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束龍在陳老大那里密議許久,中午他才離開,走出會議廳,他嘴角彎起一抹弧度,事情果然如柯小兵他們猜測的那樣,陳老大果然想讓他找機會在外面弄死賀老大,陳老大勸說景束龍時重點說了吳祈善被賀老大接回來了,說什么賀老大隨時會找機會報復(fù),讓他一定要把事情做絕,不能留下后患。
景束龍回到宿舍,推開門,就見到萱萱和白露坐在床上打著撲克,萱萱腦門上貼了好幾條白紙片,看樣子輸?shù)暮軕K。萱萱看到景束龍,頓時氣鼓鼓的把拍往床上一扔,雙手叉著小蠻腰,明顯在生悶氣。
“龍哥,您回來了,我來幫您按按腳?!?p> 白露見到景束龍立馬變得小心翼翼,放下手里的牌,站起身來到門口,就要跪下來給景束龍按摩。
“不用,你去陪萱萱。王胖子他們?nèi)四??”景束龍很不?xí)慣被人伺候,伸出一只手扶起白露,輕輕的推到萱萱旁邊,自己巡視一圈沒看到王胖子他們,這才自己搬來一張凳子坐下,點起一根煙問向白露。
“他們被賴哥叫去搬東西了,才出去沒多久,要我去叫他們嗎?”白露也不和萱萱玩牌了,微微彎著腰,并著雙腿小心的站在一邊小心的回答。
“算了?!本笆垞u了搖頭,只要確定沒有什么突發(fā)事件就行,既然入了伙,做些事也是應(yīng)該的。
“你老家那里的,家里還有沒有人?怎么到這來的?”景束龍見白露像一個女傭一樣的態(tài)度就很不爽,他不喜歡唯唯諾諾的人。他想了解下白露的情況,準(zhǔn)備找個機會把這個燙手山芋安排出去。
白露腦袋低了下去,看著自己腳尖,像是景束龍的話讓她想起了悲傷的事,她沉默了一會兒,這才說起自己的過往,白露聲音很低沉,她情緒好像也很低落,景束龍聽的越來越心煩。
白露老家在B市,在B市讀重點高中,父親在B市做食品加工的,有一家自己的工廠!她老爸在B市還小有名氣,去年還獲得過B市優(yōu)秀青年企業(yè)家的榮譽,母親是B市XX大學(xué)附屬醫(yī)院的婦科醫(yī)生,是一個幸福的三口之家。
災(zāi)難爆發(fā)前兩天,他父親的場子迎來了建場五周年的紀(jì)念日,作為場子的創(chuàng)始人,他們一家忙里忙外的籌備,買了一大批生活用品和食品禮包,準(zhǔn)備舉辦一個全廠員工一起參加的慶典。
災(zāi)難爆發(fā)前一天,工廠停工了,所有工人放假,B市附近的可以回去把家人一起接過來參加慶典。
慶典當(dāng)天,早上陸陸續(xù)續(xù)有工人趕到,她們一家人在大門外迎接客人,就在這時,災(zāi)難爆發(fā)了,他父親和身邊的一些工人相繼變異,她母親被她父親咬傷,拼了命才帶著她闖出騷亂的人群,和幾個幸免于難的工人躲進了工廠倉庫區(qū)。
可是噩夢才開始,之前被咬傷抓傷的人相繼變異,其中就包括她的母親,那時候她還不知道,母親已經(jīng)變異,看到倒地嘔吐的母親,慌亂的哭喊著撲向她,幸虧被一個好心的工人拉住,拽著她躲到另一個沒人的倉庫才逃過一劫。
廠子里三個倉庫,一個原材料儲存?zhèn)}庫,一個機械設(shè)備倉庫,一個包裝耗材倉庫。他們躲在了包裝耗材倉庫里,本來里面都是一些塑料和紙盒之類的包裝材料沒有食物和水,還好為了慶典活動,將一些水果、生活用品、食品禮包放在了里面。
幾個人吃著為數(shù)不多的食物撐了十幾天,終于在食物耗盡之前等來了救援隊,駐扎地警備隊的人過來搜索物資,順帶將他們救了出來。
剛來駐扎地時日子還算好過,人們會相互扶持,孩子們被安排到一起統(tǒng)一管理,沒有人會欺負(fù)她,每天也能吃飽,時不時還能持刀肉和蔬菜,直到一個多月前撤離點出現(xiàn)了內(nèi)訌,這里的氣氛就完全變了。
大人們開始互相搶奪食物和物資,她開始吃不飽,到后面食物剛剛發(fā)下來就被人搶走,她很餓,非常餓,在陳老大的威逼利誘下,她屈服了。
“家里還有人嗎?”景束龍覺得她還算幸運,在這個末世里并沒有吃太多的苦,最少她還或者,還活得不錯!
