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東北諸國

　　烏桓山之東，箕子朝鮮之北，其地域以語言區(qū)分大概分西邊草原上的鮮卑人，中間平原間的穢貊人，東邊山地中的挹婁人。穢貊人又分北支索離國與南支夫余國。

　　從最東邊挹婁人說起，白山（長白山）黑水（黑龍江）以東至大海間生活的是挹婁人，所處多山地，如今挹婁人尚處于石器部落時代，以漁獵為生，此時人口稀少。古籍記載挹婁在夫余東與東北部，濱大海，南至朝鮮（高句麗還未建國），其土地多山險。言語不與夫余同。有五谷、牛、馬、麻布。人多勇力。無大君長，邑落各有大人。

　　處山林之間，常穴居，大家深九梯，以多為好。土氣甚寒，更劇于夫余。其俗好養(yǎng)豬，食其肉，衣其皮。冬以豬膏涂身，厚數(shù)分，以御風(fēng)寒。夏則裸袒，以尺布隱其前后，以蔽形體。

　　其弓長四尺，力如弩，矢用楛，長尺八寸，青石為鏃。善射，射人皆入目。矢施毒，人中皆死。出赤玉，好貂，以此為貢，臣屬夫余，其人眾雖少，所在山險，鄰國人畏其弓矢。其國便乘船寇盜，鄰國患之。

　　挹婁人的西邊于難水（嫩江西段+松花江北段）與粟末水（松花江南段）間有大平原，這里世代生存著穢貊人。此時，難水與粟末水交匯處有大澤（湖）名施掩澤，方圓數(shù)千里，將穢貊人分為兩支，北支為索離國，南支為夫余國。

　　夫余立國時，有篇神話傳說：初，索離王出行，其待婢于索離王出行后有身孕，王還，欲殺之。侍婢曰：“前見天上有氣，大如雞子，來降我，因以有身孕。”

　　索離王囚侍婢，后遂生男。王令置男童于豕（豬）牢，豕以口氣噓之，不死。復(fù)徙男童于馬欄，馬亦如之。

　　索離王以為神，乃聽其母收養(yǎng)，名曰東明。東明長而善射，王忌其勇猛，復(fù)欲殺之。東明奔走，南至施掩澤，以弓擊水，魚鱉皆聚浮水上，東明乘之得渡，因至夫余而王之焉。

　　索離國與夫余國之域，皆為平原，一望無際，土宜五谷。出名馬、赤玉、貂皮，東珠。穢貊人務(wù)稼穡，畜豕羊犬馬，以畜谷為食，畜皮為衣，以圓形木柵為城，有宮室、倉庫、牢獄。其人粗大強勇而謹(jǐn)厚，不為抄寇。以弓矢刀矛為兵。以六畜名官，有馬加、牛加、狗加，其邑落皆主屬諸加，食飲用陶銅器皿。以臘月祭天，大會連日，飲食歌舞，名曰“迎鼓”。

　　是時斷刑獄，解囚徒。有軍事亦祭天，殺牛，以牛蹄占其吉兇。行人無晝夜，好歌吟，音聲不絕。其俗用刑嚴(yán)急，被誅者皆沒其家人為奴婢。盜一責(zé)十二。男女淫，皆殺之，尤治惡妒婦，既殺，復(fù)尸于山上。兄死妻嫂。死則有槨無棺。殺人殉葬，多者以百數(shù)，其王葬用玉匣。

