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雖然記得她,但烏余還是問了出來。
月兒此時不只是狼狽能形容的了,她身上的衣衫破爛,皮膚上全是黑灰,臉上有一道長長的傷口,從右眼的眼角直到左邊的嘴角,傷口很深,甚至有的地方發(fā)白化膿,臉蛋上向下淌著膿水。
一只胳膊不自然的扭著,應(yīng)該是骨折了,卻不會處理,就那么吊著。
“救命……”
她聲音微弱,怯怯的躲在石頭后面,滿是恐懼。
烏余深吸一口氣,救人這種事,對她來說真的是太難了,藍(lán)星上見到這類人,沒有人會伸出援手,因?yàn)槟且馕吨冻鲱~外的口糧養(yǎng)著受傷的人,被救的傷好了還不一定有那個東西償還救命之恩。
“你叫什么名字?”
“我是月兒!”
噗通一聲,她跪在地上,“求求你,救救我吧,救救我!我快死了。”
她纖細(xì)嘶啞的嗓音讓人聽了格外的刺耳,若是在藍(lán)星上,遇到這種事,她肯定會動作麻利的將人踢的遠(yuǎn)遠(yuǎn)的,因?yàn)槟鞘撬{(lán)星上的生存法則。
但想到懷里的甜甜,她覺得有個照顧甜甜的保姆應(yīng)該也不錯。
烏余冷冷的盯著月兒,“你是怎么回事?”
月兒:“我是被黑虎幫的人搶走的,后來他們打死了我爹,我逃出來的時候受了傷。”
“你怎么從城里跑到這里來的?”
月兒:“我家就在這山里,可是家里已經(jīng)沒人了,我想找個大夫,可是害怕被黑虎幫的人抓回去,看到這個山洞,就過來休息休息?!?p> 烏余道:“你不用怕黑虎幫的人了,他們那里發(fā)了大火,死了不少人,沒時間關(guān)注你了?!?p> 她可不會給人看傷,便將自己的大亂燉做了些給她吃,等她恢復(fù)了些氣力,便丟給她兩塊大洋,“你自己去看大夫,看完了再回來找我?!?p> 月兒忙激動的“咚咚咚”又磕了幾個頭,“多謝小姐,多謝小姐,請問小姐貴姓,等我看了大夫,拿了藥,就回來當(dāng)牛做馬報答您!”
烏余滿意的點(diǎn)頭,很上道嘛!
“我姓秦,名余,你這就去吧,這幾天我就住在這里,快去快回,記得帶點(diǎn)吃的回來?!?p> 月兒拖著受傷的身體,跌跌撞撞的離開。
此時正是清晨,直到第二天太陽落山,月兒才又趕了回來,此時她穿著一身干凈的舊衣服,不知道是在哪淘換來的,身上干干凈凈的,顯然是清洗過了,手里拎著藥包和一些吃的。
她臉上涂了一層綠色的藥膏,小臉也白凈了,只是藥膏讓她的顏值大打折扣,整個人的精氣神都好了許多。
烏余老遠(yuǎn)就聞到了饅頭包子的味道,“太好了,有包子吃了?!?p> 月兒的胳膊被打上了石膏,卻還是很麻利的刷鍋燒水做飯,很快粘稠的大米粥出鍋了,烏余就著她帶回來的咸菜,喝著大米粥,吃著包子,心情美滋滋的,果然沒救錯人。
甜甜賊精賊精的,幾乎是她吃到大米粥的時候,就哭開了,聽到孩子的哭聲,月兒忙道:“秦小姐,我來喂孩子吧!”
烏余道:“擠了牛奶煮開了放涼再給她喝。”
月兒說:“放心吧,秦小姐,我也是照顧過孩子的,我爹在的時候,她一個人出門找活干,我就收了別人的錢在家給人帶孩子?!?p> 烏余點(diǎn)頭,便開開心心的吃自己的,甜甜這小丫頭就全交給月兒了,看著她動作麻利又熟練,再一次肯定自己這次做對了。
吃過飯,兩人跟甜甜玩鬧了一會,就哄她睡覺,月兒問:“秦小姐,以后咱們該怎么辦?”
烏余:“明天咱們就下山,在村子里買些東西,買輛馬車,到海市去。”
月兒不知道海市在哪,但恩公到哪,她就到哪,“好的小姐。”
山洞里,月兒早就用柔軟的茅草鋪了床,烏余將自己帶的被褥分她一條,兩大一小就這么湊合著過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月兒起來就燒了一大鍋熱水,準(zhǔn)備好了洗臉漱口的水,還將甜甜打理干凈,還喝上了牛奶。
小孩子半夜里是要吃好幾次奶的,以前烏余都不情愿的從睡夢中醒來,心累的喂奶換尿布,現(xiàn)在月兒這個能干的接手,不讓她累著一點(diǎn),真是太貼心了。
但看著她吊著胳膊還忙來忙去的,烏余也不介意事事都幫把手。
吃飽喝足,將包裹都放到牛背上,他們離開了這個山洞。
山下就是一個村子,此時炊煙裊裊,月兒自告奮勇的去買車架,“母牛不能駕車,太累了會不產(chǎn)奶的,秦小姐要不然咱們買頭驢車吧?!?p> 烏余點(diǎn)頭,“好?!?p> “我知道張爺爺家有驢車?!?p> 張爺爺是這個村子里的村長,要不是不想再回到城里,烏余肯定要在城里的集市上買整套的車架。
張爺爺家里兩頭驢,一匹馬,還有適合的驢車架和馬車架。
烏余更傾向于買馬車,但人家不賣,還是看在月兒認(rèn)識的份上,才賣了驢子和驢車。
付了大洋,張爺爺?shù)膶O子給她們架好了車,喂了草料,兩人才帶著牛羊離開村子。
“月兒你竟然會駕車啊!”
月兒道:“跟我爹學(xué)的!”
“我爹只有我這一個女兒,家里沒有其他親人了,我就只好什么都學(xué),不讓爹操心。”
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沉,烏余心中嘆息,卻無話可說。
她不能說你已經(jīng)很幸運(yùn)了,要不是為了照顧甜甜,她肯定不會救她,更不會給大洋看大夫。
月兒趕著馬車,烏余關(guān)注著直播間,這個時候有點(diǎn)冷清,但也已經(jīng)有十六萬的觀眾,又看看界幣,竟然已經(jīng)有三千多萬的打賞了。
烏余只是知道主播很掙錢,也沒多想,至于一個界幣在上個世界兌換一個大錢,這個世界卻能兌換一個大洋這樣的問題,她根本就沒想到過,她從沒上過學(xué),認(rèn)得些常用字,會簡單的加減乘除計(jì)算,知道些常識,還都是從電視劇中看到的,那些深奧的問題,她是懶得多想的。
在她的認(rèn)知中,生存是最重要的。
不過看到那么多界幣,烏余還是很高興的,這意味著在這個世界中,她不愁吃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