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地,爹地!”
正當我高興的看著亮起儀表燈的大切諾基時,身后突然涌出一股寒意,俄語的父親單詞從后面?zhèn)鱽?,我頓了一下,手摸到槍套里的嘆息之語,快速轉身正欲開槍時,卻發(fā)現(xiàn)一個八、九歲大小的俄羅斯小女孩怯生生地站在地上,她赤著腳穿了一身月白的連衣裙,皮膚慘白的沒有一絲血色,整個人散發(fā)著莫名的寒氣,不似活人。
我扳下?lián)翦N,靈力注入嘆息之語形成特殊的子彈,這明顯是個鬼魂,比一般的野狗要難對付的多。
“爹地!”
小女孩疑惑不解的歪頭問道,然后說出一大串我聽不懂的俄語,我只好對旁邊的空處開了一槍,嚇得她蹲在地上抱住腦袋,這么小的鬼魂在沒有敵意前我也不忍下手,我無視了她偷偷瞄過來的目光,按下車庫的電動車開關,將剩下的汽油桶裝進后車廂,車子本身還剩小半的汽油,夠開到我的小屋好幾個來回了。
我接著搜索,上了二樓后那個小女孩鬼魂也跟了過來,一副想要靠近卻又膽怯的模樣。
二樓的主臥室里有個藏酒柜,但都是高濃度的伏特加,我打開一瓶聞了聞,嗆得人打了幾個噴嚏,我收了一瓶裝進旅行包里,酒吧臺的酒只需提交一瓶就能長期提供了。
得到了想要的東西后我不再停留,下了樓直奔車庫,這時的大切諾基應該充了不少電,我打算先把車開回去,正好避開那個小女孩鬼魂。
插入鑰匙點著了發(fā)動機,我掛上檔位,踩下油門緩緩將車駛出車庫,小女孩鬼魂跟著走到外面的花園,一言不發(fā)的注視著。
我將車開出了院子,檔位升高,車速加快,隨手開啟車載電臺,全是滋滋的雜音,大切諾基的越野性能不錯,一路從荒原上開回去不成問題。
開出村子沒多遠,我轉過方向盤又回到那間雙層民宅,我下了車拉開副駕門,那個小女孩鬼魂還守在院子里,見狀后歡呼著穿過車體上了副駕駛位,我在路上仔細想過,反正是在能重生的夢境世界,帶上一個能交流的鬼魂也可以排解孤獨感,還能練練俄語什么的,何樂而不為呢?
“你的名字?”
我用簡單的英語問她。
“葉塞尼婭!爹地!”
小女孩大聲的回答,我不知道她為什么叫我爹地,也不去糾正她,而是點點頭,專心地開起車。
回到了我的小屋,將帆布從后備箱取出蓋住車,我領著葉塞尼婭進門,一道光屏突然攔下了腳步。
“檢測到友方幽魂生物,是否轉化房客?”
我點了上面的確認鍵,葉塞尼婭的信息出現(xiàn)在臥室屬性的下方。
“房客:1/1,姓名:葉塞尼婭,種族:幽魂,階位:二階,技能:幽靈之體:免疫物理攻擊,對生命體造成額外的負面?zhèn)Γ艿墓庀祩颖?。裝備:無,忠誠度:90/100?!?p> 我繼續(xù)翻看臥室的簡介,房客的數(shù)量對應階位,可以看作是額外的幫手,小屋的臥室被分成無數(shù)適應房客的次元,葉塞尼婭打開后的臥室是鋪滿玩偶的粉紅色臥室,而我擰開房門仍是那張發(fā)霉席夢思和一個破衣柜以及床頭柜。
葉塞尼婭進了臥室就不出來了,我把找到的伏特加擺到吧臺上,屬性光屏自動展開。
“紅宮牌伏特加,產地俄羅斯,二星品質,每天提供一瓶,上限三瓶,高濃度的酒能讓極寒之地的人們保持熱量,平時不推薦飲用?!?p> 這種酒我還是不想碰的,一階酒吧臺共有六個格子放酒,我取下一瓶雪莉酒,啟開瓶蓋,汨汨地倒進吧臺上的酒杯里,又加了吧臺后的制冰機冰塊,雖然時間還不到中午,但有些拖廷癥的我不想出門了,就這樣待一天吧,看看電視回放的記憶片段也好。
時間很快過去,星期天的晚上,我換上能找到最好的一套黑西裝,系著圍裙站在吧臺后,葉塞尼婭坐在地上擺弄她的幾個布偶,這兩天我把所有的時間都用在學俄語上了,但想要交流至少還得等上幾個月。
敲門聲響了兩下,我連忙去開門,一道高大的身影佇立在門前,身上散發(fā)一股腥味,他披著灰布風帽,背上別著劃痕累累的Ak47步槍,身體和常人無異,但頭部居然是狼形的。
“怎么?不歡迎客人?”
