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土儀式經過有條不紊地準備好了,萬事俱備只待吉日到來,今日就是那個日子。
一大早,禮部和內務府的官員就把改好的太子妃禮服和全套佩飾拿到東宮,幾個官員和侍女幫周若雪換上禮服。這是若雪第一次見到全套禮服,雖然已經見過部分很多次了,她依然被帝國皇家正式禮服的精致和莊重所震撼。禮服本就寬大復雜,加上各種配飾的搭配更加繁復,眾人忙活了大半個時辰總算給太子妃穿戴完畢。衣服頗重,連強健的若雪都覺得有些辛苦。
一直在旁邊看著若雪的太子滿意地點點頭:“這套衣服很適合卿,不愧是我帝國的太子妃!”
“謝殿下盛贊!”
“我已經吩咐內務府加緊趕制屬于你的禮服,這些日子就辛苦卿暫借思太子妃的了?!?p> “臣妾謝殿下關心,臣妾覺得這衣服很好,我很喜歡?!?p> 兩人顧不上多說幾句,太監(jiān)來報時辰已到,太子連忙送若雪出宮。
由于是代替太子出席儀式,此行若雪乘的是太子儀仗車輦。為方便接受臣民朝拜,車輦為四面敞式設計,支撐車頂?shù)乃母又g沒有車簾遮擋,規(guī)格和制作都是頂尖。太子送若雪上車后,夫妻細語幾句揮手告別。車隊帶著象征皇帝和太子的旌旗出發(fā)了。
周若雪的車隊行駛在帝國京城的主干道上,最愛看熱鬧的京城居民自然不會錯過目睹太子妃芳容的機會,道路周邊圍滿了人,在低頭跪拜的同時不忘偷偷瞅瞅太子妃。四面敞式的設計讓若雪沒有一絲休息的空間,她挺直了背端坐在車輦上,努力露出符合身份的笑容。佩飾繁多的禮服很重,時間長了若雪感覺吃力,笑容也越來越機械,只剩毅力在堅持,至于周圍百姓的歡呼她都聽不進去了。
前方的司禮車夫大聲呼喊:“即將到達肅親王府,減速前行!”車夫的話把若雪拉回現(xiàn)實,她松了一口氣,默默祈禱兩座王府不要隔得太遠。
車隊很快到達肅親王府,隔老遠周若雪就看見高人一頭的肅親王,由于這次若雪是代替皇帝和太子前來,地位尊貴,肅王親自到府邸門口迎接。
馬車停下來,綠衣扶周若雪下車。肅王迎上來躬身施禮道:“老臣參見太子妃娘娘,娘娘舟車勞頓辛苦了?!蓖诂F(xiàn)場的還有包括楚王在內的諸位王爺。
“肅親王快快請起”若雪扶起肅王道,“本宮受皇帝陛下和太子殿下重托特來恭喜王爺擴建府邸,祝福王爺在新府祝得健康安心?!?p> 說罷,周若雪宣讀了文華閣學士代皇帝和太子擬的賀詞,兩份賀詞都不長,若雪事先誦讀過多次,自然不會出錯。肅王磕頭謝恩后起身接過賀詞,又命人端出準備好的禮錘和一塊已經淺淺得釘上一枚釘子的木頭,若雪象征性地用禮錘敲了一下釘子,圍在周圍的官員鼓掌道謝就算禮成了。
肅王將若雪一行迎進王府,準備了美食美酒招待眾人,肅王妃也出席招待眾人。肅王府的飲食雖沒有宮中做得精致,但考慮到太子妃一行停留的時間不長,肅王府特地準備了小份小口的飲食,非常貼心。
肅王爺和周若雪拉著家常,若雪忙于應付肅王也沒顧得上和楚王說會兒話。時間過得很快,禮部的官員催促下,若雪向肅王道別。
肅王送出王府,兩人道別。太子妃一行人和也要去給魏王道賀的王公大臣們繼續(xù)向魏親王府前行。肅王府一行非常順利,若雪信心增了一分。
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接受百姓的崇拜,車隊即將到達魏親王府。
快到魏親王府了,若雪遠遠得看見一位紅衣娘娘立在王府門口迎接隊伍的前排。
“馬上又可以見到平平了?!比粞┬睦锵胫?。
“但是剛剛肅王妃有到王府門口來迎接么?”轉念一想若雪又有點擔心。
車隊到了王府門口,若雪掃了一眼果然只有安陵平在等候,不見魏王蹤影。若雪思考片刻心里大概有數(shù),綠衣也扶她家小姐下車。
安陵平帶著王府官員和仆從迎上前來,禮數(shù)周到的施禮:“臣妾魏親王妃安陵平拜見太子妃娘娘,娘娘萬福?!?p> “魏親王妃快快請起!”若雪扶起陵平,兩人對上眼相視一笑。
太子妃沒有表現(xiàn)出有什么奇異,同行的禮部官員倒是按耐不住了:“娘娘,為何沒有見到魏親王殿下?”
“親王殿下昨日偶染微疾,今日難以見人,特命臣妾來迎接太子妃娘娘。請娘娘恕罪!”陵平再次對若雪行禮。
“那親王府應該事先通報一聲吧?!彪S行的東宮官員也有些不滿。
“這位大人實在抱歉,我家殿下本想親自前來迎接,實在是突然病情加重,時間緊急未來得及通知禮部是我們的過失。但是既然太子妃娘娘可以代替太子殿下,魏親王妃娘娘代替親王殿下老臣覺得也沒什么不妥?!笔谭钗河H王二十余年的王府老管家魏安接話。
“本宮聽聞魏親王素來體態(tài)康健,此次生病來得如此急,可嚴重?”若雪問陵平。
“啟稟娘娘”未等陵平開口,魏安接過話,“親王殿下公事繁忙,這幾日又加班加點閱讀禮部和工部送來的擴建文書,一時疏忽偶感風寒并不嚴重,請娘娘放心!”