　　索離國與夫余國皆有穢貊民八萬余戶，其國眾四十余萬。夫余國西臨烏桓鮮卑人，東制挹婁人，東南部與箕子朝鮮接壤，西南部依靠遼東長城。

　　最西側(cè)草原上的鮮卑人游牧于難水（松花江）以西鮮卑山（大興安嶺）周圍，鮮卑人東接穢貊人，西向匈奴稱臣納貢，南面與烏桓相交。

　　鮮卑東胡之余種，別保鮮卑山，因號焉。善騎射，逐水草放牧而居，以穹廬為宅。食肉飲酪，以毛毳為衣。貴少賤老。

　　常推募勇健能理決斗訟相侵犯者為大人，邑落各有小帥，不世繼也。數(shù)百千落自為一部，大人有所召呼，刻木為信，邑落傳行，無文字，而部眾莫敢違犯。

　　俗識鳥獸孕乳，時以四節(jié)，地宜青穄、東墻，東墻似蓬草，實如葵子，至十月熟，作白酒。大人能作弓矢鞍勒，以狼牙石矢為箭，銅金為刀鋌。

　　斂尸有棺，始死則哭，葬則歌舞相送。肥養(yǎng)犬，以采繩嬰牽，并取亡者所乘馬、衣物、生時服飾，皆燒以送之。特屬累犬，使護死者神靈歸乎赤山。

　　常以季春大會，作樂于水畔，嫁女娶婦，髡頭飲宴。其獸異于中國者，野馬、羱羊、端牛。以端牛角為弓。又有貂、豽、鼲子，皮毛柔蠕，故天下以為名裘。

　　自其先為匈奴所破之后，人眾孤弱，為匈奴臣服，常歲輸牛馬羊，過時不具，則虜其妻子。不與他國爭衡，未有名通于華夏。

　　烏桓山口大捷，項羽于烏桓山腳下設(shè)置了烏樂軍萬戶，以宗親項可為烏樂將軍，不設(shè)副將，授以戰(zhàn)車八百乘，輜重牛車八百輛，牛羊二十多萬只，以烏樂軍扼守烏桓山東西通道。

　　項羽下令分兵諸軍向南、北、東方向分略草原，項羽本部則待在烏桓山口休整，一為等待后繼北庭軍的到來，二是為了修理受損的戰(zhàn)車，治療受傷的士卒。

　　有夏元年八月初，北庭將軍陳劭才率北庭軍趕著數(shù)十萬牛羊姍姍來遲，項羽中軍與北庭軍會合之后，晉軍再度啟程，沿著饒樂水緩緩向東掃蕩遼河流域草原。

　　項羽將北庭軍婦孺歸置于中軍，令陳劭率北庭軍車騎與親衛(wèi)兩軍一起出擊掃蕩烏桓部落。

　　項羽押著輜重婦孺，趕著數(shù)十萬牛羊行軍，晉國中軍大纛的移動速度確實緩慢，每日至多可前進十五里地。

　　項羽中軍每日以十五里的速度沿著饒樂水漸漸東行，時不時有晉軍車騎押著烏桓人婦孺牲畜前來上繳俘獲，登記造冊。先前項羽與分遣諸軍有約：婦孺牲畜全數(shù)上繳，其余財貨皆自取之，不聽而有匿者，軍法從事，諸軍將士欣然應(yīng)諾。

　　有夏元年九月初，晉王項羽率眾十多萬，到達饒樂水（西拉木倫河）、烏侯秦水（老哈河）和西遼水三川水道交匯之地，項羽在此地設(shè)置通遼軍萬戶，以裨將黃立為通遼將軍，不設(shè)副將，授予戰(zhàn)車八百乘，輜重牛車八百輛，牛羊二十多萬只。

　　有夏元年十月初，又經(jīng)過了一個月的緩慢行軍，項羽中軍終于來到了遼水的東西盡頭，在這里西遼水急轉(zhuǎn)南下，又分出一條支脈向北蜿蜒而上稱為北遼水。

　　項羽從戰(zhàn)車上站起身來，眺望前方，見著西遼水的對岸有大軍駐守而不能過，于是遣使過河詢問緣由。

　　使者回稟，遼水東方的扶余王東明率軍八萬駐守于遼河?xùn)|岸宣示主權(quán)。項羽尋思著此行收獲頗豐，需要時間消化一番，于是不打算與夫余王東明開戰(zhàn)。

　　項羽遂于北遼水與西遼水交匯之地，設(shè)立雙遼軍萬戶，以郭茂為雙遼將軍，授戰(zhàn)車三千乘，輜重牛車八百輛，牛羊二十多萬只，不設(shè)副將，以此防備夫余人。（北地苦寒，地廣人稀，其余將軍皆不愿留下，郭茂毛遂自薦，遂應(yīng)允）

　　大軍轉(zhuǎn)頭沿西遼水向南，又走了二十天，終于看到了秦始皇修建的長城要塞，遼東公臧荼出塞十多里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