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景束龍帶著王胖子和白露到了樓下。操場上賴大炮等人已經(jīng)在那里等了。
幾人中只有陳博文帶了一把步槍,三只手他們都沒有從陳老大那里拿到槍。陳博文看到景束龍身后跟這個白露頓時陰陽怪氣小聲嘀咕:“真他媽燥性,出個門還帶條母狗,以為自己是個什么東西?!?p> 他雖然是小聲,但是在場的人都能聽清楚,幾個人都對他怒目而視。景束龍也臉色難看,看著一臉輕蔑的陳博文,這家伙肯定是被陳老大逼著來的,不然不會對他如此大的敵意。
景束龍不去理他,拍了拍有些害怕畏畏縮縮跟在他身后的白露的肩膀,小聲在她耳邊輕語:“想做人,就不要害怕。”
然后當(dāng)先帶著眾人走向停車場,停車場內(nèi)有各種車輛數(shù)十輛,王胖子一樣就看中了一輛德產(chǎn)越野車,被景束龍黑著臉在后腦勺拍了一巴掌:“這個車能拉多少東西,又TM不是跑路!”
最后幾人選了兩輛中貨一輛皮卡,王胖子開著皮卡三只手坐在副駕指路,景束龍和白露坐在后面,老馬和賴大炮同坐一輛中貨,把陳博文一個人扔在后面開另外一輛中貨,所有人都不太待見他。
陳博文冷笑著上車跟在了最后面,嘴里不干不凈的小聲咒罵:“什么東西,老子等著看你笑話!”
一路上白露趴在車窗上將頭伸出窗外呼吸著外面并不干凈的空氣,在駐扎點(diǎn)的日子充滿了壓抑,這一到了外面看什么都覺得輕松。景束龍?zhí)统鍪謾C(jī)看了看時間,車已經(jīng)開了快一小時了,路上的路況不是很好,到處都是廢棄的汽車擋道,他們不停的在繞路。
景束龍見兩邊的建筑還是多了起來,估摸著也快到了。他抽出一個煙給自己點(diǎn)上,問向副駕的三只手:“還有多遠(yuǎn)?”
“前面就是了,再過一個路口就到了喪尸圍聚區(qū)域了?!?p> 景束龍點(diǎn)了點(diǎn)頭,喊著王胖子在前面停車。幾輛車相繼停下,眾人都下了車,景束龍將幾人叫到一起開始分配任務(wù),白露現(xiàn)在才開始害怕起來,小臉煞白,腿抖的站都站不穩(wěn)。
“哼,看給這條母狗嚇的,我說阿龍,你還是給她拴條狗鏈關(guān)在車?yán)锇?,別拉出來丟人了,你要是不想養(yǎng)了,送我得了,這樣的母狗可是很難找?!?p> 陳博文背著槍站在路邊,并不過來與幾人商量接下來的行動,眼露淫光的打量著一旁的白露,嘴里不停的挖苦景束龍。
“給?!本笆埧匆膊豢搓惒┪?,將一把小巧的彎刀塞在了白露的手上。
白露雙眼滿是驚恐,哆哆嗦嗦的看了看手里的彎刀,又抬頭看了看一臉冷漠的景束龍,她手一直在顫抖,手中的彎刀像是一座山岳一樣的沉重,再也握不住,哐當(dāng)一聲掉在地上,蹲在地上雙手捂著臉哭了起來。
景束龍俯視著蹲在地上的白露,一腳揣在她身上,將她踹倒:“給我爬起來!把刀給我撿起來!”
白露愣了,是被巨大的恐懼嚇蒙的,她覺得面前的景束龍不是人,而是一只比喪尸更可怕的惡魔,她瞪大了驚恐的雙眼,看著景束龍那半張疤痕遍布的臉,眼中的景束龍慢慢的扭曲,最終變成了一只來自地獄的惡鬼,此時惡鬼正對著她咆哮。
她騰地站起,手里死死的抓著彎刀。他感覺如果不聽景束龍的話,后果會比被喪尸吃掉更加可怕。
“我再給你一次機(jī)會!等下我要讓你拿著手里的刀,去殺一只喪尸,你可能會死!你可以選,把刀還給我,自己上到車上,那樣你就安全了,不過以后你也別跟著我,繼續(xù)去做你的母狗,你再也沒機(jī)會做回人!”景束龍的嗓音像是有魔力,低沉而沙啞的音調(diào)像是一聲聲悶鼓敲在了白露的心頭。
白露的大眼睛里滿是淚水,她已經(jīng)看不清眼前的畫面,一片模糊,她也不敢去擦,更不敢讓眼淚掉下來。
“回答我!”景束龍向前大跨步來到白露的面前,額頭抵著額頭,怒視著白露的眼睛。
景束龍不想要廢物,他不想免費(fèi)給人當(dāng)保姆,這個末世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法則,弱者可以出賣自己的尊嚴(yán)、肉體等等來依附于強(qiáng)著茍活。
他給白露的機(jī)會就是讓她自己選擇活法,如果白露不敢回答,他會毫不猶豫的舍棄,如果她敢直面這個末世,他會盡全力不讓她死。
就如景束龍當(dāng)初被困在家里,拿著一根褲帶準(zhǔn)備上吊一樣,他不想茍活又沒勇氣去死,就只能選擇去直面這個末世,盡全力去抗?fàn)帯?p> 景束龍瞪了她半天,白露的眼神總是躲躲閃閃,果然并不是每個人都有權(quán)利像個人一樣的活下去,也許帶她出來給她希望完全就是自己一廂情愿?自己選擇的路,或許并不適合完全喪失做人勇氣的行尸走肉,有些人活著但是已經(jīng)死了。
景束龍慢慢的移開額頭,退后了一步,嘴角露出一抹嘲諷。
“你不敢選對嗎!”景束龍輕蔑的俯視著白露。
“就你這樣,你覺得你以后還能做人嗎?你配嗎?看來他們說的沒錯,有些人只配做狗?!本笆埐涣羟槊娴耐诳?,白露只是低著頭看著腳尖,她好像并不想辯駁什么。
“脫下這身衣服,你不配穿著它,現(xiàn)在就給我脫!脫完了給我爬回車上去!”
