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風(fēng)眉頭微皺,不是說要來查案嗎?怎么還吃上烤玉米了。
梁小涼也不解釋,看著低頭忙碌的猴得柱笑著道:“老板今天這杯子里裝的不是冰紅茶?”
猴得柱斜了他一眼:“老夫此等身份,冰紅茶如何配得上我?”
“那這是?”
梁小涼低頭看著他手里的紅酒杯,里面裝著類似清水一般的透明液體,還在一股股的冒著氣泡。
猴得柱抬手翻滾了一下玉米,沉聲道:“大連汽水?!?p> 劉風(fēng)微微挑眉,這是高手。
梁小涼點了點頭接著問道:“老板做這烤玉米和鬼市經(jīng)營的生意多久了?”
猴得柱想了想,說道:“差不多一年了?!?p> 話音剛落,一旁的陳瑤眼神微微變化,要知道她從可是這菜市場的??停麠l街上不說全都認識,起碼也是混個臉熟,她可不記得這老板已經(jīng)在這里經(jīng)營一年了。
梁小涼聞言也是輕輕地撇了撇嘴,然后對著一旁賣鴨子的老板喊道:“老板,這大叔說他來一年了,真的假的?”
那買鴨子老板早就看不過去了,這猴得柱在他旁邊賣烤玉米整天煙熏火撩,他一直懷疑自家的公鴨子始終不下蛋就是因為被這煙火氣熏多了,當(dāng)下冷笑一聲:“小伙子可別被騙了,這胖子才來一周不到,連管理費還是蹭的我的?!?p> 猴得柱勃然大怒,一張圓臉憋得通紅,破口大罵道:“做鴨子的,你罵誰是胖子?”
做鴨子的?
鴨子老板微微一愣,旋即品過味兒來,當(dāng)下放下手里的兩只小鴨子就要來和他過兩招,要不是他媳婦兒攔著今天說不得得見見血。
梁小涼則是笑吟吟的看著猴得柱,也不說話。
猴得柱哼哼兩聲,干咳一聲道:“別看我只擺了一周的攤,這手藝那可是沒的說?!?p> 梁小涼蹲下身子看著鐵爐中的火苗,炙熱的火焰染的雙眼微微有些燙意,閑聊道:“我從小就聽說菜市場里的消息最為靈通,上知天文下知地理?!?p> 事實就是如此,明明老百姓之間沒什么溝通渠道,但一旦有什么大事發(fā)生鄰里之間總能流傳的煞有其事,菜市場作為人多嘴雜的地方,自然也是如此。
提到消息靈通,猴得柱傲然一笑,抬手優(yōu)雅的喝了一口大連汽水,說道:“不是我吹,這廊城上下大小事情,就沒有老夫不知道的,在下混跡江湖多年,朋友看得起人送外號萬事通。”
“那老板可曾聽說過子午街一事?”
梁小涼沒有眨眼,尚還能夠接受的炙熱燒烤在雙眼之中帶著怪異的舒適。
猴得柱目光一凝,面龐之上卻是不動聲色,抬手又喝了一口大連汽水,拍了拍自己的肚皮說道:“自然是聽說了,這事兒雖說沒上廊城日報,但世上哪有不透風(fēng)的墻?”
說到這里他朝著梁小涼煞有其事的說道:“而且我還聽說這件事兒不是一般的兇殺案,讓聯(lián)邦警局都是束手無策?!?p> 陳瑤眼中漸漸出現(xiàn)了不一樣的色彩。
劉風(fēng)卻是眉頭皺的更深,這件事雖然沒有刻意的打壓下去,卻也不應(yīng)該傳播的如此之快。
梁小涼臉上的笑意卻是更濃,猴得柱原本可以裝作不知,但他如此說在某種程度上就意味著他并不想遮掩此事。
于是又問道:“那老板可曾聽過什么風(fēng)聞?”
猴得柱從火爐中拿出三個玉米遞了過去,搖了搖頭滿臉忌諱的小聲道:“可不敢聽什么風(fēng)聞,這畢竟是人命關(guān)天的大事,可不是咱們老百姓能夠插手的。”
說完這話他抬起黑乎乎的手掌輕輕地拍了拍梁小涼的肩膀,讓那身雪白的襯衫染上了漆黑之色。
梁小涼的眸子微微瞇起,似乎并未聽懂話外之意,搖了搖頭嘆息道:“實不相瞞,這次受害的姑娘是我朋友的妹子,我還以為老板長期混跡于鬼市與各類覺醒者打交道可能會知道一些線索?!?p> 他又嘆了口氣,眉眼間有些失落,頗為遺憾道:“可惜了一個前途光明的花季少女,家中還有皓首老父,獨自一人居于山中,自此以后孤苦伶仃,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p> 看到他的模樣,一旁的劉風(fēng)不由得有些悲從中來,眼眶一紅抬頭看著天空。
猴得柱眼皮一跳,咧嘴道:“我雖然號稱萬事通并且交友廣泛,但是對于聯(lián)邦警局都束手無策的案子老夫也是沒有頭緒,如果小兄弟非要追查這件事的話,老夫還是要奉勸一句量力而行。”
梁小涼臉上的笑容收斂了一些,淡淡道:“人間正道是滄桑,身為聯(lián)邦公民,我自當(dāng)為了正義和公道竭盡全力,談何量力而行?”
猴得柱呵呵一笑,不再說話。
梁小涼也不多說,轉(zhuǎn)身就走,而且走得很快。
甚至快要趕上跑的速度了。
陳瑤又看了一眼穿著透明背心大褲衩的猴得柱方才離去。
劉風(fēng)一邊跑一邊問道:“梁同學(xué)可是想起了什么線索?”
的確,若非突然想到了什么關(guān)鍵,何必跑的如此之快?
梁小涼面色凝重,一邊快跑一邊小聲道:“快走,我忘帶錢了?!?p> “....”
劉風(fēng)嘴角一抽,不知為何,心中對于眼前這個未來的聯(lián)邦執(zhí)法官突然沒有那么有信心了。
直到跑出了桂陽街,轉(zhuǎn)頭又走了五分鐘三人的腳步方才緩緩?fù)V瓜聛怼?p> 陳瑤問道:“現(xiàn)在去哪?”
梁小涼腳步不停,輕聲道:“去子午街。”
先前裴木蘭說過,每周的星期日她和路凝霜還有劉淼三人都會去子午街上的夜店放松,而劉淼出事的時候正好附近的攝像頭又都壞了,世上哪有這么巧的事情?
一定是有人做了手腳,只是這一點他想得到聯(lián)邦警局自然也想得到,這么長時間都沒有消息傳給劉風(fēng),那就證明并沒有查出攝像頭損壞的原因。
現(xiàn)在他要做的就是去那家夜店看一看。
三人來到子午街,夜店很好找,而且這個時間點通常沒有營業(yè)。
“依鴻園。”
梁小涼站在門口輕輕地砸了咂嘴,心道一個夜店竟然還起了一個挺秀氣的名字,看起來反倒像是藝術(shù)餐廳。
由于出了昨天的事情,今天的依鴻園門前立了一塊牌子,上面寫著暫停三天營業(yè)。
負責(zé)人也不在這里,站在門口的就只有一個打掃衛(wèi)生的保潔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