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上湖堤,龍玉簫已在心里說了幾百次自己只是做了個夢罷了,他苦笑了一聲,拋下小船,回“留仙居”取了馬,準備去找方容。
到了李宅,一看那氣派就知道是富貴人家,方容見是龍玉簫來了,高興地和舅舅李員外以貴賓之禮相待,設宴接風不在話下,李旭是一個很精明的商人,個頭不高,雙眼閃著智慧的光芒,一看就知道是生意場上的一把好手,三人端起酒杯,推杯換盞,一頓飯竟吃了好幾個時辰,李旭盛情邀請龍玉簫多住幾天。
傍晚,龍玉簫和方容在李家的花園散步,方容見龍玉簫悶悶不樂,低頭沉思,關切地問:“龍公子怎么了?有什么心事?”,龍玉簫正想找人訴說心事,便拉了方容找個地方坐下,給他說了自己與白蝶兒的事,自責之情溢于言表。方容也只有安慰他要放寬心,白蝶兒一定會好起來的,你們有緣一定會再相見的,天佑有緣人??!
幾天后,龍玉簫告別了李旭、方容,經過這幾天的疏導,他決定先去找?guī)熓?,如果上天能再讓他與白蝶兒見面的話,他一定好好珍惜,不再讓她犯病,只是遠遠地看著她就好,侍禮說過要帶蝶兒出谷去找她們的師父,也許以后還能遇見吧……
到了一個集鎮(zhèn)上,龍玉簫大嘆這里的繁榮富庶,絲毫不比城里遜色,街上的人摩肩接踵,商品琳瑯滿目,熱鬧非凡,龍玉簫把馬牽到一家“客滿樓”的酒樓下,讓小二拴好,給了老板一些銀子說:“我要在這住幾天,給間上房,把我的馬喂好!”老板熱情招呼,龍玉簫吃了一碗面后走出酒樓,準備“游玩”一番,他一邊玩一邊打聽師叔的下落,他不知道師叔的真名字,只知道他當年響徹江湖的綽號:白刀王。
這一日,龍玉簫離開熱鬧的集鎮(zhèn),他騎著馬往小鎮(zhèn)四周偏遠一點的地方走去,心里亂亂的,不知不覺就翻了兩座山,看到旁邊有一座山非常特別,遠遠看去很像一尊觀音,在山的中部有一座觀音廟,雖然地處偏僻,但上香的人絡繹不絕,龍玉簫一邊想著心事,一邊看著來來往往的路人,突然眼前紅光一閃,他立刻想到了一個人,趕緊策馬跟了過去可是那個紅影掠上山去了,龍玉簫拉過一個孩子讓他看著馬,說回來再給他銀子,在樹上套牢了馬,就向山上急追而去,孩子看得呆了,站在馬前一動也不敢動。
等龍玉簫趕到廟前才發(fā)現認錯了人,那個穿紅衣服的姑娘背影太像侍禮了,只可惜不是侍禮,龍玉簫懊喪地坐在廟前,心里直嘀咕:自己怕是太想白蝶兒了,她們怎么可能會來這里呢?過了好一會兒,他進了廟里,正想為白蝶兒祈禱一番,他虔誠地跪在蒲團上,雙手合十,緊緊盯著觀音像說:“蝶兒因我而病,我卻束手無策,這樣離開實非所愿,但我又只能這樣做才能讓她少些痛苦,求觀音大士救救她,讓她盡快醒來吧,讓她過回以前的日子……哪怕我們不再相見……”,“嘭!”整個廟堂像爆炸了一樣,一聲巨響過后,觀音像后的一面墻塌了,露出了后室,香客們都驚呆了,繼而都屁滾尿流的逃下山去了,廟里只有龍玉簫一人了,他呆呆地看到了一張他魂牽夢繞的臉,周圍還有四雙眼睛盯著他,其中就有那個穿粉紅色衣服的姑娘,淚流滿面,口里不住地喚著:“蝶兒”,白蝶兒好像聽到了龍玉簫的呼喚,想到是他來了,正準備喊他時,卻無法自持,氣息都涌上了胸口,發(fā)出了掌力,龍玉簫心疼的望著睜開雙眼的白蝶兒,一腔柔情忘記了一切。
“師父,他就是龍玉簫……”侍禮慌忙給聞聲而來的師太介紹,龍玉簫抬起頭,四目相對,兩人又都驚喜的淚流如注,“簫兒!”“師父!”二人相擁而泣。
師太從身后弟子手中拿過一個藥瓶,倒了幾顆藥丸給白蝶兒服下,見白蝶兒稍好些后,示意周圍的人退下,她拉著龍玉簫來到后山一處涼亭,原來這位師太就是在龍玉簫五歲時帶白蝶兒到龍劍山莊玩了三個月的靜尼師父,白蝶兒叫她師父,龍玉簫也叫師父,靜尼一時高興,還教了他們一套劍法呢。提起這些往事二人都還記得,靜尼上上下下打量著龍玉簫,讓龍玉簫感到很親切,回想那次分別時,靜尼師父也是這樣流著淚撫著自己的,可是后來她還是狠心拉著白蝶兒走了,他記得那時白蝶兒哭喊著“簫哥哥,我不想走……”,他追了很遠很遠,靜尼很抱歉地對他說:“簫兒,對不起,原諒我吧,我當時也是迫不得已?。 ?,龍玉簫不怪她,只是不理解當時是為了什么,一定要帶白蝶兒離開,靜尼知道龍玉簫一心都在白蝶兒身上,便拍了拍他的肩膀告訴他說:“蝶兒不會有事的,她剛吃了藥,很快就會恢復,咱們久別重逢,來,先去吃飯吧!”,大大的石桌上很快擺滿了飯菜,這不禁讓龍玉簫想起“傾芳亭”來,靜尼正吃著飯,突然想起來什么似的吩咐身后的弟子:“去告訴蝶兒,讓她不要亂動,過會兒我會去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