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司馬卬探路烏桓

　　烏桓，亦作“烏丸”、“古丸”、“烏延”等，屬于東胡民族。其語言與鮮卑同，無文字，刻木為信。東胡盛時，與鮮卑同為其重要成員?；顒佑陴垬匪ㄎ骼緜惡樱┮粠?。東鄰挹婁、夫余、高句麗等，西連匈奴，南與燕國相接，鮮卑居北，烏桓居南。

　　有夏元年（公元前206年），東胡被匈奴冒頓單于擊破，部眾離散，烏桓這一支逃至烏桓山（大興安嶺山脈南端）。

　　自匈奴擊破東胡后，烏桓勢孤力單，故役屬于匈奴。匈奴單于每歲向?yàn)趸刚魇丈?、皮革，若逾時不交，便沒收其妻子為奴婢

　　烏桓其俗喜騎射，弋獵禽獸為事。隨水草放牧，居無常處。以穹廬為舍，東開向日。食肉飲酪，以毛毳為衣。至葬則歌舞相送。肥養(yǎng)一犬，以彩繩纓牽，并取死者所乘馬衣物，皆燒而送之，言以屬累犬，使護(hù)死者神靈歸赤山。

　　烏桓人髡頭，女子至嫁才蓄頭，分為髻，戴樺皮高帽，稱為句決。男子娶妻，皆先私通，略其女去，半年百日后，始遣媒送馬、羊、牛為聘；婿隨妻歸，服役二年后，妻家才厚遣其女回夫家。父兄死，妻后母，報(bào)寡嫂；寡嫂之小叔死，小叔之子可以伯母為妻；小叔若無子，再輪及其他伯叔。

　　烏桓內(nèi)部的階級主要分兩大類：一是處于上層的大人、小帥，二是氏族部落成員

　　烏桓的社會組織形式，分部、邑、落。邑落為部下面的基層組織。邑落各有小帥，數(shù)百落自為一部。落，通常為戶之意，每帳戶或帳落，少則七八口，多則十余口。

　　若干落相聚則為邑。烏桓每一邑當(dāng)有人口一百多人?！捌湎鄽垰?，令部落自相、報(bào)，相報(bào)不止，詣大人平之，有罪者出其牛羊以贖死命，乃止。”邑落的頭人稱為小帥，多為豪人充任，初由推舉產(chǎn)生，不世襲。

　　邑落小帥受制于部落大人?！按笕擞兴俸?，刻木為信，邑落傳行”。

　　邑落以上為部落，部落首領(lǐng)稱大人，掌握大權(quán)，大人的命令，“部眾莫敢違犯”，“違大人言死”。燕國北方邊境分布著烏桓大小部落，人口當(dāng)在十五萬以上。

　　晉王項(xiàng)羽與司馬卬隔案對坐，司馬卬參拜道：“微臣司馬卬參見大王。”

　　“上卿免禮，近來可好？”項(xiàng)羽抬手示意不用客氣。

　　“稟大王，微臣近來狀態(tài)甚佳，此番前來晉陽，欲向大王謀個差使聊以為生?！彼抉R卬非常識相的沒有提復(fù)國之事，想來雍王子?jì)肽芗娌⑹竦厥堑玫竭^方伯首肯的。

　　“上卿來得正好，寡人正欲作一番大事，正愁無人可用?！表?xiàng)羽撫掌大笑道。

　　“微臣愿效犬馬之勞，煩請大王示下?！彼抉R卬聞言，立馬參拜獻(xiàn)上自己的效忠。

　　“聽聞之前討逆之役，烏桓人隨燕王韓廣出戰(zhàn)，于中原齊趙之地?fù)锫酉拿裆醣?。孤忝為大夏方伯，?dāng)解萬千夏民于水火之中。今歲春耕之后，寡人欲提大軍親往征討。

