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裝得有些上頭了,其實剛開始是想做個類似“創(chuàng)可貼”一樣得東西,也是誤打誤撞。不過這不妨礙她裝一裝,氣一氣她們。
“行了,剩下盆里面還有,你們自己分分吧!”
付虞剛想沖上去將自己腫痛的手臂涂個滿,又聽千晝錦道:“不過你們手臂已經(jīng)上過藥了,這對你們用處也不大只能算是隔絕一下這里的病邪。這藥用難么多出髓的護心丹調(diào)制,還有我不少上好的藥,不知道得多少錢呢……”
用在自己身上不心疼,現(xiàn)在倒是有些難受了,可不得值好幾套房,說不準夠普通人吃喝幾輩子了。
不管身后三人如何掐架真吵著分創(chuàng)傷膏,試著握了握拳頭,確保手掌得涂層夠厚不會裂開,伸手向‘噬魂菌’而去,手中傳來的彈性又粘膩觸感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
就像是在一堆“史萊姆”中摸索,倒也沒多深,也就堪堪到她的手腕上三寸。
外層溫暖有彈性,里面倒是冰涼又生硬,這觸感倒像是石頭,莫不是有什么機關(guān)?
“薛槐,這洞壁面積太大,一點點摸索有些麻煩,你大致能圈定一個范圍嗎?”千晝錦道。
“可以,你等等我試試?!?p> 薛槐從“戰(zhàn)場”冒出一顆頭回答道。
又拿上自己的羅盤,在山洞中念叨徘徊,后又不知從哪里拿來一根樹枝往千晝錦右邊一米處墻上一點戳下,想要沿著那處劃一個大致范圍。怎奈樹枝在接觸‘噬魂菌’的一瞬間就被其吞噬殆盡了。
薛槐干干一笑:“倒是忘了這東西會吞噬植物了,我就這樣給你口述范圍行嗎?”
照著薛槐定的位置,千晝錦上下摸索起來,始終沒有什么收獲。
“你要不再看看,我怎么覺著不大對勁呢?”千晝錦感覺有些奇怪。
“應(yīng)該不會啊,如果是陣法的話我這判斷應(yīng)是沒錯的。要不然咱再換左邊試試?”薛槐回道。
千晝錦卻在這時收回了手,道:“不對勁,不對勁!也許你我的判斷都錯了,我也稍稍懂些陣法,依據(jù)現(xiàn)下的情況若有陣眼應(yīng)當是在這一片,但是我在這里摸索除了石壁的冰涼沒有感應(yīng)到其他什么。
而且,最奇怪的一點是,通常進入幻境我們是意識不到的,可是你看我們幾個,大家都還清醒著,并且還能清晰意識到自己進入了幻陣,薛槐你不覺得奇怪嗎?”
這么一說起來,薛槐也覺得很奇怪。
進入幻陣通常會陷入幻境,像她們這樣懂陣的也得先經(jīng)歷一番才能反應(yīng)過來找陣眼破陣,很少會有以開始就意識到自己入了陣,一番波折也沒有發(fā)現(xiàn)陣眼所在,很是奇怪。
千晝錦見她低頭思索,又說出了自己的猜測:“前面我去咱們進來的洞口查看了一下,發(fā)現(xiàn)洞口已經(jīng)被堵死,凝神也沒有感應(yīng)到外界的聯(lián)系。
如今,我們要么從一開始進入洞口就已經(jīng)陷入了幻境;要么……就是有別的東西在影響我們。但你們的傷和這‘噬魂菌’都做不得假,我更傾向有東西誤導(dǎo)了我們。”
到底是什么東西呢?
宋清昶說道:“這樣的東西倒也不是沒有,一些魔物、魔植或是特制的器物都有可能產(chǎn)生這樣的效果,但多數(shù)是只能致幻。”
可是薛槐已經(jīng)盤查過這山洞了,沒有發(fā)現(xiàn)奇特之物。
那么……
“你們退后!用衣服包住自己,是不是幻覺等下就知道了!”
有些事情,粗暴是最快的解決方式。
千晝錦后退幾步,運轉(zhuǎn)靈力,熟悉的白光從周身散發(fā),隨著她越升越高,白光越來越刺眼,掩映在月亮中的人漸成幻影。
“轟——”
千晝錦全力一擊,山洞應(yīng)勢晃動了幾下,噬魂菌淅淅瀝瀝四射飛濺,包裹幾人的外袍上全是惡心粘膩的液體。
“嘔……”
場面實在有些惡心,付虞忍不住大吐特吐。
“我這里還有水,你們趕緊清洗一下,也將藥膏抹上避免沾染了,護心丹也一人吃一顆,以防萬一。等出去之后去藥門檢查一番,清理一下心肺?!?p> 這里果然不是幻陣。
“你們還有多余的衣服嗎?我們可能需要穿過這里。”
千晝錦話閉,掬了一捧水洗臉的付虞抬起頭來看著一片狼藉的洞壁。那里出現(xiàn)了一個新的洞口,剛好是薛槐圈定出來的那一塊。
等到幾人忍著惡心小心翼翼過了洞口,都只剩下了單衣。
山洞陰涼,千晝錦有些不忍心,從百寶袋里面掏出了一塊之前買的麻布,一人撕一塊先蓋著。
因著擔(dān)心還有噬魂菌,連頭都要包裹,委實有些像“披麻戴孝”。
“宋清昶你在干嘛!”
付虞的大嗓門在空曠的洞口格外震耳。
“你們這樣太丑了,我不要!我要收拾一下?!?p> 說著便拿出了一堆針頭線腦,坐在地上像個小郎君一樣賢惠地縫補起來。
真是……
要不是晝錦說等下可能需要用上她,她真的是想要一鞭子抽死她!
“我還真不知道你們千機閣的人還有這小兒狼本事……嘖……”薛槐也忍不住調(diào)侃。
這陰冷深幽山洞幾人的冷嘲熱諷如此清晰響亮,唯獨這宋清昶像聽不見一般,穩(wěn)如泰山,甚至還嫌光線太暗又拿出了一些螢石照亮。
付虞氣了個仰倒,到最后都只能聽見付虞氣得直喘粗氣的聲音。
“好了,走吧?!?p> 宋清昶麻布斗篷終是在幾人怒火中成了,斗篷上伸縮麻繩在下巴栓了個蝴蝶結(jié)……竟然還給自己縫制了個口罩也是夠了!
在這女尊世界,這人絕對生錯了性別!
要不說能給咱付大直女氣成這般模樣,站在最黑暗的角落似乎都能看見她眼里冒出的火光。
“你們等等……”
再也沒有人質(zhì)疑狗鼻子薛槐了,站在原地一動不敢動。
“好像……”
隨著她的停頓的話語,幾人呼吸齊齊一窒,是又有什么鬼東西嗎?
“好像,我……我走不動了……”
嗯?
走不動了?什么鬼?
“你別指望我這半個殘疾背你……”付大直女忍不住摸了摸自己脹痛的胳膊。
“誰要你背了!我是真的走不動了!你們沒覺得自己步伐都沉重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