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無神的雙眸恢復(fù)了光澤
“師兄，都怪我魯莽，膽敢擅自打開仙人的畫卷?！?p> 身為師弟的司徒星宇此時后悔不已。
師兄賈明輕笑一聲：“你我?guī)熜值芤粓觯ó?dāng)同甘共苦，談什么誰怪誰的?！?p> 他臉上的輕笑又變成了邪笑，續(xù)道：“要是能活著回去，回去我偷師父的靈茶喝時，你記得給我打打掩護(hù)就好?！?p> “……”
賈明表面笑著，心里暗暗叫苦。
天上真仙的畫作，哪里是我們這種凡人可以隨意碰觸的。
也難怪許神仙要把我們燒了。
不過找到了原因，至少有一線生機。
想罷，他對天喊道：“許神仙！我們師兄弟兩人并無偷盜之心，只是路遇仙寶好奇打開看了兩眼，請許神仙明鑒！”
事實上，拿著畫作的許長生根本聽不到畫中兩人的聲音。
王萱察覺到了畫中的奇怪之處，伸指扭頭向著許長生問道：
“長生哥哥，你畫在天空里的這兩個人是不是有什么寓意？”
“天空里？”
許長生從不記得他在空中也畫了人，只記得那是烏云一片。
他順著看去，怪道：“哪有什么兩個人?！?p> 王萱也回頭再細(xì)看那處，疑惑道：“誒？怎么不見了？”
許長生笑了笑。
定是天黑，王萱看錯罷了。
他早前把外衣給了王萱披上，自己只穿著一件單衣。
能感受到嗖嗖涼意在背后拂過。
要不是在火堆旁邊，當(dāng)真是要被寒氣入體。
想起被定住在山神廟前的兩人，穿著不過是一件白衣。
寒夜里，他們穿得還那么少，會不會冷死在那里，。
從小，師父就教許長生做人向善。
要不，給他們送過去幾件衣服？
話又說回來，這種天氣只穿一件單衣，想必兩人也是窮人家。
興許是買不起字畫店里的畫，這才想著偷一幅回去吧。
有幾分可憐。
許長生開始同情兩名“盜賊”。
咕咕咕……
他的餓肚子再次響起。
還是先填飽自己的肚子再說吧。
……
……
山神廟。
四周嗚咽嗚咽的低聲鳴叫。
門前兩尊木頭人定在原地。
陡然間，兩人身上熒光一閃。
他們無神的雙眸恢復(fù)了光澤，神魂再次回到了身體當(dāng)中。
“師兄！我們回來了！”
司徒星宇欣喜若狂，不敢相信地看著自己的身體。
“是啊……”
賈明也看著周身，活動了兩下。
許神仙放過我倆了？
為什么？
賈明疑惑。
師弟司徒星宇可不想那么多，只想盡快離開這個鬼地方。
“師兄，我們快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嗯。”賈明敷衍地點頭回應(yīng)了一聲。
剛要邁出一步，他又不肯走了。
“師兄怎么了？”司徒星宇回首問道。
“師弟，我覺得我們應(yīng)該去找許神仙低頭跪拜，給神仙認(rèn)個錯。”
“?。。俊?p> 師弟怎么也沒想到師兄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好不容易才由畫中世界掏出。
再回去，這不是等于自尋死路嗎？
師兄弟兩人朝夕相對地相處百年，相互之間想什么只需一個眼神便能了然。
賈明別有深意地笑著解釋道：“師弟，你想想，有這種單憑一幅丹青便可暴漲他人修為的能力，這樣的高人難不成你不想結(jié)識討好一番？”
“想是想，可是我們兩人才剛剛?cè)桥巳思遥F(xiàn)在回去不是自己跳進(jìn)火堆里？我怕他是個小肚雞腸的人。”
賈明搖搖頭，不以為然，“有小肚倒沒關(guān)系，就怕他雞腸，那我倆多自卑。”
司徒星宇：“……”
賈明哈哈一笑，拍了拍司徒星宇的肩膀，“既然他愿意放過我們，就證明他并不真想要了我們的命，我們的性命對他來說根本不值一提?！?p> 賈明看著司徒星宇，見他點點頭，又娓娓解釋道：