“還··有··爺爺在HN省···”白露低著頭,眼淚吧嗒吧嗒的掉在地上,抽抽噎噎的說話也斷斷續(xù)續(xù)。
景束龍覺得,自己快成保姆了,感覺不能這么下去,這以后要是孩子都纏上他,他屁事不用做了,天天想著怎么喂飽這些孩子得了,要是那樣,那還得了?
“大哥哥,露露姐姐好可憐啊。我也想爸爸了,嗚嗚嗚···”萱萱在一旁聽了白露的經(jīng)歷,想起自己的爸爸也跟著哭了起來。
兩個女孩抽抽噎噎你一把眼淚我一把鼻涕的,這一下簡直就要讓景束龍腦子爆炸。
“都給我別哭了!我這里不是幼兒園!聽到了嗎?”景束龍氣急敗壞的吼了出來。
“呃```嗚嗚嗚...大哥哥兇我!嗚嗚嗚···”白露一聽景束龍怒吼頓時收住哭腔,一旁的萱萱先是被嚇得一愣,然后立馬哭的更委屈了。
景束龍也快哭了,是被兩個丫頭給逼哭的,他盡量放緩聲音安慰著萱萱,小女孩就是不聽,哭的鼻涕泡都出來了,景束龍沒辦法,最后用兩包棒棒糖賄賂下萱萱才止住哭聲,氣鼓鼓的憋著嘴,嘴里還塞著一顆棒棒糖,扭過頭不理景束龍。
“我說過我這里不需要保姆,你現(xiàn)在有兩個選擇,一個是跟著我一起出去找吃的,我會給你一定的保護,會教你怎么照顧自己,但要是死在外面也不要怪誰。第二個選擇,你現(xiàn)在就收拾東西回到陳老大那里,我會和陳老大解釋,不會讓他為難你,雖然那邊可能要受一些苦,出賣一些東西,但能吃飽,相信也比外面安全?!?p> 景束龍說完拿桌上不知誰的杯子,喝干杯里的半杯水,這才叼著煙,眼睛直視發(fā)愣的白露。女孩似乎還沒有明白意思,傻愣愣的與景束龍對視。
“你怎么選,我現(xiàn)在就要知道答案?!本笆堃姲茁稕]反應(yīng),再一次加重了語氣逼問。
“???!不要!求求你,龍哥,求求你,別趕我走!”白露如夢初醒的猛的跪在地上,一個勁的磕頭,抽抽噎噎的又哭了起來。
“大哥哥!露露姐姐很可憐的!你別趕她走??!”一旁的萱萱也顧不得生氣了,急忙拉住磕頭的白露,憋著嘴哀求著景束龍。
景束龍這一次沒有慣著萱萱,直接站起身拉著萱萱將她推出了宿舍門外,順手給關(guān)上了門,任憑女孩在門外氣急敗壞的敲門。
“說吧,你怎么選……”景束龍重新坐在凳子上,抽著煙,俯視著跪在地上的白露。
“我···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怎么選,求求您,龍哥,您別趕我走?!?p> 白露臉色慘白,漂亮的大眼睛滿是焦慮和迷茫,哆嗦著說著求饒的話。
景束龍也不急,安靜的坐在凳子上翹著二郎腿抽著煙。
對于萱萱,他是沒有辦法,他答應(yīng)了王國強要照顧萱萱一輩子,那是一個男人的承諾,他也把萱萱當(dāng)成了妹妹,那是自己的親人,至于別的人,他就沒這么客氣了。
最終景束龍出來了,出門的時候嘴角帶著笑。
一開門就見萱萱哎呦一聲坐在地上,一只小手摸著額頭,一只手摸著小屁股,嘴里喊著疼。很明顯萱萱剛才趴在門上偷聽來著,被景束龍開門給撞的。
景束龍也沒去管她,將她拉起,使勁的在他頭上揉了一把,把萱萱的頭發(fā)弄得亂糟糟,哈哈大笑的下了樓。
留下一個氣鼓鼓的萱萱在后面對著他的背影皺著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