王胖子站在一旁想要勸阻,幾次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他知道景束龍說的沒錯。
“叮啷?!睆澋兜粼诹说厣希ⅰ巴邸钡目蘖顺鰜?,她跪在地上,淚如泉涌,一只手想要拉住景束龍的褲腿,被景束龍挪開,抓了個空。
這是她最無助的哭泣,因為她明白景束龍說的對,但她控制不住的害怕,每次面對選擇都會由于害怕而猶豫。
“龍哥,我好害怕,我想回去,但我不想當(dāng)狗……”白露跪在地上挪到景束龍腳邊,抱著他的小腿央求著,她不知道該怎么辦。
景束龍煩了,一腳踹開她,轉(zhuǎn)身和老馬等人商量起部署,分配任務(wù),他決定放棄這個人,任憑她自生自滅了。
景束龍拿出一張草圖,上面是三只手根據(jù)記憶臨時在車上繪制的,他攤開地圖指著地圖上的一個紅點(diǎn),對著幾人說道:“我不廢話,咱們這次就兩個點(diǎn)要注意。”
“先說第一個,我需要一個人開車到這個位置,將這個灑在那里,這個人會很危險,但是成功后,我的兩成分他一半!你們誰去?”
景束龍指著地圖上一個點(diǎn),這個位置是靠近地圖的邊緣了,是農(nóng)貿(mào)市場前門方向,直線距離三公里外的二手車交易市場。
那里地方空曠,利于讓眾多喪尸聚集。
他從車上拿下一個背包,里面裝了十幾個瓶子,每個瓶里都有大半瓶鮮血,這是他出發(fā)前在帳篷區(qū)用八寶粥換來的。
為了保持血液不凝固,每瓶都放了大量抗凝血藥粉。出發(fā)前景束龍就預(yù)料喪尸不會少,一點(diǎn)點(diǎn)鮮血吸引不了這么多喪尸的注意。
“我去!”三只手一聽景束龍說完,第一個發(fā)聲,表現(xiàn)得非常積極,之前自己的失誤讓所有人都對他有意見,現(xiàn)在正是將功贖過的時候。
“你開皮卡去,潑灑后注意一定不要猶豫,那地方太空曠,被圍住就走不脫了!”
景束龍點(diǎn)了點(diǎn)頭接著開口強(qiáng)調(diào)安全問題,看到三只手凝重得點(diǎn)頭,他這才放心。
“接下來我們五個人分成兩組,我來開路,老馬、大炮、王胖子你們?nèi)齻€負(fù)責(zé)搬運(yùn),什么能吃就給我搬什么!陳博文負(fù)責(zé)警戒,如果發(fā)現(xiàn)喪尸回流就鳴槍警告?!?p> 景束龍將任務(wù)分配完,除了陳博文憋著嘴不是很高興外其他人都沒有意見。
“你們還有要補(bǔ)充得嗎?沒有的話三只手你先出發(fā),等這邊喪尸動起來我們就動手。”
幾人都是搖頭,景束龍對著三只手點(diǎn)了下頭,三只手會意,轉(zhuǎn)身上了皮卡,皮卡車轟隆隆的啟動,慢慢的離開了幾人的視線直到完全看不見。
等車開遠(yuǎn),景束龍帶著幾人慢慢摸向前面,遠(yuǎn)遠(yuǎn)的能看到黑壓壓的一大片喪尸,只是眼前能看到的估摸著就能有千多只,人頭攢動根本數(shù)不過來,幾人臉色都有些蒼白,包括景束龍在內(nèi),他也是頭一次見到這么多只喪尸聚集在一起的畫面。
這已經(jīng)不能用尸群來形容,應(yīng)該換個詞,叫尸海了!
景束龍甚至在其中發(fā)現(xiàn)了一只二型猴形喪尸的身影!景束龍緊皺著眉頭,也不敢再有絲毫怠慢,打起了十二分警惕,小心觀察。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仿佛才一刻,又仿佛過了一個世紀(jì)。幾人心情越來越壓抑,看著秘密麻麻的喪尸海,沒有誰能心情好起來。
“動了!尸群前端動了!”老馬拿出一個望遠(yuǎn)鏡,觀察到遠(yuǎn)處喪尸的動靜,頓時低聲的提醒幾人。
“準(zhǔn)備一下,我們出發(fā)?!本笆堈酒鹕?,將嘴里的煙頭吐在地上,用腳狠狠的踩滅。背起背包準(zhǔn)備出發(fā)。
“龍哥!我要做人!別丟下我!嗚嗚嗚~~~”身后傳來白露聲嘶力竭的哭嚎叫喊。
景束龍嘴角揚(yáng)起一抹弧度,很快的又平復(fù),他慢慢的轉(zhuǎn)過頭......