“這樣最好,我們開始儀式吧。”
和太子妃一起從肅王府移動到魏王府的王爺和官員也紛紛下馬下車聚攏過來,看到魏王不在,一時議論紛紛。站在前排的楚王忍不住問了句:“大嫂,為何不見大哥?”
安陵平把說過的話又背了一遍:“親王殿下昨日偶染微疾,今日難以見人,特命臣妾來迎接太子妃娘娘和諸位大人。”
說罷安陵平微微行禮,王爺和朝臣連忙回禮。這一下,幾乎所有主要的王公貴族和朝廷重臣都認識這位魏王妃了。
朝臣聽到這個理由更加茫然,畢竟魏王昨天還沒事人樣。議論的聲音更多了,第一次有這么多人圍著自己紛紛說話,安陵平感到窘迫和不知所措,魏安輕輕地碰碰王妃,見她毫無反應只好嘆口氣自己開口:“我家殿下本想親自前來迎接,實在是突然病情加重,請各位大人理解。”
“好了,諸位臣工,我們還是快些開始儀式吧,魏親王妃請您移步到這邊來?!碧渝蝗话l(fā)話,陵平連忙走過去跪下聆聽詔書,朝臣也不再說什么。
儀式的流程和在肅王府大同小異,若雪宣讀了擬好的皇帝和太子的賀詞,將賀詞賜給安陵平,最后用禮錘敲了敲準備好的釘子就算禮成了。
接下來魏王接受諸王和百官的賀禮,這個環(huán)節(jié)由于在肅王府停留時間不長所以取消了,但在時間充裕的魏王府得以保留。由于兩位親王都是成宗眼前的紅人,重要的王公貴族和朝廷大臣都到了王府祝賀,為避免太耗時間,禮部安排的是五人一組快速的走完儀式。
看著魏王妃又不說話了,魏安只好決定自己說:“諸位大人,我家殿下好客之人,今日不能出席實在遺憾。但是殿下特地委托了王妃娘娘親自代為表達對諸位大人的感謝,老奴覺得五人一組實在難以讓王妃娘娘更好的表達感謝之情,何不按禮法一位一位的呢?”
管理禮部又受命主持這項工作的齊國公姬敏再也忍受不了了,他也顧不得什么禮節(jié)大聲道:“魏王殿下因病無法出席,我們都可接受,但要一個一個送賀禮,這么多人要等到什么時候?太子妃娘娘是代表皇帝陛下、代表太子殿下前往,魏王殿下豈能讓她在戶外等那么久?”說完,他還不忘敲打一下自己有二心的下屬:“伍尚書,你主管禮部,這事你怎么看?”
伍謙益非常尷尬,我這妹妹咋又沒有和我商議???他一時失語:“這....臣下覺得.....”
“齊國公請息怒,老奴考慮不周,要不二品以上的王爺和官員按禮法逐一道賀,其他人就按禮部制定的規(guī)則五人一組?”
“那人也很多吧,而且你們魏親王府怎么總是一個管家在說話!”姬敏怒道。朝臣又開始議論紛紛,羞紅了臉的陵平恨不得馬上離開這里再也不要回來。
“諸位愛卿,魏親王府的管家說得也有些道理,我相信這也是魏親王希望的待客禮數(shù),不如我們就按照這樣做吧?!敝苋粞╅_口勸說,說罷她看向姬敏尋求支持。
姬敏猶豫了一陣決定尊重太子妃的意見:“太子妃娘娘既然都這么說了,臣等也只有照辦,委屈娘娘了?!?p> 若雪點點頭,儀式繼續(xù)進行。耗費了一些時間,這個流程終于完成,魏王府門口的禮物堆積如山。在魏親王妃的帶領下,眾人走入王府,享受準備好的盛宴。
魏王這些年很受成宗寵愛,賞賜很多。所以王府富裕,準備的酒水餐食都是最頂尖的,還邀請了京城有名的歌舞表演者前來助興。美酒、美食、美女讓部分大人忘記了剛才的不快,盡情享受。安陵平陪著周若雪坐在主坐,兩人這是第一次同坐享受宴會,舉杯推盞間也是很愉快。
按帝國風俗,午宴的時間一般都不長,今日魏王府的宴會也很快就到了尾聲。陸陸續(xù)續(xù)有大臣開始告辭,東宮的人也開始詢問太子妃何時準備回宮。
“王妃,這是我第一次到魏親王府、也是我入宮以來第一次出宮,還是很留戀,現(xiàn)在時間尚早,你何不帶我參觀參觀王府,讓我也見識這王府的氣度,一飽眼福。”若雪突然對陵平說。
陵平猶豫了一下點點頭:“臣妾愿為娘娘領路。”
一直觀察著兩人的姬敏連忙說道:“不如讓老臣陪著太子妃娘娘參觀王府吧?!?p> “舅舅不必了,有王妃在,她會準備周到的?!比粞┩窬芰思簟?p> “本王好久沒見太子妃姐姐啦!聽說大哥的府邸氣度不凡,我也想留在這看看?!币恢辈宀簧鲜裁丛挼某踅K于找到了個機會。
“也好,楚王也和我們一起吧,現(xiàn)在就走吧?!?p> 說罷,若雪起身,陵平和楚王也連忙起身??粗诉h去的背影,姬敏一臉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