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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符

第十一章 牌局

桐符 神婆阿甘 2119 2021-11-26 00:59:40

  何吉安提著羊角燈,靜靜引路。

  萬勰帝背著手,皮靴踩在雪地上,發(fā)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兩個多月前,杭州知府李常儒密報萬勰帝,說蕭伯鸞開了證據(jù)庫,打開了從申家管事岑高處收繳來的幾個箱子,應該是取了蓮絲布給申小菱。

  申小菱派了陸啟權去廣州。這陸啟權輕而易舉地將蓮絲布價格從一金一匹抬到了三十金一匹,引來了明王的明爭。

  端王不知從何處得了消息,又派了俞姓商人去暗搶。仲家在廣州呼風喚雨多年,遇到俞姓商人,用一根小手指頭就將其如螻蟻般摁死了。

  明王,端王,還有一個萬勰帝想要啟用的陸啟權,被申小菱有意無意地湊到一桌打馬吊,三缺一,萬勰帝只能密旨廣州知府賀書升將牌局做成。

  既然那蓮絲布原本就是申小菱的,幾千金給她也無可厚非。陸啟權的人挨了板子,端王死了一個親信,都算是有了教訓。

  賀書升敢動仲家自然是得了上意的,萬勰帝沒想再追究明王之過,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終究仲家萬貫家產(chǎn)盡數(shù)歸了國庫,也就可以了。

  偏偏這明王心眼多一些,來個不打自招,想要遮掩。只有自知做錯了才會去遮掩,但萬勰帝極不喜歡任何人在他面前耍小聰明。

  “陛下......”何吉安弓著身子。

  “何事?”

  “奴愚昧,陛下把賀大人調(diào)到蜀州,豈不是要送他去當眼中釘?!?p>  “這些話,也就你敢問?!比f勰帝笑道。

  何吉安咧著嘴笑。伺候了萬勰帝二十多年,逗他笑的本事還是有的。

  “你沒聽林楨文說?他為官剛直不阿?,F(xiàn)在動了老大的錢袋子,老大肯定是要動他的?!惫徽{(diào)回京,不如調(diào)去一個如坐針氈的位子。

  “噢,奴明白了,陛下這是在護著賀大人呢。”何吉安拍拍自己的腦袋,“也是護著明王殿下呢?!?p>  龍顏似乎緩和了一些:“寧妃到哪里了?”

  “前日剛到開封。”

  “怎地才到開封?”

  “寧妃娘娘近鄉(xiāng)情怯,感染了些風寒。行程便慢了?!焙渭灿中χ鴨枺骸氨菹驴墒窍雽庡锬锪??”說著,心里盤算著要不要讓后宮遞冊子來。

  萬勰帝又走了幾步,停了下來:“讓老大回京吧。”

  召明王回京?現(xiàn)在?

  何吉安道:“明王殿下他正給陛下修葺行宮,此時召他回京......”

  萬勰帝望了望不見月光的黑夜,背著手邁開步子,大步向前:“等旨意到了,也應該修好了?!?p>  “奴這就讓人傳旨。”何吉安提著羊角燈,碎步跑著跟了上去。

  。

  旨意到達杭州那日,寧妃因病又耽誤了幾日,還未到杭。

  在行宮里接旨的明王,顯然十分不快。

  朝中多人彈劾皇子,父皇也沒派遣欽差去廣州問案,只是下旨召他回京。父皇究竟想什么?!

  這旨意來得措不及防,看來京中的人離父皇越來越遠了。

  這個關口,他是斷然不會離開杭州的,卻不知找個什么樣的理由才足以抵抗圣旨。

  是時候找出鶴喙樓了。

  再堅持幾日。

  明王決定先裝病。只要寧妃一到,準備好的文章就可以大書特書,準備好的網(wǎng),就可以收大魚了。

  很快,蕭伯鸞得了消息,明王感染了風寒,正在行宮里躺著。

  蕭伯鸞帶著大夫去了,李知府正巧也來探病。

  明王正渾身滾燙,不斷囈語,皆是惦記著行宮最后的一些事項。

  “殿下放心,有卑職在,定保完事無差?!笔挷[道。

  李知府站在一旁,唯唯諾諾地說道:“殿下放心吧,下官也定會盡心竭力,確保省親絕無差池?!?p>  明王嗆咳了幾聲,喘息不停:“不知寧妃娘娘何時能到?”

  李知府道:“下官派人去了,若無意外,后日便能到。明日下官就要出城去迎了?!?p>  明王病懨懨地撐起身:“小將軍呢?”

  “回殿下,小將軍早帶著護城軍先去城外百里駐扎了。放心吧。有小將軍在,杭州定然安然無恙。”李知府向前邁了小小一步,悄悄瞥了一眼蕭伯鸞,“殿下您就安心休養(yǎng),養(yǎng)好身子,是杭州百姓之福啊?!?p>  蕭伯鸞從行宮回了官驛,去敲了薛石隱的房門,無人應聲。

  已是傍晚時分,這小執(zhí)筆能去何處?他耐著性子又等到月上樹梢。還是不見薛石隱回官驛。

  他讓風影去找了默娘。自己去了蕭家的院子。

  知雨見他到了,迎了上來。

  “說罷?!?p>  “寧妃沿路都感染了風寒,耽誤了行程?!敝甑?。

  蕭伯鸞微微皺眉,這事他已經(jīng)知道,想知道一些他不知道的。

  知雨見他神情嚴肅,又道:“這次她帶了一個人,本不在出行的名單之中?!?p>  “何人?”

  “此人頗為神秘,寧妃將他隨身攜帶在身邊。不輕易露面。”

  蕭伯鸞不喜歡這個回復。

  “屬下的人回來時發(fā)現(xiàn),小將軍帶的兵可能有些多?!?p>  可能?多?蕭伯鸞思索著這些字背后的含義。

  “我們的人一直監(jiān)視軍營,有部分士兵化作百姓模樣,悄悄出城。”知雨道,“算起來,也有八成之多?!?p>  “京里呢?”

  “知樹來信了。”知雨雙手將密封的信函奉上。

  蕭伯鸞并沒有著急拆開,而是捏在手中問道:“知樹可有異常之舉?”

  “暫未發(fā)現(xiàn)?!?p>  正說這話,風影帶著默娘和蒙著眼的申小菱到了。

  取下蒙眼的黑布,申小菱打量了一圈,這是她第二次到這個院子。不知那個叫知樹的暗衛(wèi)還在不在。

  “蕭大人?!鄙晷×庖娮谖葜醒氲氖挷[,行了常禮。

  蕭伯鸞頷首,讓她坐下。

  知雨端來茶,默娘接了過來,放在蕭伯鸞手邊,對知雨揮揮手,讓她退下。

  “薛石隱去哪里了?”蕭伯鸞問。

  “我不知其行蹤?!鄙晷×獾?。

  “平日你如何找他?”

  申小菱一臉怪異:“都是他來找我,我若要找他,便派人去官驛啊?!?p>  “現(xiàn)在不是遮掩的時候,”蕭伯鸞道:“小將軍幾日前便率軍出城了?!?p>  申小菱吃了一驚:“已經(jīng)出城了?動軍隊難道不需要上報朝廷?”

  這么說,要他們要抓緊出海了?

  “名為保障寧妃安全?!?p>  “他預備去哪里?”

  “薛石隱去查船廠,一直沒有回話。只有知道船的所在之地,才能確切知道趙丏出城的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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