂張的說道。
柜臺后面那個老者嘿嘿一笑道“你們拿出來的東西最好值錢,要不然你們就是來戲耍堂堂謝氏典當,到時候那些人可不會手下留情”。
說完便朝一邊站著的幾個壯漢指了指,威脅之意十分明顯。
張懷義什么也不說,只是打開了木盒后立馬又合上了,頓時一陣亮晶晶的東西一閃而過十分搶眼。
柜臺后的老者的目光頓時被那一閃而過的光芒所吸引。
剛想仔細觀木盒就已經(jīng)合了起來,這讓老者內心有些騷癢難耐。
“你覺得這東西夠不夠格呢?”張懷義看著老者似笑非笑的問道。
老者打了個哈哈,朗聲回道“夠格夠格,您可是我們的貴客,來里面請”說著便出了柜臺站在一間包廂外,滿臉笑容的看著張懷義。
“你就在外面等著就行”張懷義看了一眼魏索吩咐道。
張懷義則大搖大擺的走進了那個比較隱秘的廂房內。
廂房不大但非常精致,房間內陳放著不少的珍寶,和一些字畫。
一張黃花梨木桌之上擺放著一些茶具,旁邊還有一個小香爐,張懷義剛剛聞到的香味顯然就是這里發(fā)出去的。
“這位小兄弟請坐”老者帶著張懷義走到了木桌旁十分客氣的說道。
張懷義一屁股就坐在了頗為華麗的木椅之上,將手中的木盒輕輕的放在木桌之上。
老者則坐在了主位之上,但那雙眼睛就沒離開過木盒一眼。
“現(xiàn)在可以把東西拿出了給老夫掌掌眼了吧”老者瞄一眼了張懷義緩緩的說道。
“當然可以啊”張懷義爽快的回道,順手便將木盒打開了。
老者的目光瞬間就被眼前之物吸引了全部的目光。
老者顫巍巍的將手伸進了木盒,小心翼翼的將其捧在手心仔細觀摩了起來。
“實在罕見,如此晶瑩剔透體積還如此大,此等重寶,放在這里實在是有些駭人了”老者沙啞著嗓音滿臉都是震撼的表情喃喃自語道。
“這種級別的寶物這個世間恐怕也不多了”張懷義嘴角一撇自言自語的嘆道。
老者斜撇了一眼張懷義,眼珠一轉將手中之物輕輕的放回到了木盒內開口問道“不知小兄弟打算抵押都是白銀呢”?
張懷義并沒有回話而是將食指豎了起來。
“一千兩白銀?”老者試探的問道。
“不是”。
“難不成是一萬兩”?
“是十萬兩白銀!”張懷義斬釘截鐵的回道。
老者聽到一萬兩白銀的時候差點沒從椅子上滾了下來。
“十萬兩白銀?你怎么不去搶?。 崩险叨哙碌阑氐?。
“就這個東西整個大明在也找不出第二個,你覺得不值這個價嗎?”張懷義嘿嘿一笑淡淡的回道。
老者聽到此言心中忽然一動,緩緩的說道“此物太過貴重,小老兒實在做不了主,您在這里稍等片刻,我去請我家老爺,讓他來談如何”?
“沒問題,我有的是時間”張懷義無所謂的回道。
“那好,老夫就先告辭了”老者起身回了一句便急匆匆的離開了廂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