　　奈何烏桓之地，諸般圖冊皆無有記載，水文不通，道路不悉，上卿可愿為寡人前驅(qū)，探明道路？”項(xiàng)羽假意無奈嘆息道。

　　“君憂臣勞，微臣愿為大王分憂，微臣之前離蜀入秦之際，與游牧羌民有所接觸，亦知如何尋找道路及飲水，臣愿為大王效勞，探明烏桓族山川道路，必不負(fù)大王所托?！彼抉R卬馬上順著項(xiàng)羽遞過來的桿子上道。

　　“大善，寡人予上卿精銳騎士百人，黃金五百斤，供上卿前往烏桓探路之用，愿上卿一路順風(fēng)，平安歸來?！睍x王項(xiàng)羽自然不能讓司馬卬孤身上路。

　　“謝大王恩典！春耕距今唯兩月矣，事不宜遲，微臣立刻動身?！彼抉R卬干勁十足，立馬要求起程道。

　　“上卿勉哉，事成之后，晉國上卿之位虛位以待！”晉王項(xiàng)羽許下了重諾。于是司馬卬接收了晉王手令、百人騎士與黃金五百斤之后，欣然北上烏桓探路。

　　司馬卬先攜晉王手令拜會了北庭首相，向首相呂守業(yè)討要了一名會講烏桓語的向?qū)В筚徶蒙唐芳傺b是一名燕國行商前往烏桓。呂守業(yè)之前也是趙國商人，跟東胡人做過生意，于是指點(diǎn)了司馬卬一些東胡人的常識。

　　司馬卬謝過呂守業(yè)后拜別上路，攜一干人等東進(jìn)。

　　司馬卬領(lǐng)著眾人假裝燕商沿燕山北麓東進(jìn)，到達(dá)北庭人稱為玄荒湖（安固里淖）的地方。

　　一路上見到眾多束發(fā)戴冠，右衽纏衣的牧民趕著羊群經(jīng)過游牧，或是拿著剪刀在為綿羊剪毛。

　　經(jīng)過攀談，司馬卬知道這些牧民有一些是北庭軍的士卒，另一些是晉莊招募來的中原貧民。中原募民按五戶為鄰、五鄰為里、四里為族、五族為鄉(xiāng)、十鄉(xiāng)為縣如此編制，地方百里設(shè)一亭以禁盜賊。

　　而北庭軍士卒則按十戶一什、五什一隊(duì)、兩隊(duì)一屯、五屯一曲、兩曲一部、兩部一都尉、五都尉一將軍這樣的軍事編制。

　　在玄荒湖補(bǔ)充完水源干糧后，司馬卬領(lǐng)著一行人繼續(xù)東進(jìn)。行至濡水流域后沿川北上，濡水流域還是北庭管轄，時不時還能看見北庭設(shè)置的捕盜亭。到達(dá)燕山沙地（渾善達(dá)克沙地）之后就出了北庭國界了。

　　帶司馬卬前來的北庭亭長告誡司馬卬，此去東北穿過沙地即可到達(dá)烏桓人的領(lǐng)地，不過沙地中分布著眾多的小湖、水泡子和沙泉，有不少沙匪以此為據(jù)點(diǎn)，劫掠過往商旅。

　　雖然沙地中水源眾多，但沙地中的水源都是時令性的，飄忽不定，如果未能在水源用完之前，找到水源，那就有被渴死的風(fēng)險。

　　司馬卬一行人運(yùn)氣不錯，在沙地中向東行進(jìn)了兩日七十余里地之后，找到了一個綠洲。后又跟綠洲中的沙匪搏殺一陣，司馬卬是曾率數(shù)萬大軍的上將軍，跟隨的一百人也是晉國精銳，自然不可能輸給區(qū)區(qū)沙匪。

　　在綠洲休息了一日，補(bǔ)充完水源之后，司馬卬一行人離開綠洲繼續(xù)向東北前進(jìn)。

　　司馬卬一行人向東北又走了三日，終于走出了沙地，前面有山有川，還有不少髡頭的牧民在草原上放牧，司馬卬知道烏桓人的領(lǐng)地到了。

　　于是司馬卬命五名晉國精銳騎士帶著司馬卬繪制的行軍圖，一人雙馬騎馬速回北庭，將行軍圖交于北庭首相呂守業(y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