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來者可是初云宗的師兄?”凝立樹下,為首那人眼中陰晴不定地盯著前方飄飄而落的兩人沉聲問道。
“哼!既然能看出我是初云宗的弟子,見了我的碩金竹,難道還猜不出我的身份么?看來,執(zhí)法殿這一代的弟子眼力勁還真是不行啊!”辛岳嘴角含笑譏諷道。
“果然是他!這時不光是那名為首的執(zhí)法殿弟子臉色變了,甚至就連身后那幾人也是各自面面相視,露出一抹驚疑之色。誰能想到,他們今日竟然在這種地方遇見,這種在玄清門內(nèi)幾乎快成為傳說一般的人物。
“行了!我可沒時間跟你們在這耗著?!毙猎捞统鲅g的酒葫蘆,靠在身旁豎插在地里的金色竹竿上,仰頭灌了一口酒道:“你們是準(zhǔn)備一個一個來,還是一起上?”純粹就是一副沒把他們放在眼里的囂張模樣。
“辛師兄,我們也只是奉命行事,您又何必來淌這淌渾水呢?”看得出來,如果不是真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他實在是不想跟這家伙死磕。特別還是身為執(zhí)法殿的老弟子,很多塵封的往事,他都要比一般的普通弟子清楚,同樣......對他們這類人的忌憚也就要更深的多。
“呵,奉命行事,好一個奉命行事!執(zhí)法殿向來就是玄清門最難啃的一塊骨頭之一,雷煌那個老家伙在我看來雖然不算什么好東西,但也絕對不是什么好說動的人。一群背叛宗門的家伙,還敢說的這么冠冕堂皇,你們的臉皮還真是出乎意料的厚啊!”辛岳淡淡一笑。
一番話直說的那人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就連他身后那幾人都有些不淡定了。顯然辛岳剛才說的話,還真有點戳到他們的痛處了,滿眼的怒意幾欲噴出。
“那好吧!既然沒什么好談的了,那就讓我們來領(lǐng)教領(lǐng)教辛師兄的高招吧!”上面已經(jīng)是下了死命令!到了現(xiàn)在即便他再不情愿,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況且那執(zhí)法殿領(lǐng)頭之人見辛岳依舊沒有任何防備的意思。好似還抱有一絲僥幸,當(dāng)下?lián)]手一喝,就準(zhǔn)備同其余幾人以雷霆之勢鎮(zhèn)殺于他。
“縛絲幽魂鎖——結(jié)陣!”
看著幾人幾乎同時結(jié)出一道合陣之術(shù),數(shù)根漆黑如墨,如細(xì)絲游蛇般的靈力從他們手上流散而出,交錯編織。只是觀其幽暗陰冷的氣息,就不似尋常的正道術(shù)法氣息純正。辛岳看也不看那些朝自己蜂擁而來的“黑鎖”,只是似笑非笑地將手搭在竹竿之上,然后緩緩拔出?;秀遍g,卻見一抹極其刺目的金光從其中狂涌而出。
“凈世絕??!”尚不見辛岳動用任何術(shù)法,周身的護體神光,便已經(jīng)如一道耀眼的琉璃金幕擋在自己身前。任由那些看似邪性強大的的幽鎖如何沖擊,那道金光卻始終如不動如山的佇立在那里。
“一群白癡,明明都已經(jīng)知道了他的名號,竟然還敢在他面前擺弄那些個邪魔外道。”南橫山環(huán)抱于胸,斜靠在一棵樹邊看得是扭頭直嘆氣:“真是不知死活!”
“快撤陣!別要讓他流散的靈息沾染到你們的靈氣?!鳖I(lǐng)頭之人頓時大喝,執(zhí)法殿的幾名弟子見此凈世金光頓時也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當(dāng)即就想要從各自的陣位抽身而出,然后轉(zhuǎn)換陣勢。
“現(xiàn)在才反應(yīng)過來,不覺得有點太晚了么?”然而就在辛岳搖著頭說出這句活的同時。他周身環(huán)繞的金光就好像是突然沸騰起來的熱水,旋即沿著那幾道漆黑如墨的幽鎖而去,一股無形的壓迫力瞬間將他們死死壓在原地動撣不得。就仿佛是遭遇了什么致命的天敵一般,那些某種邪物所形成的幽鎖瘋狂地顫抖起來,頓時就有些進退兩難起來,連帶著那幾名執(zhí)法殿弟子也已是進退不能。因為他們心里都很清楚,這種邪道之術(shù)本身施展就要付出一定代價。若是現(xiàn)在再強行中斷這種術(shù)法,只怕他們立刻便會反噬重傷,徹底沒了反抗余地。
不過頗令辛岳感到意外的是,那名執(zhí)法殿的領(lǐng)頭弟子卻是意外的果斷。只見他在金光剛在亮起的瞬間,便當(dāng)機立斷地中斷了術(shù)法,抽身退出主陣位,完全不顧其余幾人的死活,只是猛然捏碎一件特殊禁器,頓時與渾身靈氣相融激蕩,化作一道厚厚的護體靈光死命地?fù)踉谧约荷砬啊?p> “果然,他最終還是賭贏了。助他多年死里逃生的果斷,再次幫他贏得了一線生機。就在漫天的金光鋪天而來,又似耀眼刺目的太陽真火要焚盡世間一切,他聽著耳邊那幾人不斷傳來的哀嚎與慘叫,心底不自覺泛起一股從未有過的恐懼之意。
因為他清楚的知道這看似強大無比的攻擊,卻只不過那家伙的氣息外放而已,他甚至都還沒有真正的出手。若是從一開始他就抱有殺意的出手,只怕在那根竹竿飛來的時候,一個照面他們的腦袋就統(tǒng)統(tǒng)搬家,死得不能再死了。
“還不錯!看起來你確實要比這幫蠢貨聰明一點?!毙猎乐糁窀?,眼里難得透出一絲感興趣的神情,揮手將金光撤去。然而那名在短短幾息的時間里,就幾乎已經(jīng)撐到到極限的執(zhí)法殿弟子,在金光消失的一瞬間就噴出一口鮮血,半跪在了地上,氣息衰敗至極。只是他身邊其余幾名弟子可就沒那么走運了,早已渾身焦黑的倒在地上,沒了生機?!?p> “讓他們替你頂死,不錯主意!辛岳扛著不緊不慢地走了過來,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道:“不過......你真就這么肯定你會對我有足夠的價值么?”
“咳咳......是關(guān)于圣蓮宗的。雖然我只不過是個小角色,但還是知道一些事情的!里面或許就有你想知道的?!彼D難的咳嗽了幾下道。
“你叫什么?”
“陳不疑。”
“呵,好一個不疑。你倒是一個聰明人,手里總是捏著對自己有用的消息。不過這倒不是一件什么奇怪的事。行了,橫山!把這小子帶回執(zhí)法殿,交給王黎那家伙處理,之后的事情你就別管了,他在這方面比你更有經(jīng)驗手段,辛岳回頭看了南橫山一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