“師弟你細(xì)心想想，要想巴結(jié)許神仙，若不是趁著這個負(fù)荊請罪的機會，反而是一走了之，只會變成了畏罪逃逸，以后還怎么開口討好神仙？”
司徒星宇低頭深思。
師兄說的確實有幾分在理。
況且許神仙還使我修為暴漲，助我突破至元嬰。
如此大恩不去感謝，不就成了忘恩之輩？
想罷，他不禁點點頭。
吱呀！
恰在此時，面前的山神廟大門無風(fēng)自開！
兩人為之一驚，皆不由得躍后一步。
但見門內(nèi)鉆出一個黑影，嗖的一下竄到旁邊的草叢里。
稀稀疏疏，一路叢林如潮水涌動，黑影消失在林間。
司徒星宇長舒一氣。
“原來是只山雞罷了。”
“嗯，好大只的山雞。”
“哈哈哈哈……”
兩人相視一眼，互相取笑。
不過……
面前的山神廟有點古怪。
兩人朝著大門正色看去。
門內(nèi)漆黑一片，如有吃人的深淵巨口守株待兔。
黃昏時，兩人分明看到許神仙對著屋里恭敬作揖。
莫非里面也住著什么神仙大能，比許神仙還要可怕的存在？
不過這次兩人學(xué)聰明了，自然不敢擅自闖入。
賈明在門外高喊道：“敢問廟里的神仙大人。”
他頓了頓，想聽聽里面的反應(yīng)，聽不到半點東京之后，有續(xù)道：
“我們師兄弟兩人乃蓬萊的弟子，偶然間路過此地，真心求見神仙大人。”
他又停住不語，與司徒星宇一齊側(cè)耳傾聽，里面仍舊毫無反應(yīng)。
司徒星宇高喊道：“我們出于崇敬之意求見，不知是否可以入內(nèi)與神仙見上一面?！?p> 廟里還是什么反應(yīng)都沒有。
司徒星宇與賈明面面相覷，賈明點了點頭。
司徒星宇旋即小心翼翼地一點一點擴展靈識，以靈識探視內(nèi)里的環(huán)境。
用靈識探索四周，這比直接入內(nèi)要穩(wěn)妥得多。
即便里面真有神仙，也不至于未經(jīng)同意擅自闖入，失了禮節(jié)。
久久之后，一陣靈識探測完畢。
司徒星宇覺得好笑。
里面連老鼠都沒有，哪里有什么人？
也就是說，他們兩人方才是在和空氣客氣了一番。
那為何黃昏時分，許神仙對里面恭敬行禮，好似對著什么尊敬的前輩一般。
賈明覺得不然。
也許是神仙隱藏了自己的痕跡，憑兩人低微的修為無法探測半點。
想到這里，兩人都不敢再去深究這座山神廟，怕又惹來殺身之禍。
這個問題，還得去向許神仙問個明白。
……
……
山間小屋。
忽然聽到一陣腳步聲響起。
許長生循聲望去，是兩名年輕人走至院門處。
王萱立即躲到許長生的身后，許長生單手護(hù)著她。
許長生認(rèn)得兩人，是先前想要偷他書畫的兩名盜賊。
是師父解開了兩人？
許長生眼神中帶有不悅。
雖說他兒時也偷過東西，但是他最恨盜賊。
住在山里，是不是會丟失一兩件東西。
想必是有盜賊趁他不在家時，入室偷盜。
兩人見許長生衣著單薄，雖說未曾見過許長生的模樣，但凡人不會在如此的寒夜里穿這么少，想必面前這位就是許神仙沒跑了。
又見許長生的目光中懷有兩分怒意，皆是為之一怔。
不過，這也是預(yù)料之中。
二人從不認(rèn)為直接過來登門請罪，許神仙馬上會對他們客客氣氣的。
柵欄圍成的院門處有一簡陋的豎匾，上面寫著“桃花塢”三個大字。
握拳彎腰正要開口道歉時，賈明看到了那三個字。
在方才靠近院門時，就已經(jīng)感受到了黑夜之中散發(fā)出來的微微道韻。
此刻，發(fā)現(xiàn)這普普通通的三個字竟發(fā)出無窮無量的道韻流光，內(nèi)里夾雜著無數(shù)的大道秒理。
師弟司徒星宇順著看去，也頓時被這些大道秒理吸引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