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我不信,除非……
……
日頭漸高,鳥鳴啾啾。
昊元宗的大師兄周敬新,領(lǐng)著楊過黎在諾大的宗門里,逛了一圈又一圈。
他也不說話,就是領(lǐng)著楊過黎、李言清二人重復(fù)的逛來逛去,就是不說帶他們?nèi)ツ睦铩?p> “我說師兄……”
饒是楊過黎自認為體質(zhì)過人,也有些吃不消了,他微喘著朝周敬新喊道:
“我說師兄,這圣子府邸,怎么還沒到啊,還有,咱在宗門了也逛了半天了,怎么一個人影都沒有見到啊,諸位師兄弟呢?怎么一個師兄弟都沒有啊?!?p> 周敬新停下腳步,沉聲道:
“回圣子的話,他們都在長老殿開會,宗主大人有一些事情要向他們交代?!?p> “事情?什么事情?”
周敬新瞥了一眼楊過黎,在心中無奈的嘆氣,還不是要交代你這個毫無天賦的圣子的事情。
“沒什么大事,一些宗門規(guī)定罷了?!?p> 周敬新話鋒一轉(zhuǎn),把這個話題繞了過去。
“哦哦?!?p> 楊過黎尷尬的撓了撓頭,思索片刻,訕笑著說道:
“周師兄,你是宗門大師兄,地位尊崇,以后就不用對我那么客氣了,也不用叫我圣子了,就叫我?guī)煹芫涂梢粤?。?p> “那不行,你是關(guān)系戶……”
“什么?”
“啊不是,我說你是關(guān)系到宗門未來的重要戶,必須要享受尊遇?!?p> “哦哦?!?p> 楊過黎聞言有些小喜悅,他壓下心頭的喜悅,試探著問道:
“我這么重要嗎?”
周敬新微微點頭,嚴肅的說道:“那是當(dāng)然,圣子作為年輕一代第一人,對維護宗門聲譽和未來,有著無與倫比的作用。”
楊過黎心中略有得意,他嘿嘿一笑,追問道:“那不知師兄,我現(xiàn)在是什么修為啊?!?p> 這一問,還真把周敬新給問住了。
他一愣,停下腳步。
掌門沒吩咐過,該說你是什么修為啊,但這方面應(yīng)該統(tǒng)一口徑啊。
周敬新臉色有些復(fù)雜,腦子也有些混亂。
那我說這家伙是什么修為好呢?
周敬新眉頭緊鎖,思索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說道:
“圣子修為高深,師兄愚鈍,看不出圣子的修為來……”
楊過黎聞言大驚,他難以置信地說道:“我的修為已經(jīng)超過師兄了?”
周敬新強忍著良心的不安,控制著顫抖的聲音說道:
“正、正是?!?p> 太違背道心了,他這輩子所有違背道心的事兒,都在今天干完了……
周敬新內(nèi)心無比悲愴,由于撒謊太多,他感覺自己的道心快破碎了。
想到這種生活以后每天都要過,他生無可戀的看著還在那里自嗨興奮的楊過黎。
【本來這日子還能過下去的,在我遇到你之前?!?p> ——敬新日記
“那師兄是什么修為?”
楊過黎激動又興奮的說道。
周敬新有氣無力的回答道:
“金丹巔峰,已觸摸元嬰境。”
楊過黎震驚了,
扛著大包小包的李言清也震驚了,
金丹巔峰的周敬新看不透楊過黎的修為,那楊過黎豈不是……至少元嬰境?
李言清臉色煞白,他雖然在入門選拔時就了解到這泥娃子天賦可怕,但他還是沒想到,楊過黎的天賦居然可怕到了這種地步。
看他年齡不過十七八,居然已經(jīng)元嬰了?
這、這還是人嗎?
