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赫玨執(zhí)白子的手停在半空中,側(cè)臉看著旁邊的三碗,愣神很久才落子點(diǎn)頭。
“陛下還說什么?”
葉赫玨沒有繼續(xù)下棋,轉(zhuǎn)過身看著三碗問著。
三碗心里暗暗稱奇,他怎么會知道自己只把口諭說了一半呢,想歸想,畢竟是攝政王問話,他也不敢多耽擱,繼續(xù)說著口諭。
“以往陛下設(shè)宴,都是在闕樓,何故去天香樓?”
葉赫玨站起身,滿臉迷惑的問著三碗,旁邊的葉傾暖也放下手里的黑子,搖頭不語。
“陛下圣意,三碗不敢揣測,攝政王殿下若是心存疑惑,待明日下了朝,親自去千秋殿問陛下吧?!?p> 三碗深知道自己的身份,是因為傳口諭才不需要跪下與攝政王講話,既然他心有疑惑,自己不知且不便多說,胡亂揣摩圣意,可是要?dú)㈩^的大罪。
“辛苦三碗公公了?!?p> “這是奴才應(yīng)該做的,奴才告退?!?p> 三碗跟著白菀菀久了,自然靈巧聰明不少,攝政王說這句話,就是下了逐客令了,趕緊行禮告退。
葉傾暖看著葉赫玨還在那兒站著,起身走過去看著他,此時他的眼神充滿疑惑,盯著外面的石燈出神。
“哥,你在想什么呢?”
葉傾暖從未見過葉赫玨這么疑惑又擔(dān)憂的神情,也不由得跟著他擔(dān)心起來。
“天香酒樓?!?p> 葉赫玨說了四個字,看著葉傾暖突然笑了笑,指著棋盤說了句繼續(xù)。
葉傾暖剛要問,葉赫玨就已經(jīng)坐好了,云里霧里的葉傾暖坐下來陪著他下棋,嘴里一直有話憋著,看著葉赫玨的模樣估計也問不出什么,只等明日入宮問陛下。
“啊,不對不對,我剛才想事情呢!”
葉傾暖一個愣神,就把棋子落在了別處,這一落子失誤,就是滿盤皆輸,剛想抬手拿回來,看著葉赫玨憋著笑的樣子,就推了推棋盤擺擺手。
“算了算了,堂堂豐州第一高手,豈可落子有悔,不就是輸了一盤棋,輸給你也不丟人。”
雖然葉傾暖嘴上說的灑脫,可是眼神還是一直盯著棋盤,眼中的淚水都在打轉(zhuǎn),從小到大,她都是刻苦鉆研琴棋書畫,尤其是在棋上,她還從未輸過這么整整一盤,還是因為自己走神疏忽。
葉赫玨看著葉傾暖委屈巴巴的模樣,抬手把白子落在了她剛剛下的黑子旁邊。
葉傾暖一愣,滿臉不可思議的看著葉葉赫玨。
“這算半子和局,你沒輸我沒贏。”
葉傾暖激動的不知道說什么,起身就抱著葉赫玨靠在他的肩膀上哭了起來。
“你是我妹妹,區(qū)區(qū)一盤棋算什么,為了你,我可舍命保你。”
“哥,你真好?!?p> 葉傾暖此時是鼻涕一把淚一把的,蹭的葉赫玨滿肩膀都是,葉赫玨也從來沒嫌棄過,拍了拍葉傾暖的頭。
“父母過世,你從小養(yǎng)在豐州,我與你見面次數(shù),也不過五六次,虧欠你的太多,以后能做的,我這個做長兄的自然而然要做到,護(hù)妹妹一世無憂?!?p> “那陛下呢?”
葉傾暖突然這么一句,葉赫玨的手停頓一下。
“什么?”
“哥哥對陛下呢?”
葉赫玨聽著葉傾暖的話,沒有回答,摸了摸她的頭,只不過他自己都沒注意到,他的嘴角都勾起來了,葉傾暖可是盡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