他皺起眉頭,沒好氣的用普通話問道。
“沒有的事,請進吧!”
反正是在夢境,我也不去細想會說中文的狼人究竟有多離譜了,側開身讓他進屋,將黑暗再次用房門隔開。
“客人要喝點什么?”
狼人把背上的AK擱在吧臺,坐在不銹鋼管支撐的小圓凳上,我在吧臺后問道。
“就兩種酒還有什么好選的,要烈一點的,我不喝娘們的酒精飲料?!?p> 他有些不耐煩,冷嘲熱諷道。
“那就紅宮伏特加好了?!?p> 我當作沒有瞧出他的不屑,給他開一瓶伏特加,加了冰塊,用兩百毫升的酒杯裝滿,遞到他面前。
“還行,馬馬虎虎吧!”
狼人端起杯喝下大半,咂咂嘴評價道,接著一飲而盡,把空杯子推向我。
“我叫周青,是這間夢之屋的主人,那是葉塞尼婭,是我的房客,不知道您怎么稱呼?”
我給他斟滿,紅宮伏特加一瓶的容量是600毫升,這家伙兩口就干掉了三分之一,酒量實在不小。
“留里克!不過它們更喜歡叫我牧狼人,我是一名流浪者,四處漂泊,今晚的酒錢你是要不到了?!?p> 狼人開始介紹自已,并小口地細賞起酒,我從吧臺下取出幾盒罐頭,都是售貨機開出來的產品,用水果刀啟來鋁制的封蓋,擺上燒汽油的小噴燈加熱,不一會肉香味彌漫開來。
“你這工具挺齊全的,好久沒品賞過這東西了?!?p> 牧狼人留里克詫異的看了一眼,隨既感慨似的嘆息一聲,他接著喝酒,繼續(xù)介紹自己。
“在極光之夜后,我就變成這副模樣了,索性我的意識還算清醒,和那些倒霉鬼不同,你呢?很少有還能保持人類外表的,他們有的是人,有的比我們這些怪物更可怕?!?p> 我不置可否的搖搖頭,現(xiàn)在我也不太清楚自己的情況,倒是他說的極光之夜我卻是第一次聽見,我向他詢問了細節(jié)。
“極光之夜?那是三年前的事情了,燦爛的極光在白日出現(xiàn)在全世界,大部分被照射到的生物都變成了怪物,人類已經快滅絕了,你沒有經歷過極光之夜?真是奇怪?!?p> 我給他又倒了一杯,自己也轉身拿了一瓶雪莉酒給自己倒上,沒有一杯敬死亡的氣魄,只是品嘗著世事的無常。
“看在你的酒的份上,我可以教你語言學,你接受嗎?”
留里克一頭狼喝光了三瓶伏特加,吃光了幾個肉罐頭后,終于有些上頭了,他對我問道。
“可以,謝謝。”
我點點頭,虛擬的光屏彈出,一個新技能掌握了。
“中等語言學:被動技能,掌握者可以和任意有語言體系的生物熟練交流,并使用相關文字?!?p> “你附近的林子里的狼群暫時不要去惹,它們在看守一些你現(xiàn)在不想見到的東西,往西走五十公里,有個小鎮(zhèn)里面藏著不少怪物,想狩獵的話就去那里吧?!?p> 起身離開之前,留里克特意吩咐了一句,我問是什么東西,他也不回答,只是詭異的笑笑,開門消失在黑色的夜里。
我不再多想,注視向葉塞尼婭,現(xiàn)在可以正常交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