李言清的內(nèi)心無比絕望,為什么、為什么老天如此不公。
為什么他長得這么帥,卻天賦差,這泥娃子長得這么丑,卻天賦逆天……
【本來我的生活還是無比快樂的,假如我此生沒遇到你的話。】
——言清日記
楊過黎喜上眉梢,他壓下心頭的狂喜,若無其事的咳嗽兩聲,嘿嘿笑道:
“想不到竟能如此之高,我本來還以為只是金丹什么之類的。”
他又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有些疑惑的說道:
“可是,可是我沒有修煉過啊,哪怕我天賦再高,也不能說沒有修煉過……就、就元嬰吧?”
周敬新額頭泌出冷汗,他臉色蒼白,瑟瑟發(fā)抖。
他本人是個老實人,不善于撒謊,再加上他修煉的,又是行事不能違背自己本心的功法。
所以此刻,他感覺自己快要編不下去了,渾身真元都在沸騰。
“因為、因為圣子是千年未遇的修仙不滅體,修仙如飲水,哪怕吃飯睡覺,修為也可以精進?!?p> “原來如此……”
楊過黎釋然了,他知道自己天賦驚人,那有這種上古體質(zhì),也不是什么出奇的事情了。
修仙不滅體……
李言清在后面默默記下了這個名字,他緊握雙拳,咬著牙在心中暗暗下勁,自己一定要得到楊過黎的這個上古體質(zhì)。
哪怕是用秘法奪,也要得到。
“師兄你為何滿頭大汗、臉色煞白?”
楊過黎突然驚愕的問道,眼前的周敬新實在太不正常了。
他的衣服幾乎濕透,嘴唇發(fā)青,臉色蒼白如紙。
“師、師兄身體不好……”
周敬新欲哭無淚,什么樣的理由都編出來了。
楊過黎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一副“我懂的”模樣。
他目露同情的拍了拍周敬新的肩膀,心道原來修仙者也會腎虛,那以后還真得節(jié)制點。
【今天是我來昊元宗的第一天,每個人都很好,有樂于助人的李言清兄弟,也有謙遜禮貌(但腎不好)的周師兄?!?p> 【在我遇到你們之后,生活變的無比快樂?!?p> ——楊過黎的修仙日記
“不對啊……”
聰明的楊過黎眉頭一皺,立馬又發(fā)現(xiàn)了盲點。
“既然我已是元嬰修為,那我為何體內(nèi)一點真元感覺不到。”
楊過黎走到一棵百丈古樹面前,“元嬰強者會弄不斷這棵巨樹嗎?”
他扎穩(wěn)馬步,目光如炬,猛地出拳。
“喝——”
楊過黎一拳擊打在樹干上,樹干紋絲不動。
“你看你看~”
楊過黎一臉委屈的看著周敬新,意思很明顯,我感覺你還是在騙我。
“斷,豈能不斷!”
周敬新一臉肅穆,“你再試一次,這次深呼吸,努力運轉(zhuǎn)體內(nèi)的真元。”
楊過黎如法炮制,再次一拳擊打在樹干上。
轟——
百丈古樹,應(yīng)聲而倒,激起煙塵滾滾。
周敬新悲哀的望著宗主養(yǎng)了百年的古檀樹,只能在心中默哀。
宗主,你這不能怪我,為了不讓這小子懷疑他是天才,我只能這樣做啊。
后面的李言清已經(jīng)目瞪口呆了,內(nèi)心的自卑與惶恐,再次加深。
楊過黎驚訝的望著自己的拳頭,但還是不信邪。
他又跑到一頭三首巨狼的面前,一臉不相信的說道:“那元嬰境強者,會一掌打不死這一頭妖獸嗎?”
“死,怎能不死!”
周敬新大義凜然。
啪——
三首巨狼七竅流血,嗷嗚一聲后倒地身亡。
周敬新的心中,悲傷簡直逆流成河。
小白,我的小白,來生不要遇到這個人了,投個好胎吧。
【在這個人進入宗門之前,我曾以為我能四世同堂?!?p> ——三首巨狼·白
楊過黎卻似乎還不信邪。
“那這個呢?”
……
“那這個呢?”
……
“那這個呢?”
……
【在這個人進入宗門之前,我們本以為歲月是靜好的?!?p> ——昊元宗全體生靈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