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我若不說點什么,再即興發(fā)揮點富于感染力的表現(xiàn),看起來也未免太過不尋常了。
然后,我的表演正式開啟。
“二,二——”
這個卻是口誤,“二”了半天,我忽然想起二表哥和我之間秘而不宣的約定。
“官人吶,你可算說話啦!”
如此催人淚下的氣氛。我?guī)撞經_上前去,一把就抓住二表哥的袖子,直直地盯著他看,同時喉嚨一陣發(fā)緊,眼淚就涌上來,輕輕地一閉眼,淚珠子就“吧嗒吧嗒”地掉落在地。
而后,眼淚洶涌而來,我放聲大哭,哭得丫鬟們紛紛抹起眼淚來。
其實我倒也不全是裝的。想想自入章府以來的種種,我也真是傷心。情緒到了,自然演技一流。如果梨園也有表演類獎項,那么,我若屈居第二,相信沒人敢去當?shù)谝弧?p> 二表哥一時竟被我搞得忘了發(fā)怒,怔怔地盯著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此時的我,悲悲切切,得寸進尺地緊緊抱住二表哥,一頭扎到他懷里,鼻涕眼淚同時糊在他胸前的衣襟上。
二表哥呆了一呆,使了好大的力氣,才挨個將我抱著他的手臂拽開,一臉嫌棄地道:“松開!”
我仰頭望著他英俊的面龐,嚶嚶而泣:“官人吶,你可算———”
微垂著頭看著我,二表哥嘴角抽了抽,只管重復他的問題:“哪去了?”
我又是心痛又是懼怕地看看他,低頭悄聲道:“不小心,走丟了?!?p> “走丟了?!”
二表哥不可置信地看著我:“這,貓奴而已,不是只在房里呆著的嗎?怎么還會走丟了?”
我一時語結,忽然想起詠梅問過的話,硬著頭皮道:“自然不是的。官人,這絨球兒,原本就是我從我娘的院子里撿回來的?!?p> “所以呢?”二表哥從未問過絨球兒的出身來歷,聽了我的話,滿臉疑問地看著我。
“我覺得它既然是從院子里撿來的,那想必,想必應該也喜歡到園子里去隨便溜達溜達?!?p> 丫鬟們齊齊瞪大眼盯著我。佑安默不作聲地立在門口。
“然后呢?”二表哥瞇著眼睛看著我。如果可以的話,我覺得他能一口將我生吞下去。
“然后,我在早飯后就帶它去了園子里,再然后,我一不留神,它就不見了。”我的頭低得快貼在胸口,吞吞吐吐地道。
“你,你腦子壞了吧?柳寒煙!”二表哥忽然暴怒。
一旁的丫鬟們頓時驚呆了。為了一只前后養(yǎng)了不過兩天的貓,他們一向溫柔的公子竟當著下人們的面,這樣對新過門的少奶奶大發(fā)雷霆。
我低著頭,眼角的余光無意中瞥見,詠梅嘴角掛著一絲幸災樂禍的譏笑。
“沒去找嗎?”二表哥的眉毛擰成兩團黑色,強壓下幾分怒意,又問。
“官人你前晚也見了,這個,這個,貓嘛,上躥下跳的那般靈活,十分難找?!蔽业念^垂得更低了,恨不得縮回肚子里去。
二表哥面如冰霜:“你,你——”
佑安忍不住疾步從門口進來,垂首站在二表哥面前,低聲勸道:“公子息怒。保重身體要緊啊。少夫人她也不是有意的。”
“閉嘴!”二表哥怒道。
佑安嚇得一連退后好幾步。
“你當你是遛狗去了嗎?簡直蠢得要死!”二表哥瞪著一雙好看的眼睛,沖我大吼。
我作瑟瑟發(fā)抖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