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門口,季縈按下指紋走進去把煙拿了出來,又往下走,在樓梯拐角處停了下來:
“你怕蘇雨吃醋啊?”
祁朗險些撞上她,往后退了半步,“嗯……是?!?p> 其實這早都不是吃不吃醋的問題了,追本溯源是感情已有了紕漏與裂痕,產生了分支。
季縈不慌不忙的從煙盒里抽了根煙出來點燃,甜香得要命,把她身上原本的香味全部蓋過,那氣味之間還有點兒不易察覺的酒氣,大約是紅酒爆珠的煙。
“放心吧,我不會說漏嘴的。”她緩緩吐了口煙,面龐隱匿在煙霧籠罩之后,一雙眼睛透露出的神色冷漠的可怕。
祁朗對她不敢說多了解,可這一點倒是敢肯定,她不會故意挑撥。
他挪開了視線不敢看她,點點頭,“我知道的?!?p> 季縈注視著他偏移開的眼睛,突然像是又想到了什么,狡猾的笑起來:
“你沒跟她說見過我呀?”
祁朗有些難堪,這一點足以把他的鬼祟心思全部揭露,他不言語,默認了下來。
“這樣的話?!奔究M把煙灰抖落,“裴玨要說什么我可控制不了?!?p> 這三個人之間的口供之間互相肯定是對不上的,祁朗在三個人之間分別都有不同的說辭,只要一提及便會暴露。
“你慘了哦,她肯定會吃我的醋的。”這會兒她的表情有些幸災樂禍,笑得輕佻。
她很自信所有女人都會為自己與伴侶之間的互動吃醋,何況還是有所隱瞞。
“算了?!逼罾士戳怂粫海艞壛藢υ掁D身往樓下走,她本來就沒有義務幫自己說謊。
季縈又樂了,她伸出沒拿煙的左手點了點他的背,“不逗你了,我會幫你的?!?p> 祁朗覺得自己某一塊脊骨被輕輕敲了敲,有些癢意,聽見她的話煩亂的心里又奇異的平復下來。
他未做表情,背對著她只說了寥寥四字:
“嗯,知道了?!?p> 兩人一起回去,祁朗只說忘了問蘇雨去了哪家店沒有找到,裴玨自是什么都信。
季縈又坐回到原本的位置上,她看見煙灰缸里除了一小塊煙被摁滅時的黑印之外都干干靜靜,并無一根煙頭。
那根抽過一口的玉溪不在那里,也不在裴玨手中,去向成謎。
可她只當作沒有看見,把嘴里那根即將燃盡的煙按滅在了煙灰缸里。
蘇雨很快去而復返,收拾好一桌的菜招呼人吃飯。
桌上格外豐盛,大多是為了季縈這個突如其來的客人準備的,雖不說鮑參翅肚但也是雞鴨魚肉了。
關系越生疏,表面功夫就會做得更漂亮,初次招待,怎么都得隆重些。
待四人坐下開始動筷,她的眼神在對面兩個人之間來回掃視,開口詢問:
“季縈是……?”
這顯然是在問二人的關系,雖然這兩人明顯就是情侶,已到了介紹了解對方的朋友圈子的關系,蘇雨這樣想。
季縈吃著菜但笑不語,她不承認裴玨也不敢順水推舟胡亂答應,只能說:
“是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